他长腿一伸,慵懒地横躺在沙发上,而她则趴在他胸膛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无辜地瞅着他。
「我只是在报答你收留我嘛。」
「你只要好好养病便成,家事自有潘伯会去做。」玩着她的纤纤玉手,他发现她的食指关节处有结茧,这令人感到疑惑。
她不着痕迹地缩回手,搁在他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画圈圈。
「可是……我好无聊。」
「无聊?你可以找事做……」他连忙改口,「找些静态的事做啊。」真怕她真的又找事做。
「静态的事……有什么静态的事可做?」
他比了比身后。「隔壁是我的书房,里头有许多书可以看,在书柜旁边有一台电脑是专门上网用的,你可以用那台电脑上网玩连线游戏。」
她耸耸肩,无辜地看着他。
「嗯,可是我不会用电脑。」
她的回答出乎他预料之外,让他猛抓着头发,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中出现烦恼。
「不过我可以试着看看有没有书是令我感兴趣的,自己找事打发时间罗。」
面对她的贴心,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摸着白皙粉嫩的脸颊;她那双发亮的圆大眼瞳无辜地瞅着他,害得他心猿意马。
佘仲君立即放开她坐起身。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对她充满渴望,为什么要压抑?
一股愤怒贯穿他全身,他又烦又躁还欲火焚身,真是要命!
水宓桃眉一挑,顺手拉住他的手,睁着无辜的眼睛睨着他。
「你是不是怕我?」
此话一出害得佘仲君差点被口水噎死,激咳着像看怪物一样瞪大眼睛。
「你、你在说什么?」
水宓桃盘腿端坐在沙发椅上,彻头彻尾就是没意思要放开他的手。
「我发现你每次都会逃避我,是怕我……还是你喜欢我,所以害羞?」
「没有!」
水宓桃乐不可支。「别这样嘛,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啊,你别生气。」见他仍鼓着颊,她起身站在沙发上,小脸陡然靠得他好近,在他惊愕时,她稚气又纯净的吻轻轻柔柔地印在他颊上,他抚着被亲过的脸颊瞠目。
「喂,别生气了,我只是和你开玩笑,不会那么开不起玩笑吧?」
言 该死!他肯定自己是荷尔蒙平衡不良,才会被她这么一个小儿科的吻搞得心痒难耐!
情 佘仲君烦恼地来回不停走动,抓抓头、抚抚额、揉揉太阳穴,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了。
小「你不回台湾可以吗?你的工作怎么办?」必须离她远点,或许他只是一时迷惑,或许他只是工作太忙,太久没碰女人了,才会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产生不良的遐想。
说 她看起来似乎才刚满十八岁……视线不经意瞥见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心脏又跳得厉害,逼得他不得不转过身去,看看窗外的青山绿水降温。
独 她只是身材早熟罢了!
家「工作?」
「对,工作。」
见水宓桃低头,一副愁云罩顶的模样,他有不好的预感。
「我……老实说,我是来西雅图散心的,因为我被炒鱿鱼了。」水宓桃拼了命挤出一点泪,还算准时机在他转过那张惊愕的脸时,顺势滴下。「没有办法,因为老板是色狼,他老是吃我豆腐。一开始他还不敢太明目张胆,都是用公事的名义把我叫进办公室,然后对我毛手毛脚;到最后他真是可恶到了极点,见没人敢斥责他的行为便公开乱摸我的身体——」
「他摸你哪里?」佘仲君激动地扯住她的手,纠缠的浓眉像要打结,深黑的眸子变成了最可怕的暴风天。
「他摸我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噘着唇无辜至极地指指自己的手臂、大腿、腰、屁股和胸部,每往一个部位指去,佘仲君眼中的暴风圈就越见扩大,到最后他已经克制不住自己胸口一阵翻腾的怒火。
「该死、该死!」他无法想像她的身体被别的男人乱摸一通!「你为什么不举发他!」
被他一吼,积在她眼眶中制造可怜形象的泪珠便不客气地滚出眼眶,嘴角微微抽搐,眼睛正对他做出无言的控诉,细微地回应:「因为他是老板。」
该死!佘仲君被自己的行为气死了,也被水宓桃的单纯给打败。
低吼一声,他将她的头按向自己胸口。「炒了就炒了。」
对啊,炒了就炒了,不然他还想怎么样?对于佘仲君的行为,水宓桃不禁在心里冷笑。
