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她只身独处龙蛇混杂,俨然是三不管地带的花街,就让他不禁替她捏了把冷汗!
此刻,他有股将她置于膝间,狠狠的朝她的小屁股上打个几下,以示教训的欲望;却又更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感受她那女孩特有的馨香!
“你们还站在这儿做什么!”除了两名家丁将那不着一丝片缕的少年,给带了出去,其余的人仍呆愣原地,目瞪口呆的盯着范姜朔直瞧!“还不出去!”
这声怒吓,惊醒了犹如仍在梦中的众人,虽然大家还想待在这里看着后续发展,可老爷这表情已是前所未有的愤怒了!
他们若是想保住饭碗,最好还是鼻子一摸,提脚走人吧!
待一干闲杂人等离去之后,他终于放开曲映,不由分说的将她置于床沿,整个人挡在她身的,阻断了她可能会有的逃脱举动!
“现在,你最好有个让我满意的解释,小蒜子,”接着他语气一转,盯着她的双眼不放。“或者,我该说——水仙大盗?”
范姜朔板着张脸,那怒气被他强力的控制住,以致于只有他那精光闪烁的鹰眼,正确的透露了他正濒临爆发边绿的事实!
曲映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然会猜出她的身份,因此一时乱了方寸,有了片刻的犹豫!
不过,她想,反正他都已经猜了出来,她再否认,只会显得她敢做不敢当,这可是大大的失了她水仙大盗的气度!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倒想问问,是不是她的伪装不够彻底,才教他给发现。
“从你走到我跟前的那刻起。”
“什么?”曲映闻言,不敢置信的说:“这怎么可能?那夜我可是蒙着面、穿着夜行衣,而且连半句话都没说,你又如何知道是我?”
范姜朔的大手抚上她细致、白嫩的脸庞,深情的凝视着她。
“你的眼睛透露了一切!”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十六年来,未曾与男子有近身接触的她,不禁羞红了脸,原本尚称胆大的性子,在面对他时,不自禁的将身子往后一退,避开他的抚触。
“眼睛?”她别开脸,不敢迎向他那别有深意的眸子。“胡说,眼睛又不会说话,怎么可能告诉你我是谁!”
“谁说不会?”
范姜朔的性子,本就不是阴沉、晦暗之人,只是由于家族重担、加之个人兴趣,才让他在外人面前一副沉稳、固守的老成样,如今遇着了她,他生性里潜藏的风流性格,全给引了出来
……不过这般的风流,可只为她而已!
“看着我的眼,”他仗着身形的优势,捧住她心形脸蛋,让她不得不直视着他!“难道你看不出里头,正在对你轻吐着脉脉情意?”
他的话教她脸红心跳不已!
虽说这半年多来行走江湖,跑遍三川五岳、大江南北,可从没遇过像他一般对她轻薄的男子。
可他这么样对她,她却丝毫恼不起来,心头还觉得甜滋滋地,仿佛有种她不了解的情丝正往她的心里深植!
“嗟!”她回敬了他句江湖的胡话,以掩饰内心的骚动!“你少没正经!”
“女孩家怎么可以口出秽言!”他故作恼怒。“该罚!”
“你是谁啊!”曲映一听,在他胸前挣扎了起来!“凭什么罚我?”
“就凭我的名誉刚刚才败坏在你手上!”他开始一一细数,他“凭”什么有资格罚她!“而且你还被人发现在我房里,深情的偎在我怀里——于情于理,我都必须要将你给娶过门,以示负责!”
“谁深情的偎在你怀里来着!”曲映出言抗议。“明明是你硬抓着我不放!”
“不论原由为何,大家看见的可是你在我怀里,这事可假不了!”
“那明明是……”她试着抗议,可声音却隐没在他的唇齿间。
半晌,范姜朔艰难的在彼此间划出了道界线。
“我凭什么罚你?”他继续先前的话题。“就凭我范姜朔是你曲映的夫婿!”
曲映一听到他将自个儿的闺名,正确无误的给喊了出来,霎时,她顿时发现,眼前这个被人喻为京城首富的范姜朔,绝不单只是个有钱的富贵人家!
“你到底是谁?”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范姜朔是也!”
“你若只是个寻常商家,绝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曲映虽然年纪不大,可却也不是个笨蛋
,三言两语就教范姜朔给欺了去!
