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降龙幻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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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可以如此羞辱她,当她的面跟另外的女人交欢,这远比一刀杀了她还要残忍!袁灭不知羞耻的在她眼前表演,展现他傲人的体魄,强悍的身躯,在在让尉迟涟漪感觉到她是龌龊下流的烟花女子;也只有烟花女子,才能对那档子事视而不见,任由恩客在她面前,向别的女人寻欢,而他……当她在苦苦哀求袁灭不要羞辱她、声声句句爱他的情况下,残酷践踏她的心。

  娘说的对,男人全是禽兽。她今天遭此下场,全是她违背誓言,爱上袁灭的後果。

  她活该!活该!活该……

  「尉迟姑娘,需要我帮你什么吗?」尉迟涟漪散发於外的恨意骤增,像嫌恶什么似的,蓦地擂起拳头,拚命自残,非要人阻挡不可。

  绝望的眼神空洞,让戚银光胆战心惊。

  她为何不哭呢?若是袁灭真对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她哭出来至少会快活些。

  难道,她爱上行事作为无一不残暴的土匪头子?

  树雷霁无奈,唯有在袁起授意下点她睡穴,帮助她冷静下来。

  迷惑的眼,打量绝世容颜,戚银光真被这两个孩子搞迷糊了。

  「不用,我清洗过後,休息片刻就没事了。」谢绝她的好意,尉迟涟漪声音破碎,在昏厥过去之前,憔悴的祈求他们离去。

  「可是--」同样身为女人,戚银光想帮她呀!她不懂尉迟涟漪为何拒绝。

  「夫人,咱们还是让尉迟姑娘静静吧!」拉开戚银光,袁起对她摇头示意,给昏躺在炕上的尉迟涟漪同情一瞥,强拉著还想抗议罗嗦的娘子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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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如止水,连言语都觉无味。

  尉迟涟漪的嘴,近日来成了蚌壳,她总是不言不语,呆呆的坐在睡房窗边,眼神迷离,像是有万般心事般的迳自沈思著。

  原先她在戚银光有心开导下,还肯问十句,答一句的勉强开口,待紫凤凰挟著寨主宠幸之势,志得意满,威风凛凛的前来奚落她一顿後,尉迟涟漪根本连启齿都懒了。

  「怎么样,寨主跟我鸾凤和鸣、风流快活的过程,比起你这食之无味、没胸没臀的贱货,应该要有看头吧!」将午膳放下,紫凤凰撩起的嘴角,阴惨惨的笑著。

  她正巴不得让她自动消失呢!要是几番刺激可以赶走她,紫凤凰是不介意在她心口上抹盐的啦!

  「我说好妹妹,咱们就和平共处吧!你也晓得像寨主这类卓绝出众、浑身阳刚的伟岸男子,不是一个女人能够满足他的。要是你够力,他也不会每次在要过你後,又回头要我弥补你的不足不是吗?所以说,只要你肯屈就,咱们便宜寨主,让他享尽齐人之福有何不可?再说将寨主侍奉得舒坦了,咱们才有荣华富贵可以一生享用下尽!你说,这建议可好?」

  「出去!」紫凤凰说的口沫横飞,尉迟涟漪只有淡然一句。

  她被她不理不睬的模样惹火了。

  跳到尉迟涟漪面前,她泼辣地尖叫:「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火本堂主,我会让你吃不了兜著走!」尉迟涟漪美到冒泡的脸,让紫凤凰妒的要死,几欲抓花她的脸,却苦无机会下手。她再拿乔,非得趁寨主外出画花她的脸不可。

  「请便!」转过头,尉迟涟漪瞅著窗外比翼双飞的鸟儿,不由得黠然。她跟袁灭,今生今世可有相偎相依、互相依赖的一天?

  「你……」紫凤凰到底不敢过度挑衅。她不傻,多少掂得出尉迟涟漪在寨主心目中的地位。

  寨主为她暴躁易怒,杀人如麻,藉著打劫麻痹自己,忏悔他的所做所为,看来,向来视女人如粪土的头头是爱上她了。

  她不甘心,就算是要她冒生命危险逼走尉迟涟漪,承担寨主震天怒火,她都甘之如饴。

  拚命要自己笑,她改采哀兵姿态,「要不,本堂主委屈点,尊你为姊好了。我做偏房,你总无话可说了吧?」

  这女人真是可笑到极点,她以为袁灭是什么东西,真值得她跟她争得你死我活吗?

  撇开脸,她还是不言下语。

  什么嘛!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紫凤凰拿不肯开口的尉迟涟漪没辙,狼毒挑眉,她自有因应之道的暗自窃笑:我都甘愿当小的,你还不肯让步?好,既然你无情,可别怪我无义!