将可怜的她搂在怀里,抱住她小小的头颅,该死的他的心竟然感到一阵痉挛,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胸口蔓延开来。
「佘仲君……」
「嗯?」其实这样抱她的感觉非常舒服,像抱个小小软软的抱枕一样,可以任他揉成适合他的形状。佘仲君的心思有些飘离。
「你要抱我抱多久啊?」她柔绵的声音闷闷地在他胸膛上传出。
「这样抱着你不好吗?」
水宓桃想了想。「也不是不好啦,可是……我觉得我会窒息耶。」
第5章(2)
她话一说出口,他立即松开她,怒涛般的眉飞扬了起来。「你干嘛不早说!」
「可是你没问啊。」
「我……」他真拿她没办法。
「佘仲君。」
他专注地看着她,等待她接下去的话。
不好意思地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她小小声的说,小到几乎让他听不清楚。
「你再说一遍。」她在说什么?他将耳朵靠了过去。
「我说,你的公司有没有缺人?」
他像遇到什么怪物一样,身子突地弹开。
「你怎么会知道我开公司?」只要一扯到佘仲君的工作,他的口气就会变得冷淡,还掺杂了防备。
他的防备心还是太强了。水宓桃在心里盘算。
「你是老板!」她惊讶地瞠大眼。
他皱起眉头。「你不是知道,所以才会这样问我的吗?」
她猛摇头。「没有啊,我以为你是一般的上班族,领死薪水,所以才会问。你们公司还有没有缺人?就算是打杂小妹我都可以接受。」
他拧紧的眉头更舒不开了。
「你不认为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又满是古董的房子里,还有个管家,令人很怀疑吗?」
她无辜地摇头。
「不会啊,因为我认为这间房子是你祖传的房子,你也只是靠祖廕才有这么大的房子住;至于潘伯……我会怕怕,我不认为他看起来像人。」她拍拍胸脯露出害怕的神情。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刮起了水宓桃手臂上细致的毛孔,教她冷得打哆嗦。
「真抱歉,水小姐。」潘伯不知何时竟飘到水宓桃身边,用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虚弱嗓音在她耳边道歉。
「喝!」她闻声转头乍见潘伯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就在耳旁,那双令人吓掉半条命的无神大眼正直盯着她。「佘仲君!」水宓桃大叫一声便紧搂住佘仲君不放。
「潘伯,你别吓她。」佘仲君抱住她,呵笑不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胆子小,别这样突然冒出来。」
「抱歉少爷、抱歉水小姐。」潘伯毕竟是管家,中规中矩地对两人行礼。
「是不是午餐准备好了?」
「是的。」
佘仲君想扳开水宓桃却发现她把自己抱得死紧,他无奈一笑。「水宓桃。」
水宓桃拼了命地在他怀里摇头,手更是箝紧他。
「没事了,潘伯不是故意的。」他拍拍她的背安抚道。「走了,你一定肚子饿了,我们吃饭去。」
水宓桃悄悄露出半边脸看了看潘伯,见他带着歉意注视她,她困难地吞口口水勉强离开佘仲君温暖的胸膛。
折腾了下好不容易来到饭厅,饭桌上摆满香喷喷的佳肴,令水宓桃十指大动。
「好棒!潘伯真厉害!」她不等佘仲君祷告完便抢先一步品尝,吃得啧啧有声。
佘仲君知道她不太会用叉子吃饭,便特地要潘伯准备一双筷子,让她能好好吃饭。
正当两人吃得乐呼呼时,被搁在一旁桌上的行动电话突然响起。
「喂,我是佘仲君。嗯……嗯……好,我没忘……嗯。」挂上电话,他脸上露出困扰的表情。
「怎么了?」她将一尾剥好的虾子塞进嘴里,还不忘将手指伸进嘴里吸吮附着的鲜美汤汁。
这该怎么办?佘仲君扶住额头苦思。
「很麻烦吗?」
当然很麻烦。佘仲君在心里想。刚才那通电话是乾妈打来确定他晚上不会落跑的,真是棘手。
水宓桃眼眯了眯,随即睁大天真无邪的眼。「要不要我帮忙?反正我在你这里白吃白喝,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就说吧,说不定我帮得上忙喔。」
佘仲君因她这席话而抬起头来看她,在她脸上搜寻些不知名的东西,良久后他清清喉咙问:
「水宓桃,有个忙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我。」
水宓桃放下手中的食物,兴奋地撑高身子倚靠桌沿。「可以啊,要我帮什么忙?」
乍闻她肯帮忙,佘仲君松了口气,露出微笑。「事情是这样的——」
「等一下!」她制止他的发言,咧嘴一笑露出皓齿。「要我帮忙可以,但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