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芃有三秒钟的时间呼吸是停止的,她在考虑要不要将柳叶刀丢向他,刺他全身几个窟窿。难道男人不论哪里都一定要这般好色吗?
她只是垂下眼皮,遮住她眼中的两团小火簇,哑着声音说:“全都丢过来,只要是本地人全都要过滤。”
“这个答案很耐人寻味。”凌扬想到她有着变化的俏脸,不禁提高了讽刺的语调,“原来不法之徒都是本地人。”
就算方奕芃的心中不知道诅咒他几回合了,但是这几年的训练下来,已练就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适时地展开她的反击。
“如果你有外国朋友的中文造诣如你这般的高竿,也可列为调查的对象。”
“为什么?”
“恐吓信是用中文剪贴的,所以歹徒有的特殊才能中,必须有一项是要会中文。”
看凌扬长得一副聪明的样子,不可能在这种问题上想不通,失控的问号无礼地直向凌扬射过去。
呜——汪——
看来连飞刀都提出抗议的声音。
凌扬看得有趣,忍不住大笑。
方奕芃动容之下,心漏跳了一拍,眼前的他笑得像大男孩般的无邪与无害,她的嘴角不禁向上翘起,淡淡地笑了。
有多久她没有认真地笑过了,这种打心底升起来的快乐不知遗忘了多久,她眩惑地望着凌扬,难道他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他?她一时之间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叩叩——”敲门声这时响起。
方奕芃在呆愣中来不及将眼镜戴上,而端茶进来的宋茗芬也被凌扬的笑声连连所吸引。从一进公司开始,她的目光就全集中在他的翩翩好风采,无论她怎么搔首弄姿,凌扬的目光就是不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深深伤了她一颗脆弱的心。
让她非常怀恨的是,凌扬竟和那丑女一起笑得如此开怀?太说不过去了,那个丑女她连看都懒得看,为什么凌扬的行为会这么的反常?
宋茗芬越想就越不是滋味,自己身为一个机要秘书竟然还要向那个丑女奉茶,太污辱她了!
于是她摆着她的小蛮腰,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茶重重地放在方奕芃的面前,口气尖酸地说:“你的咖啡。”
方奕芃见咖啡都溅了出来,就知道这波霸秘书的神经又不对了,她抬头收敛起笑容,恢复她惯有的冷淡表情,不冷不热地说:“谢谢!”
这时,宋茗芬被方奕芃精致美丽的容颜震住了,虽然是一张无生气的脸,但却胜过自己的千万倍。她原以为当军人的女子都是粗壮而姿色平庸的,但摘下眼镜,放下头发的方奕芃,无论气度或是容貌,都堪称一流。
宋茗芬咬着唇,如斗败的公鸡般出了办公室,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难怪她挑逗了凌扬无数次他都不为所动,一直都只将她当作秘书罢了,好几次她甚至可以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与厌恶。宋茗芬涂着蔻丹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掌中,她多恨凌扬啊!
☆☆☆www.4yt.net.net☆☆☆www.4yt.net.net☆☆☆
看来要不是老韦利坚持要用她当秘书的话,那么凌扬一定会毫不考虑地叫她滚蛋。她宋茗芬竟然败给了一个女军官,她不甘心啊!
她要毁了凌扬,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宋茗芬的丽颜苍白,全身笼罩在凶狠的情绪之中,她果决地伸手拨了国际电话。
“库克,我决定继续执行我们的计划。”
斗室的空气中流动着两人汗水滴落的情色风光。
女声夸张地嘶喊,男人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时间似乎慢慢地静止下来,等到男人抽起了香烟,两人才开始有了接续的动作与对话。
宋茗芬厌恶地推开库克的身子,想进浴室中冲去身上黏腻的汗水,偏偏才刚起身,就被毛茸茸的手臂给拉回了被窝中。
\"Honey,这么两下就结束?未免太敷衍我了。”金发的库克邪恶的手在宋茗芬的胸前打转,“既然回来找我,就必须表现称职一点。”
宋茗芬皱着眉点起一根烟,烦闷地吸了几口,却被库克抢了过去,悠然地吸着,不在乎她做任何感想,只是嘲讽地说:“别这么哭丧着脸,我的床上功夫难道比不上那个杂种吗?”
