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妳就别怪我对妳无情!」
段语翰突然用力的将她推向李管家所站的楼梯口,他的口气听来可怕而且愤怒,「从今天开始,妳跟那些女佣们一起睡在大房间。李伯,你派事情给她,如果事情做不完,就不准她休息吃饭!」
「少爷……这……」李管家感到愕然,「但是少夫人她身体的伤才刚好……」
「我说了算!这个女人不知感恩,就让她知道脱离我的庇护后要多么辛苦才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段语翰阴沉的打断李管家的话,冷冷望向她,「除非妳自己跟我认错,否则妳这一辈子休想脱离段家!」
想要教训他什么叫作要好好珍惜爱?
呸!他所体验过的世界告诉他,爱是最狗屁的东西!
他的父母为了爱私奔,结果下场是父母落魄不得好死,这就叫作爱?
这个世界是为了强者才存在的,而强者靠的是铁血政策,不是爱情!
失去记忆前她抗婚,失去记忆后她一样顽固,她是第一个敢教训他、还不屑自己的女人!
很好!他就让她好好的受受苦,让她知道现在他才是她的天,才是她的全部!
这世界没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
但是……但是为什么她才刚离开,他却已经开始想念那个小女人的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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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后的季节有一种萧瑟的苦楚,缓缓地从这安静的大地蔓延,天空总是不见晴朗,多疑的云层厚厚地阻隔着湛蓝的天空和阳光。
段语翰希望的事情,似乎一直都没有发生。
「你说她一直做得很好?我不是说要让她吃苦受罪吗?你有没有派给她工作做啊?」
坐在紫檀木椅上的段语翰,从高尔夫球袋中拿出一根根球杆,细心用布擦拭。
「少爷,我已经派给她两倍以上的工作了!不过,夫人似乎已经习惯当女佣的生活……而且她还会帮忙其它做不完事情的佣人呢!」李管家推推自己的眼镜,清了清喉咙,对主子报告。
「然后呢?她空下来的时间在干什么?」他嗤之以鼻,以为装热心就有人响应吗?
「夫人请我替她买纸跟颜料,和绘画用具。她好像很喜欢画画。」老管家一一据实以报。
「嗯,还有呢?」段语翰挑高眉峰,淡淡的再问。
管家一面细数言薇依做过的事情,一面观察段语翰的神色,「她开始帮佣人们做事,有时候跟园丁一起修剪花草,有时候跟我一起整理寄到家中给您的信件,顺便回复礼貌性的卡片……夫人字写的好,回应得体……她有时还会跟女佣们煮饭聊天,最近晚上少爷您称赞的红烧鱼就是夫人的杰作……」
「你们到底收了这个女人多少钱、多少恩情?怎么她才嫁到这里没多久,你们就全听她的话,还帮她说起话来了?」他瞇起眼,冷冷瞄过李管家。
看样子她过得还不错嘛!这让他很不是滋味。
「属下不敢。」李管家立刻住嘴。
「哼!她随便装个几下子,就轻易骗到你们了,你们还真是善良啊?」他再度冷笑,嘲讽的功力一流。
「是,属下错了,我会监督下面的佣人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下去吧!」
大门再度被关上,留下段语翰在房里静静地擦拭着球杆。
他这步棋真是下错了!
虽然段语翰嘲讽李管家,但经过他暗中观察言薇依,言薇依的确就如同李管家所言,认真尽责……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可以不要荣华富贵,还口口声声说要他尊重爱情?该死,为什么他有种无法掌控她的感觉?而他深深厌恶这种感觉。
段语翰烦躁的放下球杆,走到窗边,却看到……
「小英,这些东西我帮妳拿。」
「哎呀!夫人,这些我提得动!」
「没关系,我来!我听晓谕说妳最近膝盖跌伤了,我来帮妳!」
他看到小英提着大包小包的蔬果青菜从后门回来,而言薇依很快地将她手上的东西接过,分担她的重担。
「不行!妳是夫人……」小英抢回言薇依手上的蔬果青菜。
「什么夫人!我现在跟妳一样都是佣人啊!」言薇依漾开柔笑,她已经习惯段家人对她的态度,有些人仍是冷漠,有些人则软化了点,虽然她不是矿物,做不到无动于衷的地步,但是她已经学会了不要再为这种事情伤心难过。
与其整天躲在自己房间里面哀声叹气的,倒不如出来身体力行,并且努力为自己澄清。而且她意外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挺会做这些杂务的,只是,她不晓得是从哪儿学来?因为每当她努力想要回想时,却马上惹来一阵可怕的头疼。
「小英我们今天来煮什么菜呢?」言薇依偏着头,认真思考着。
阳光底下的小女人将长发扎成了两条马尾,身上穿得仍是白毛衣牛仔裤一派居家打扮,完全没有贵妇的奢侈气息,若是路人经过,恐怕也以为她是来帮佣的女学生。
段语翰的视线仍停留在那个巧笑倩兮的小女人身上,突然想到,她似乎从来不曾跟他要求任何什么金钱物质,而她生存的空间彷佛就只有在这个家里!