他放开她,两手朝前一摊。“映儿。”小蒜子那名儿虽可亲,却称不上文雅,与她粉雕玉琢的模样,委实不搭。
“我是个商贾之后,自然会有些消息管道来源,加之你这水仙大盗名号,着实响亮,自是有些好事之人,会去打探你的来处!”
他没提的是,他口中的“好事之人”,全是他出钱请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这身份早就露了馅儿?”听到这消息,曲映的粉脸上,立即挂上乌云!
“倒也不是。”他故作神秘的说:“那些好事之人,拿了我的好处,自是只对我负责,要是他们向外透露了风声,岂不坏了自个儿的招牌?”
虽然,他这话不能教她完全信服,不过曲映天生是个乐观之人,与其忧心那未证实的事实,不如烦恼眼前的景况!
“那好,这事咱们暂且不谈!”她决定一次解决一件事!“那你说说,你范姜朔何时又成了我曲映的夫君来着?!”
“这是自然!”他露齿一笑,丝毫不见面对下人时的严峻。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备,你说,你我除了共结连理外,有他法可想吗?”
他口里的天时、地利、人和,便是指——三更半夜里,一个年轻女子现身在男人的寝房,举止亲密,加之又被他人所撞见……
这于情于理,两人都合该共结连理啊!
“娘子,今儿个虽称不上花前月下,可也接近了月夕花朝,算来也是个良辰吉时,不如咱们就以天为证、月为媒,就此共结白首、永为同心!”
“哦?”曲映冷言讥讽道:“那等会儿,咱们是不是可以直接进了洞房,了却人生三乐之一?”洞房花烛夜!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娘子也!”他不讳言的直接承认。“既然你心里也如是想,我也就不避嫌了!”
他双手一探,锁住她的腰身,以自身的重量一压,便将她给制在锦榻上。
“范姜朔……”她使劲的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这只是徒劳无功!“你不要……碰我……”
听到这话,范姜朔脸上露出个邪佞的笑意。
“既然如此,为夫的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 ?
原本合该是曲映算计范姜朔,好让他在往后余生,都脱离不了流言的纠缠,怎么这会儿,他到成了她的——夫君?
“你离我远点!”她徒劳无功的说着,可事实上,压根儿无法制止他前进的身躯。
“映儿,”他的话中含有无限的宠溺,由她的举止看来,这对她必定陌生!“难不成是你在害怕?”擒王得先射马!
果然,他此话一出,曲映立即挺起单薄的胸膛,那神色尽是不羁。
“笑话,我曲映何时怕过什么东西来着!”就算真怕了什么,在他面前,她是打死也不说的!
“哦?”他笑了笑。“既然不怕,为何你一直往墙角缩?”他叹了口气。“女孩家面皮薄,遇上这种事,会害怕也是正常的——饶你是赫赫有名的水仙大盗,也是免不了的!”
范姜朔深知,水仙大盗就是曲映最大的弱点!
尤其是她对于自个儿在短时间内,所闯下的名号十分自负!当然容不得任何人来毁谤,就连一丁点的贬抑也不成!
的确,曲映对于男女闺房之事,虽是好奇,可那又羞又怯的成分,要占了大半!再者,她终究是个女孩家,身上自是背负着礼教的束缚,哪能如男子一般付之于谈笑间!
不过,好强、好胜、极度爱面子的她,怎么可能在他面前承认这事!她要承认了,岂不就向他示了弱?
“开玩笑!”为了显示自己的无惧,她多此一举的朝他靠近!“你是哪只眼瞧见我怕了?”
“既然不怕,那又何必避着我!”
“谁避着你来着!”她强词夺理的说:“我是不想靠近你,免得被你这怪家伙给传染了怪癖——到时,我若成了只爱女人,不受男人的人,那养我成人的爹、娘可要难过死了!”
范姜朔闻言,也不生气,仅是莞尔一笑。“这你不必担心!”他知道她的目的,只是在惹他发怒!殊不知,他纵横商界多年,这点小奸、小诈,他还不看在眼里!“我可以马上证明,我范姜朔,可是个只爱女人的大男人!”
他的话引起了她高度的好奇心,一时她也忘了要顾忌他是男人——而且是个对她有所企图的男人。
“你要怎么证明?”
“你先躺着。”范姜朔不动声色,正经十足。“我会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