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闷不乐的抿抿嘴,「你是什么意思?」
「推销自己。」他咧嘴道。
「不需要吧,你已经有个很好的对象了,何必多此一举?」他的轻浮让伍依淑确认爱错了人,竟然把真心放在一个风流种身上,这下多了个足以说服自己不爱他的理由,就不晓得能否顺利收回遗失的心。
他蹙起眉,「我有对象?妳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
有没有对象,自己是最明了的,怎么她莫名其妙的质疑起他?贺绍洋脑海立即闪过昨晚她的心情记事,难不成她误会了他跟子珍的关系?
「没必要急着否认,事实就是事实。」伍依淑不以为然的说。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对不知情的人拒绝承认感情归属,只为了维持身价,幸好她不傻且一双眼睛雪亮,看得到真相。
「请妳解释清楚。」
「我不想谈。」她逃避的端起盘子到洗碗槽。
深受冤枉的贺绍洋跟在她后头,不放弃的说:「要判人罪之前,是否该让我辩驳?」被冠上莫须有罪名的他,要求一个澄清的机会。
「多说无益。」伍依淑洗完盘子后,转身离开前抛下一句话:「你的,我爱莫能助,请自行处理。」
原本要把盘子递给她的贺绍洋,在听到这话时,手登时顿在半空中,但见她不再搭理的模样,也只有动手清洗,脑中思绪也飞快的转动。
是什么地方发生差错,以至于她有这样的误解?从昨天他跟子珍的互动看来,应该不会有人认定他们是情侣,所以一定有其它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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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张子珍又不请自来。
她一踏进屋里,俨然是女主人般,不待伍依淑招呼,就自行拿取要喝的饮料,挑选喜爱的音乐CD,并朝她挥手道:「妳不用招呼我了,这里我很熟。」她故意这么说,只为了制造出与贺绍洋暧昧的关系。
伍依淑耸耸肩,很熟?好吧,人家是名副其实的女朋友,常来是理所当然,既然如此,那她就去忙自己的事,刚接了个新案子,正好灵感来了,她得赶快把它记下来。
当贺绍洋回来,瞥见张子珍在他家时,有点讶异。
「子珍,妳要来,怎么没先打电话跟我说?」
「怕打扰你做事,所以没打电话告诉你,反正我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沉淀一下脑海里的想法。」张子珍说着有点牵强的借口。
「以后妳若是想跟我谈案子的事,可以直接到我公司,那里要谈事情比较方便。」贺绍洋重提曾告诉过她的话,不明白何以她还特地来他家等,他记得之前她并不会刻意如此。
「怕我欺负你学妹啊?」张子珍戏谑的问道,但心里却满是嫉妒。
「不是,我不喜欢在家里谈公事。」家毕竟是让人放轻松的地方,若还将公事带回家,就没有可以休息、喘口气的时间,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宁可待在公司把事情做完再回来。
「我懂,所以今天来不是要谈公事。」张子珍眉开眼笑的取出一张邀请卡,「我来是要告诉你,我爸跟一些朋友办了一场慈善晚会,在那里说不定你能找到一些资源,有没有兴趣参加?」
接过邀请卡,贺绍洋扬唇淡笑,「谢谢,妳可以把它交给依淑,不必等我,免得耽误妳的时间。」
「没关系,我觉得亲自送交本人会比较有诚意。」
「好吧,妳都这么说了,那就谢谢妳。」贺绍洋不便多说,以免伤了她的好意。
「不客气,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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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回到家能吃到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餐,不料只见到张子珍,却不见伍依淑的身影,待张子珍离开后,贺绍洋立刻上楼找她。
「我肚子饿了。」
「关我什么事?」脑海里源源不绝的灵感,让伍依淑沉浸在工作中,压根不想理会耳里窜入的声音,便直接回绝。
瞅着她认真工作的模样,他禁不住的吹了声口哨,「妳工作时的神情很棒。」
「嗯。」
「是想到了什么点子吗?关于周年庆的事。」他边说边走近她。
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人影朝她走近,伍依淑抬起头,起身挡住他的视线。
「不是。」完蛋,怎么忘记关门?听到他讲话时,还一时失察没注意到他已站在门口。
