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花棺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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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命的游戏,希冀司徒文渊同意,除非乌白头、马生角,夸父追到太阳才有可能。他几乎被她胆大妄为,只求好玩不怕死的个性吓坏了。

  久久不吭声,司徒文渊皮肉僵硬的端坐在马背上,不置可否。

  “不行吗?”回过头,见他一脸苍白,辛掩月担心的问:“你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好了。”眼睛飘向前面一栋扎着紫绸布帘的画舫,她兴致勃勃的指向前,佯装天真的说:“就前面吧!醉月轩,真巧,跟我的名字仅有一字之差地。”

  居然把长安城内有名的风月场所醉月轩当作一般酒楼,司徒文渊头疼的按着太阳穴。’不知拿这不解世事的辛掩月如何是好。

  “少主……”司徒文渊神色苍白的可怜模样,实在让人同情。

  瞅着掩月要笑不笑的脸,知道她又淘气,故意整人,杜十全侧隐之心大起,解救主子于水生火热的说:“少主若是不舒服,咱们还是上广兴客栈喝马奶酒稍事休息吧!”跟着附过头去在他耳际咬耳朵,“月姑娘故意整你的,醉月轩早在前年,她就乔装上去逛过了。岂有不知里面装点什么东西的道理?”见他不信,他只得叹息,“要不然你问她,长安第一名妓是谁,看她能不能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你。”

  扬起眉,司徒文渊听完他的话,果真低头问辛掩月,“月儿,长安城第一名妓是谁,你知道吗?”

  疑,被拆穿啦!

  轻吐银杏,辛掩月眼珠子一转,反应超快的装傻,“我哪会知道长安第一名妓是谁?”闺秀报仇,立刻不晚。辛掩月头往旁倾,一脸“xxx”相的反问杜十全,“杜大爷,你知道长安第一名妓是谁吗?”

  “不就是绿莞净吗?”话出口,才为时已晚的发现他又被辛掩月耍了。瞪大眼,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瞬间噘起嘴的幻珠,大叫,“月姑娘,我会给你害死!”

  辛掩月哪管他的死活?早笑得花枝乱颤,歪倒在司徒文渊怀里了。

  “幻珠……”甫下马,幻珠就给她吃排头。硬是往他胫骨一踹,扭头跑了开去。

  真是无语对苍天。杜十全拉不住她,回头少不得又要数落辛掩月几句。

  跟在他们之后抱掩月下马,将缰绳交给马童,步入广兴客饯,司徒文渊快手地掩住掩月的樱桃小嘴,制止她再逞口舌之快的表示:事情到此为止。

  “好啦!别再斗嘴了,进去吧!”

  “是!”眼尾扫到幻珠越跑越远,杜十全面色犹豫的启齿,“少爷,长安城里人多混杂,我担心幻珠有事……”

  挥挥手,司徒文渊打发心猿意马的伙伴离开。“去吧!别走太远。”不等他躬弓身答应,就直接带着辛掩月进入客栈。

  上到二楼,店小二旋即过来打招呼。

  “客倌要点什么?”

  “马奶酒两碗。”

  “奶酪、馍馍各来两份。”不等司徒文渊同意,辛掩月抢先说完。

  “你啊!就是爱吃这些小零嘴儿,难怪不长肉。”打发小二下去准备,司徒文渊转头,疼爱地薄责她。

  “谁说我不长肉,每天跳舞,早把吃的东西都消耗掉了。

  我吃的才多呢!”绉起鼻梁,辛掩月微微抗议。

  “跳舞?我怎么没听说过档子事?你在学跳舞?”这倒让司徒文渊诧异了。

  “这是持国公主交代的啊!她说姑娘家连基本的不会,将来如何取悦良人、主子?所有住在持国府的丫鬟、小婢,总要受苦受难的学上好一阵子呢!”喝口小二端到面前的马奶酒,辛掩月无所谓的解释道。

  母亲究竟搞什么鬼?他听都没听说过持国府的丫头、婢女需要学什么捞什子舞蹈的,难道她背着自己,偷整辛掩月吗?

  脑海思绪奔腾,司徒文渊边想,边拿起海碗就口,“咕噜”

  地把碗内奶酒灌进嘴里,带点油腻腥味的酒奶刚咽下入腹,手中的碗也在瞬间跌落地面。“喱唧”几声脆响,摔满一地瓷渣子。

  事情发展快到让辛掩月来不及做反应。

  眼见藏青的颜色,从司徒文渊手掌快速爬上他脸庞,不用看,被衣裳遮住的部位,肯定更加壮观。

  没两下,司徒文渊已经疼到翻倒在地,手捉住咽喉,痛苦地在地面上打滚。

  辛掩月无法眼睁睁地的看他受苦,什么也不能做,她急得跳脚,失声尖叫,“司徒哥哥,你别吓我……求求你们,快请大夫来,快请大夫来呀!”想要捞住他的手伸不到半空,司徒文渊抽搐两下,便肌肉僵硬、面容发黑、七孔流血,当场暴毙死亡。

