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你们那么多事干么?她要走就让她走,这么一来,天南学长就是我的了……呵呵……”铃木静香看似含蓄的笑容中却带著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只看过她温柔婉约那一面的人,全被她现在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怀疑这两张脸是出自同一个人吗?
“你在胡说什么?你不是结婚了吗?”这女人疯了吗?还是她想搞外遇?
“我离婚了!”
“你离婚了?”凉悠愣住,呆呆地重复她的话。
“是,所以我现在是单身,我随时可以跟天南学长结婚了!”打从朱天南十几年前,上她家拜师学艺的那一天,她第一眼就喜欢上酷酷不爱说话的他,自此没改变过心意。
可是他在日本的那十年,无论她用什么方法都无法突破他的心防,屡试屡败,最后只好放弃,看著他毫不留恋地学成归国,返回台湾。
这五年,她历经结婚、离婚,最后发现最喜欢的人还是他,所以下定决心再试一次,谁知来到这里,却发现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
最让她懊悔的是,这女人跟他竟然才认识一个多月,而且他们是最近这个星期才开始交往的。
她恨自己为什么晚来一个月,否则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
不过没关系,事情才刚刚开始,她还是有机会的。尤其对手又是于凉悠这种“肉脚”,她有绝对的信心获得最后的胜利。
“我不会跟你结婚。”正好从外头进来的朱天南,给了她一个坚决肯定的答案。
“天南学长!”铃木静香惊愕地看著他。“为什么?”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跟我结婚?我是这么的爱你!”
“对不起,小陈,麻烦你先代理厨房的工作,我必须先将这件事情做个解决。”他将工作交给二厨负责,硬拖著濒临疯狂边缘的铃木静香往私人包厢方向前进。“凉悠,你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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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为什么不能跟我结婚?”铃木静香沿途大吼大叫,幸好现在还没开始营业,才没惊扰到客人。
“因为我不爱你。”直到将她拖进包厢,朱天南才回答她的问题。
“可是我爱你呀!很爱……很爱……”
“铃木小姐,你生病了。”他冷静地盯住她有些涣散的眼神,小心应对。“你父亲晚一点就会来接你……”
今天早上他接到铃木慎一郎的电话,得知铃木静香患有严重的幻想症,这次是背著家人偷跑来台湾找他。更严重的是,她发作后的性情粗暴,极有可能伤人或是自残,所以千万不能让她太过激动。
他还没说完,她就冲动地抱住他不放,激动地说著日语。“我不要,我要在你身边,我不要离开你!”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干么一直抱著他不放?”看到天南一直被吃豆腐,凉悠不爽地想要拉开她。
朱天南担心这些话会过分刺激铃木静香,赶紧出声警告。“凉悠,不要……”
还没说完,他就看见铃木静香拿出预藏的折叠刀,紧抓住凉悠,疯狂地对著她的脸比划——
“是她!对不对?你是因为她才不能跟我结婚的,对不对?那么,只要她死了,你就是我的了,对不对?”
“不对!不是这样的……”看到铃木静香手上的刀子对著凉悠胡乱猛挥,朱天南的心脏提到喉咙,只能尽量安抚。“铃木小姐,你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他第一次体会到何谓心慌意乱,想出手,又担心她的刀子会不小心伤到凉悠,一颗心七上八下。
“天南,她是怎么回事?疯了吗?”凉悠被铃木静香疯狂的行径吓到,不敢乱动。
“我没疯!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疯了?我没疯……”
“是,你没疯……你没疯……”天南赶紧顺著她的话说,并用眼神暗示凉悠不要轻举妄动,连话都不要说,以免又刺激到她。
“我好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我只想要跟你结婚……”
“铃木小姐……”就算只是谎言,他也说不出骗人的承诺。
“只要你答应娶我,我就放了她!”铃木静香说这话时,神情非常正常,而且说的是中文,存心让凉悠听。
凉悠立刻激动地嚷道:“天南,别听她的……”就算会受伤,她都不会将天南交给这个疯子!