他向她吐了一口烟,勾起她的下巴。
“我们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叫他杂种,表示你对凌扬憎恨的心远超过想象。”宋茗芬一阵狂笑,瞧不起库克的神态也尽现无遗。
库克眼中凶狠的精光大起,拳头一握,剩余的烟已捏熄在手中。“我是恨他,他夺取了应属于我的一切,包括财富与亲情,然而他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狗杂种。”
库克简直换了一个面具,英俊的脸上因扭曲而狰狞。每每一提起凌扬,他的精神就处于疯狂的状态中,所以当他见到宋茗芬一脸的鄙夷,毫不留情地便给了她一个粗暴的吻,一点也没有适才的温柔。
“你不也是崇拜他,觉得他如上帝一般?现在怎么又来求我了,是不是那个杂种依然不动心,使你老羞成怒?还是伤心透顶,决心要与我合作了?”
宋茗芬抹去嘴角流下的血渍,想也不想地一巴掌就甩上库克的脸,让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清楚的五指印。“你少在那儿发疯,今天我可不是来听你抱怨的,你那副没出息的模样给我收回去,真令人讨厌到了极点。”
库克抚着灼热的脸颊,阴沉的笑声自他的嘴中传出。他喜欢这个妞的泼辣劲,不仅在床上能满足他,行事的阴狠也不输于他。
“那么你说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库克的大手又欺到宋茗芬的身上。
宋茗芬又点上了一根烟,有些失神地说:“恐吓信我们都寄了大半年了,你反倒问起我该怎么做?你的计划应该有下一步吧!”
“我想干脆绑架他向我老头要挟,先索取一笔款子花花,之后再宰了他。”库克说得轻松。
宋茗芬可是听得毛骨悚然,她从来都没想到要杀人,她不过想要教训教训凌扬,让他后半辈子躺在床上,如此而已。
“库克,这样做不太好,我们也会陪上一条命,我只是要他后半辈子坐着轮椅罢了,这样财产不也照样是你的。”宋茗芬又大力地吸了一口烟,想尽办法说动库克改变计划。
库克撑起上半身,很不是滋味地说:“事到临头又舍不得了,你这女人还真善变,但是,他会对你感恩吗?我看这个机率渺小得很。”
糟糕,她可能适得其反地激怒了库克,如果这事东窗事发,她的后半辈子不就要待在牢笼中,看来得试另一个方法。
“我忘了跟你说,凌扬最近跟一位女军官见了面,看来是为了调查这事,既然有人追查,我们不得不小心。”
“怎会如此的复杂,凌扬不是不在意那些恐吓信的吗?怎么会突然间有了调查的动作,是你多疑了吧!”
“你忘了维钢在这里是与军方合作一些枪炮的技术支援吗?所以军方这才介人了这件事。”
“我看没这么简单。”库克陷人了深思,“这不像凌扬的作风。”
“我看你才是多虑了。”宋茗芬吁出一口气,还好转移了话题,看来库克会重整他的计划。
库克回想起小时候,咬牙切齿地说:“亚蒙是十岁的时候来到我们家的,杂种的他硬要说是我们家的孩子,在那一个大环境中当然会被人歧视。”
“嗯——”宋茗芬显得安静,她是第一次听到凌扬成长的过程,但她真的不喜欢杂种这两个字。
“被排挤之后,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周遭的环境,像只豹子般的适时伸出他的爪子,事过之后再将他的敏锐藏在暗处。所以从小他就不相信任何人,这样一来,他怎会向别人求助。”
“听起来好像也有道理。”宋茗芬想想,“会不会跟那个女军官有关?”
“说清楚一点。”
“军方派出的代表是位女军官,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戴副深度眼镜,像个巫女似的,但再见到她时竟转换成活生生的大美人了。”
库克出奇不意地将整个身子压在宋茗芬的身上,“跟你比起来怎样?”
宋茗芬做戏地刮着库克脸上的胡碴,撒娇地说:“女人怎能用比的,只能说她跟我是不同的一型。”
“我看是她引起了亚蒙的兴趣,才惹得你不快要毁了他,对不对?亲爱的。”
“你别说这种没良心的话,我是帮你除掉他,替你先找出他的弱点,你不仅不感激,还说这些落井下石的话,实在太伤我的心了。”
“哦,我亲爱的小乖乖,都是我的不对,是我错怪你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宋茗芬虚情假意地掉了两滴眼泪,作势推开库克,“你这没良心的外国佬,就只会将我们这种有色美女的心在地上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