  辛掩月吓得脸都白了。

  仆倒在地,她双唇颤抖,发狂似的想渡些空气给他,还没贴近,便给一道强硬的臂膀扯住。

  发声者神色凝重且不带任何感情的的警告她:

  “月姑娘,少主身中剧毒、你这么做,连你也会中毒的。”

  阻止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被鼓噪声招回的杜十全,还有一发现有异,即立刻现身的其他护卫。

  “小姐!”连带被杜十全硬抓回来的幻珠,一听之下非同小可,立刻飞扑过来拦住辛掩月退向一旁,她被司徒文渊骇人的模样吓得不敢吭气。

  “可是他……”完全无法接受司徒文渊已死的讯息,辛掩月呆了、傻了。八年前血洗辛家堡的一幕,再度在她眼前重演,她的眼眶挤不出半滴水来,为司徒文渊流下悲怆之泪。这难道就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写照?

  “少主死了,真不敢相信这是眨眼间的事。看来这毒性不浅……”杜十全晦败的脸,有着说不出的懊恼,他呆然沉吟,压根顾及不到辛掩月的感受。

  主子死在死士面前,护主不周,他们全体陪葬都难辞其咎。

  他在其他九名握紧拳头、悲愤难当的伙伴眼中,看到相同的决心。待尸身护送回庄,交给持国公主,他们非得来上一招集体殉葬不可。

  “真是百密一疏啊!一直以为姜氏姊妹下毒手的对象会是辛掩月,没想到她们却出乎意料的反其道而行,直接对少主下手……

  少主若是泉下有知,肯定怨叹死。

  滴水不漏的保护措施,不就是希望他能跟月姑娘比翼双飞,过着神仙般的鸳鸯生活?如今却是这般下场,更遑论月姑娘回庄后的命运,将会有多惨了,庄内的人肯定不会相信是姜氏姊妹下的毒手,毕竟她们有不在场证明——狩猎,而陪伴下山的死士,因为没有尽到护主责任,说的话也不足采信。

  持国公主不吸她的血、剥她的皮,找她垫背,定誓不甘休

  “月姑娘,跟我们走!去向庄主和夫人禀告这项不幸的消息。”牵起辛掩月,田广陵以眼神示意,要其他兄弟架起司徒文渊,在客栈哗然的交头接耳中迅速的撤离。

  第八章

  “渊儿——”伏在司徒文渊身上的,是一位痛失爱儿的可怜母亲;凄厉的哭声,从梧栖山庄远远传至持国府,让闻者纷纷停下手边动作,为之颤然。

  尽管李祯哭到心力交瘁、槌胸顿足,辛掩月却像是神经麻瘁般,毫无知觉。

  她容颜缥缈的任由袁轩豪、张骑(八位护卫之一)把她架到一旁,不反抗、不挣扎,仅是带着失神的微笑,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司徒文渊动都不动的身体,唯恐他消逝了般,盈满眷恋。

  倒是幻珠小婢代她哭掉的泪水,已经可以装凑成一口井,供持国府用上月余有剩。

  大厅静谧到连根针掉落,都会让人惊栗的跳起来。

  许久十管事,将庄内事务留给司徒文渊运筹帷幄的司徒仲,在这非常时期,不来主持大局还不行咧。

  此刻他如坐针毡的端坐主位,对爱儿邃死,同样的悲不可抑。

  泗涕纵横、鼻涕四飞的梧栖庄主,形容惨淡的追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杜十全的报告。他强压下心头震怒,“这么说,害死渊儿的,是姜凤露、姜凤霜姊妹啰?”

  杜十全领头,却招来李祯的破口驳斥。

  “胡说!我说四大护法、八大护卫护主不周,有心推诿责任才是真的。我已经告知姜氏姊妹,下个月就让她们跟渊儿拜堂完婚,她们又怎么可能狠下心来毒害亲夫,甘愿做个新寡的寡妇?”颤巍巍地起身,她手抚住心口,奋力吸气.当着众人的面,继续指出疑点。

  “何况她们姊妹过午万来禀告我,要同百全、太原到后山打猎,怎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跑到山下下毒?好,就算她们有心下毒,毒死的,也该是辛掩月这扫把,而不是她们未来的夫婿。对!渊儿一定是代辛掩月受过的……”丧失理智的揪住掩月,李祯用尽蛮力,上下拉扯她。

  啪!啪!啪!就是好几巴掌,打得她嘴角渗血瘀青,脸无力的垂至一旁。

  听她字字珠玑,护法、护卫们仝部无力辩驳,头壳垒垒的随她开火炮轰。事实上,姜氏姊妹放风声要毒害的对象,确实是辛掩月而非司徒文渊.他们能说什么?哑巴吃黄连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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