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她再受到挟持……
从他冷漠的眼里看到千丝万缕柔情,难得的温柔令她不知所措,他的疼惜让她的眼眶蒙上一层雾水。
「斯宇……」她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小手缠上他的脖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心意。」
华斯宇任她抱着,轻抚着她的背,「我是为妳好。」
「我知道、我知道。」她在他的怀里抽泣。
「既然明白,就别哭了。」他轻声安慰。
不!她就是想哭,而且要哭个痛快。
今天她才明白他是如此用心的呵护她,打从出生至今,除了家人没有人这样疼爱她。
「好了,算我求妳别哭,这是妳第二次在我身上泄洪了。」他笑谑地逗着她。
「不要,你就让我发泄一下嘛!」她在他的怀里撒娇。
「唉,女人真麻烦!哪来那么多眼泪。」说归说,他暗自欣喜她的主动示好。
「你没听说女人是水做的吗?」她一边抽噎,一边理直气壮地反击。
「是吗?」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她愕然地猛抽气。
他张开眼睛睨着乍然通红的小脸,「好咸。」他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用温热的唇瓣滑过她的粉颊、鼻尖,感受到她轻浅的气息柔柔地洒在脸上,接着吻上那娇红欲滴的唇瓣。
温热柔软的触觉,让她彷佛置身梦境中,整个人飘飘然四肢无力,像被勾去魂魄,所有的感觉汇集在唇瓣上,其它的全部被掏空了。
剎那间,骤然停止。
她傻愣住!
「妳干嘛眼睛张这么大看着我?这叫作亲嘴。」狂妄的谑笑像十足的恶魔。
他夺走了她的初吻还理直气壮的!
文小蛮气不过更咽不下这口气,蛮横地拉下他的头,狠狠地贴上他的唇,以牙还牙。
一抹柔软温香袭上他的唇,他暗自偷笑却不想拒绝她,欣然接受她的报复。
他大大方方地搂住她的腰托起她,让她的娇躯更贴近他。
她忍不住娇吟出声,在他的轻抚下,整个人变得好敏感、好脆弱,体内如电流四窜的战栗,她整个人彷佛在燃烧,莫名的悸动强而有力的冲击着她。
她茫然地唤着他的名字。
「斯宇、斯宇……」
难掩满怀深情,他紧抱着她,热烈地回应她,每吻一次,内心深处那股炽热的欲望便激增几分。
「小蛮……」温柔、激情的嗓音低唤着她。
她恍然从模糊的幻境中惊醒,回过神,半晌说不出话。
他诡异一笑,「这次是妳主动,我可没逼妳。」
她中计了?
「你耍诈!」脸儿蓦地一红,她觉得好丢脸。
他讪笑叹口气,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摩挲她的发丝,「傻瓜,我是情不自禁,不是耍诈。」
是吗?
她睁大水灵的眸子,紧锁住他在这一瞬间流露的真情;她感动地埋进他温暖的怀抱,恣意享受他的疼爱与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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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经历一次共患难,果见真情,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了解彼此的心。
华斯宇偕文小蛮跑过许多家具店,挑选合意的家具。
这一次,他完全依她的眼光挑选家具,一切以她的意见为主,全权交给她处理,他只是在一旁嗯呀嗯呀地点头附和。
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小夫妻。
「没想到买家具这么累人。」
文小蛮轻扭隐隐酸痛的脖颈,不经意瞥见他打上石膏的手臂,关心地问:「你还撑得住吗?」
她的关心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窝心。
「买家具只需要眼睛和腿力,用不上手……」
文小蛮娇羞一笑,「你的嘴真坏。」
「是吗?」他一语双关、半开玩笑地反问,而后低下头在她耳边吹气。
一阵酥麻搅得她心荡神驰,她推开他娇嗔道:「你真的坏到骨子里。」
「我有妳形容的这么坏?」邪肆带笑的眼斜睨着她。
那眼光太诡谲,不晓得他下一步会使出什么让她丢脸的花招……
文小蛮警觉地从他身边跳开,警告他:「别闹了,这里是大马路,有许多眼睛看着我们。」
「原来妳也会害臊。」华斯宇忍不住取笑她。