  掀开食盒的盖子,她笑容森冷,见风转舵道:「不谈这些伤感情的话,来,我为你炖了些补品,你先尝尝!」舀出一碗汤汁,她尽量持平以对。「寨主悍成那样,咱们不多补补是不成的。」

  「我不饿,端走。」

  「不饿?瞧你瘦的,怎会不饿呢?」腰肢款款摆的逼近尉迟涟漪,紫凤凰伸手,出其不意的点穴制住她,多变的怪异嗓音,化成细细绵绵的语调,她平板森冷的脸,几乎贴到尉迟涟漪睑上。「我们这些高来高去的绿林人士,最最卑鄙龌龊肮脏下流了。对於不听话的家伙,我们喜欢点穴制伏,等猎物无力反抗才开始为所欲为。我说尊贵高尚的『黄花大闺女』尉迟姑娘,你可知小女子在雷火寨专司何职?」

  尉迟涟漪不言不语,她也不以为意,淡然一笑,她自顾自的说道:「百毒堂擅长施蛊下毒,随时随地能将人处理得尸骨无存,就连一丝灰尘都找不到。我保管你喝下这帖药,肚子里会乾乾净净,不留半滴寨主的种。你知道,苗族女子对感情总是很执著的,为了所爱,我们可以不顾一切。我仰慕寨主整整七年,第一眼见到他,我就告诉自己:他是我一人的,只有我可以为他留下子嗣,其他人都没资格。」说著说著,淌下泪来,紫凤凰哀伤道:「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以後你跟别人还是可以怀胎。瞧,我对你很仁慈不是?」

  尉迟涟漪瞪著瞳孔,任由她将涩涩苦苦、味道可怕的汁液倒入口中,对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袁灭,恨意更深、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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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弱的烛火,隐约投射出一截纤细的身影。袁灭阴郁的眼,晦暗地瞅向原是他睡房的寝室,不敢冒然越雷池一步。

  那天尉迟涟漪一身雪白、满是瘀痕的玉体横陈在他脚边,哭喊著爱他的言语,声声入耳,偏他让怒火遮蔽了心智,硬是狠下心来相应不理,还以极残酷的手段侮辱她,见她哭得柔肠寸断,袁灭的心也跟著瓦解。

  他高傲美丽的尉迟涟漪,从来不哭的,此次竟然会被他羞辱到尊严尽失、哭泣哀求,真让他始料未及,大乱章法。

  当滔天怒火沉淀升华後,袁灭便开始咀嚼悔恨与痛苦。

  尉迟涟漪眼底恨意深植,再明显不过。

  他早该知道她不兴世俗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连日来,不管对谁,她都是紧闭著口,沉默抗议。

  尉迟涟漪的星眸不再耀眼眩人,欢爱成了例行公事,她表现得就像是名妓女,不,甚至比生张熟李的妓女还要不如。人家至少会迎宾送客,送往迎来,她却连他的热情都不再有所回应,袁灭全然没辙,更形挫败。

  真要任由她的心逐渐死去吗?

  听侍儿说,她吃下去的东西,刚过咽喉便悉数吐了出来。原本单薄的身子,急远消瘦,显得更加荏弱不堪。

  如此倔强的性子,要他如何是好?

  他爱她呀!难道聪慧如尉迟涟漪者,无法体会到他浓郁的爱吗?

  伤害有多深,情意就有多浓。袁灭不信她在承受椎心彻骨的疼痛後,体会不出他饱受创伤的心,只为寻求一丝一毫的公平对待。

  他不敢离她太远。纵使带领山寨弟兄下山掠夺,也都是匆匆去,匆匆回,怕他称不注意,尉迟涟漪就不见了。

  满个山头的苗族子弟,全把他当作恶贯满盈的坏蛋来恨著。净身的水不再温热,入口的饭不再香滑可口,菜肴更是粗糙得难以下咽。尤其是平日受涟漪点滴的老弱妇孺们,抵制他的情况最为明显。

  光是单单,就不晓得在他身上尿湿几次。每每见她哭花一张脸,抱她起来安慰,小丫头就故意眼泪鼻屎齐下。

  不行,他不能任尉迟涟漪再我行我素下去。就是要他下地狱,搞到玉石俱焚,人神共愤,他也要重新赢回她。

  「寨主,伤口还是趁早疗养,以免化脓溃烂,弄到截肢可就麻烦了。」望著他刚包扎妥当就又进裂开来,顿时血流如注还不自觉,斜倚树干的札木耳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声警告他。

  「札木耳,你不恨我?」沉闷的心像被巨石压住的清朗下起来。猛然自他的关怀中清醒过来的袁灭,思及他对紫凤凰的深情,心生胆怯,瞅著他,他忐忑不安,言语莽撞地冲口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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