“你闭嘴!”铃木静香立刻抬起手,锐利的刀子用力往下一划——
“哇!”察觉到凶多吉少,凉悠紧闭眼睛放声尖叫。
“凉悠!”朱天南用尽全力往前冲,伸手想要夺下刀子,但是铃木静香的力道又大又快,他还是晚了一步,榻榻米染上了鲜血的颜色……
“啊——”铃木静香立刻甩掉手中染血的刀子,歇斯底里地喊著。“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人也拚命往墙角缩,最后在墙角缩成一团。
一阵混乱过去,凉悠身上一点痛感都没有,耳边只听见铃木静香的尖叫声,于是慢慢睁开双眼,没想到入眼的竟是朱天南一直滴著血的右手!
“天南!”她焦急地握住他血流不停的手。“你怎么受伤了?赶快去看医生!”她刚才因为害怕一直闭著眼,没看到事情的发生经过,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应该受伤的她没事,反倒是相隔数公尺的他会流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咬著牙回答。“我没事……”只是按住右手的左手也立刻红了,显示伤口不小。
“别说了,赶快去看医生!”她拉著他往外走。
“可是她……”他犹疑地看著发抖尖叫的铃木静香。
“我会让人看住她。”敢伤了天南,她绝不会轻饶。“我们快点走吧……”她现在只想到他的手伤,其他的,待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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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南幸运的只在接近手腕处受到皮肉外伤,虽然伤口很长但不深、缝了十三针,打了消炎针后,就可以回去休息。
他们两人从后门进到厨房,员工们立刻围了上来。“老板,你还好吧?”他们刚刚都被朱天南流著血走出包厢的情况给吓到了。
“缝了几针,休息几天就没事。”他试图粉饰太平。
“怎么会没事?你缝了十三针耶!”想到他刚才血流不止的模样,她还心有余悸。
铃木静香下手可真狠,要是朱天南晚一步出手相护,她很有可能香消玉殒,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耶!
想到这里,她对铃木静香的怨气又起,杀气腾腾地问:“铃木静香呢?”
虽然刚刚在医院时,天南已经跟她说明铃木静香的病情,但不能因为她有病,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总要给个交代吧!
小曹同仇敌忾地回答:“我已经用绳子把她绑住,锁在包厢里!”
她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做得好!”说著她就要上包厢兴师问罪,却被天南拦住——
“算了……”他用没受伤的左手,环住她的肩,轻轻拍著。“我的伤没大碍,没事……”
“没事?”她微恼地故意轻碰他的伤处,听到他因痛而发出的吸气声,挑起眉毛瞅著他。“这叫没事?”
他只能苦笑。“凉悠……”哪有这样测试的?
她接著又问:“你这样还能做菜吗?”
“……可能不行。”虽然他的手伤对日常生活作息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但是却严重影响做菜,因为手伤在手腕,稍一用力就会剧痛出血。
“这样就不叫没事!”凉悠很坚持。
“小陈,”朱天南聪明地不跟她争辩,转头跟二厨说话。“接下来这几天,餐厅就麻烦你了。”跟凉悠配合几次后,他现在已能独当一面,就连味道的掌控也没问题。
“好的,没问题。”
“我现在可以去找铃木静香了吧?”凉悠明白他是故意拖延时间,但是她的耐性有限。
“好吧……”
“老板,有人找你!”一个外场人员进来通报。
朱天南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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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南简单地向铃木慎一郎说明早上的事情经过后,便带著他来到铃木静香所在的包厢。
凉悠打开包厢的门,只见铃木静香畏缩地挤在墙角,原本口里有一大堆骂人的话,但在铃木慎一郎面前不好发飙,只能强忍著气。
“对不起,她刚才有些激动,所以我们只好把她绑起来。”朱天南解释完,转头对凉悠说:“凉悠,请松开她好吗?”
“可是……”她已经被铃木静香刚刚疯狂的行径吓到,很怕她又突然抓狂。
“没关系,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