「夫人,今天来做桂圆莲子红豆汤好了,冬天到了,吃点热的补补身体。」
「好啊!」她报以甜甜的微笑,表示赞同。
言薇依的转变让段家的佣人刮目相看,一直以来他们深信这位夫人是沈怜口中那个夺人所爱的坏女人,但是……
但是他们开始跟段语翰一样疑惑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拨给了孟雅阳,「雅阳吗?我是总裁,我要你帮我去调查一件事情,关于以前言薇依在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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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
冷冷的北风从门缝中灌进,使偌大的段家走廊上,透着一股寒冷的凄凉。
言薇依搂着自己的衣服,悄悄地走在通往浴室的路上,她蹑手蹑脚的走着,就怕自己的脚步太大声,吵醒众人的美梦。
悄悄推开浴室,每次她都是最后一个洗澡的人,因为她总爱在吃完晚餐后,回到大通铺继续油彩绘画,这可以让她暂时忘了自己的伤痛。段家不愧是有钱人,就连这浴室也是精心打造,白色的大理石铺地,一进门便是一扇绘着贵妃醉酒的大琉璃屏风,高雅又不失气质地遮去了外面对里面的视野。言薇依先在屏风处褪去了衣裳,一丝不挂地到了屏风后头……
「啊!」
她惊呼一声,没想到热水之中已经有人捷足先登,纤细的身子连忙躲到屏风后面!
「吵死了,妳非要把大家都叫醒才甘心吗?」
段语翰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浴池之中,两只臂膀盘在大浴池的周围,露出三分之一的结实胸肌。「我还想说小英干嘛要下班了还放热水,原来是要给妳用的啊!」
「对……对不起……我不晓得你在……」
言薇依的小脸羞红一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遇上段语翰。刚才虽然匆忙闪躲,但她还是瞄到了他那裸着的上半身在热水的烘托下有另外一种诡异的诱惑,那一天在书房的缠绵又跃于脑海之间,他的吻、他的手……
啊!她到底在想什么!
「哼!现在的佣人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居然放水给妳洗澡!明天一早我要李伯好好罚罚她!」他背着她,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请你别罚小英!是……是我自己请小英帮忙的!」
听他要责罚小英,躲在屏风后面的言薇依立刻探出头,素净的脸上多了几抹水彩颜色。
段语翰有些诧异,她居然帮小英说话?原本他还以为她是那种有困难就会推卸的女人,却没想到她那么努力地想要替下人解围,这点让他有些吃惊。
不过,他故意在她的面前讽刺着,「我说过,我娶妳不是为了让妳体验荣华富贵的。不过妳倒是满会指使下人的嘛!」
「求求你,要罚就罚我!」
言薇依急得快哭了,她领教过段语翰的冷酷,不愿意再有其它的人因为她的关系而被罚。「小英……真的只是因为我拜托她……她才……」
「过来。」他瞇起眼,沉声道。
「咦?」言薇依愣了一下,他……他说什么?
「我说过来!」他再次说,不过语气中已经有丝不满。
「但是我没有……没有穿衣服……」她的脸更红了,一颗心怦怦狂跳。
「洗澡还穿什么衣服?过来替我擦背!」他踩着她心软的弱点,「如果今晚妳服侍得好,我就饶了小英!」
他低沉的命令让她发窘,但是她仍旧得听他的,慢慢的走了过去。
段语翰忍不住赞叹。
鹅黄灯光下,言薇依的肌肤宛若凝脂,对比的深黑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腰际,纤细的身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原始美感,从雪颈往下延伸,是女性诱人的高耸地带,段语翰记得它温柔的触感,而纤细的腰肢彷佛一折就断,白皙的长腿之间,他曾经快要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