看清楚他的嘲讽,文小蛮气得吸气再吸气,「你真坏,我懒得理你。」她咕哝一句别开头,意外地发现他家门口有一辆警车和两名警察。
「斯宇、斯宇,该不会又发生什么事?」她惊慌地指着大门。
华斯宇也发现了,镇定地说:「过去看看。」
文小蛮颤抖地搀着华斯宇,缓缓接近大门,心里不断地祷告──千万别再出事了。
第八章
「月丽姐?」
文小蛮讶然地看见温馨家庭援助中心的月丽。
月丽一脸急色的奔向她,「妳总算回来了。」
「月丽姐,妳找我?」她狐疑地瞅了月丽一眼,随即瞥向门口的警察,「有什么事吗?」
月丽讶异地注视着她身旁的华斯宇,「这位是……」
「妳好,我是华斯宇。」华斯宇不等文小蛮介绍就先行说明身分。
「噢,原来是华律师,你好,我是温馨家庭援助中心的月丽,我们曾经通过电话……」无意间瞥见他手上的石膏,她的眼睛陡地睁大,「你的手……」
她焦急地看着文小蛮,「不会又是妳……」
「不是我。」文小蛮忙不迭地否认。
华斯宇浅笑,挺身说明:「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与小蛮无关,不过真谢谢妳安排小蛮到我家。」
「不客气。」月丽马上挂回职业性的笑容。
文小蛮的手轻拍着月丽的肩膀,打断她与华斯宇之间矫情的寒暄,「打扰一下。」她将月丽拉至一旁,小声的问:「门口的警察是怎么一回事?」
月丽的脸色瞬间一沉,「找妳的。」
「找我?」文小蛮大吃一惊。
虽然她有时会不经意做出一些违规小举动,例如闯红灯,但她绝对是善良守法的好公民,警察为什么要找她?
此时,门口的警察发觉异样,缓缓走近,「请问妳是文小蛮吗?」
文小蛮登时吓得双眼睁大,牙齿和嘴唇频频颤抖,「是、是……」
「请问两位找小蛮有什么事吗?」华斯宇站出来问。
两位警察见华斯宇挺身而出,连忙挂上微笑,「原来是华大律师。」
「甭客套,我只是想知道两位找小蛮有什么指教?」华斯宇面露淡笑,捺着性子重申。
「文小姐的前雇主告她偷窃和伤害,所以我们想请文小姐到局里走一趟。」其中一人说明原委。
「告我偷窃、伤害?」文小蛮震惊地大呼。
笑容倏然从华斯宇脸上退去,黑眸瞬间变得冰冷。
「偷窃与伤害?」
文小蛮凝视着他难看的脸色,还有冷如寒霜的语气,她的心莫名地跟着坠入天寒地冻的北极。
莫非他也认为她真的干下偷窃和伤害的事?
「不!我没有偷窃,更没有伤人。」文小蛮大声地反驳。
月丽连忙上前拉住情绪失控的文小蛮,低喃提醒:「妳忘了,妳曾经打了南希一巴掌。」
文小蛮怔住!
就因为她打了那蛮横无理的女孩一巴掌?
警察来到文小蛮的面前,「文小姐,我们也只是公事公办,麻烦妳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做笔录。」
「去、去警局……」文小蛮瞠大双眼,害怕地挪动脚步,直至撞到一堵高大的肉墙才顿住脚步。
华斯宇用身体挡住文小蛮的退路,面无表情地道:「我是文小蛮的律师,是不是可以跟她一起去警局做笔录?」
「可以,当然可以。」警察强挤微笑。
他自告奋勇做她的律师?
她没有因此而松弛紧绷的心弦,她的心更加沉滞,一阵凉意窜过全身上下,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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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做完笔录回来后,文小蛮的脸上看不到笑容,仅有沮丧和郁闷。
华斯宇以经验看待此案,他敢说文小蛮是被冤枉的,即使是那一巴掌也不足以告她伤害。
偷窃?更是毫无证据。
这种官司他早司空见惯,只是一种栽赃别人的伎俩。
「小蛮,说实话,妳见过遗失的红宝石戒指吗?」华斯宇倒抽一口气。
嗄?
文小蛮霎时清醒过来,凝视着他,「你也认为我拿了那只戒指?」不甘受辱,泪水剎那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真是有够笨!一句简单的问话都听不懂。
「我只是问妳看过那只戒指吗?」他严厉地道。
莫名其妙受到莫大屈辱,心里已经难过得想撞墙,他没有一句安慰话,还质疑她的人格。
「没看过!我没看过什么红宝石戒指,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栽赃给我?」
他定定地看着她,一个人的眼睛容不下一丝谎言,她的眼里显现一抹不容质疑的坚定,他深信她的话。
「我相信妳。」
他相信她?她惊愕地看着他。
当第一颗泪水滑落,紧锁的泪水也随之汩汩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