「那么……」
「跟你无关,请你不要再靠近了。」伍依淑阻止他走过来。
她讨厌被人瞧见尚未完成的作品,该说是她无法忍受遭人指点批评,以免影响到她创作的灵感,以及失去信心。
「欣赏一下应该无妨吧?」贺绍洋难得见到她那副势死保护的严肃神态,明白透露着「你要再靠近一步,我就跟你拚命」的讯息。
「不行!」她断然拒绝。
「该不会是趁着待在家的空档接案子,怕被我发现吧?」
随随便便就被他猜到,伍依淑哑口无言的盯着他。
「妳的表情很容易猜得到妳心中的想法。」贺绍洋解答她的疑惑。
「就算是这样,不行吗?」她理直气壮的辩驳。「你不能要求我整天都在清扫房子,不能做别的事,况且房子就这么大,扫完了总不能还要我再扫一遍,这太不合理了,所以我抽空做自己的事,但该做的事我都有做,不然你可以检查……」
贺绍洋沉默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唇角微微上扬,用着饶富兴味的眸光看着她,这比起有声更令伍依淑心虚,说到后头她赫然打住话,恼羞成怒道:「要骂就骂,干嘛不讲话,还摆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是怎样?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吗?」
「我什么话都没说,妳这样妄加解读,是给我把上莫须有的罪名。」
「你是没说话,但你的眼神已经明白告诉了我……呃……」告诉她什么?
「我很想听听妳对我的眼神有何意见。」
果然,人的性格是很难改的,刚瞧见她不同以往的风貌,是特例,没几分钟就现出原形了。其实他觉得可惜,她沉浸在工作时的模样,有种形容不出的魅力,足以拨动他的心弦,挺遗憾只能欣赏一下,而且他差点又拿出早已抛到脑后那套「阅女人无数定论」,把多年前对她的评分再往上加一分了。
「很恶心。」一时间伍依淑找不到词汇,便随意搪塞。
「恶心?女人,妳这样说很侮辱我。」贺绍洋抗议她对他的评语。
「不然你自己说啊,干嘛没事暧昧的盯着我看,害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她作势抖着身子。
「只有一句话能够解释我的心情,做错事的人急着澄清,反而更暴露了心中有鬼,才忙不迭地解释自己的行为。其实我从头到尾都不认为妳接case做有何不对,更甚者,我还邀请妳到公司上班,但妳拒绝了。」
「哼哼,说得很有理。」她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句。
明明是想找借口调她离开,才不会打扰到他跟张子珍的相处,毕竟多个人在场挺碍事的,若要做「某些事」也不方便。
既然如此,何必叫她搬来,简直是莫名其妙,还是他觉得安抚得当的话,可以劈腿而不被发现?
去!她最不屑这种男人了。
「不相信?」贺绍洋隐约嗅出一丝酸味,觉得她的话意有所指。
「因为你做人失败。」她不愿再跟他多谈,免得灵感不见了,她挥挥手,「快走,我还有正经事要做,不想浪费时间跟你争执。」
「妳是不是该先把最重要的事做好?」他提醒她。
她撇撇嘴,「还有什么事比我现在要做的重要?」
「喂饱我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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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佣人是不能拒绝满足主人的口饱之欲,所以伍依淑嘟着半天高的唇瓣,在厨房里制造出吵死人的声音,以表示心里的不满。
半个小时后,餐桌上已堆满了美味的食物。
伍依淑站在厨房门口唤着待在客厅里的贺绍洋,「要吃就来,不吃拉倒。」
「妳的态度有待改进。」贺绍洋蹙眉道。
她转开脸,「比起你好多了。」
话一说完,她转身朝楼梯走去,却被贺绍洋抓住住手臂。
「说清楚!我哪里惹妳不高兴,让妳非得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放开我。」她用力甩开他的箝制。「问你自己最清楚。」
「恕我鲁钝,想不到。」贺绍洋紧盯着她,今天他非要个解释不可,否则这情况才一天而已,他就受不了了,要是接连几日都这样还得了,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要杀要砍之前也该讲明他的罪状。
她耸耸肩,「那我也没办法,当事人都不晓得,问我这旁人也没用。」
「当然要问妳,妳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没有!」她立刻否认。
「误会我跟子珍?」贺绍洋不理会她的回答,径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