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奈,指导老师看了看大家的位置和身高比例,大家的配对也就底定,没有翻案的机会。
“好了,我先教大家一些基本的舞步,我们这次比赛的指定舞曲是俄罗斯方块舞,大家先听一段音乐……”
张孟乔死命的盯着展欣看,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音乐和舞蹈上面。
“跳舞首先要和舞伴培养默契……”指导老师这么说着。
张孟乔一转就连忙握着展欣的手,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展欣则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你在干吗?”她一边说,一边想把他的手给甩开。
“别动,我们要培养默契。”他将她的手捉得更紧。
“克南,你真是太不幸了!上次那个大工程竟然会被绑标,你们公司损失可真是不小,不过人没事就算了,台湾这年头治安不好,凡是有赚钱的机会,黑道都要插上一脚。”
“那也没什么,反正冯氏企业少了那笔生意也不会怎么样。”克南对于前阵子那件倒霉事也看开了。
“别再谈那些扫兴的事了,我们今天来这就是要放松心情,谁也不准再说生意上的事情,否则就要罚钱。”韩星卉在一边打着围场。
“是啊!你们男人就会说一些无聊的事情,别忘了,我们今天出来是要打槌球的。”
这个晚上,在一家高级会员制的俱乐部当中,克南和几个好朋友偕同各自的女伴来这边吃饭、聊天,顺便打打上层阶级的高贵运动槌球。
槌球是一种甩木槌子去敲打一颗木球的运动,如果木球推进了木门当中,那么就算得分。这种活动不怎么激烈,很适合一边聊天、一边进行,而且所需的场地也不大,非常适合在室内进行。
但是克南向来不太喜欢这种运动,他喜欢比较剧烈的运动,像是打打壁球、上健身房、打网球等等,可是他那些商场上的朋友、以前的同学,却都对这项高级运动着迷不已,所以他也只能随着大家的喜好,一起来进行这项活动。
可不知怎么回事,他今晚的精神尤其不佳、注意力没办法集中,就连朋友们的对话也常常没听清楚。
他的脑中不时浮现他被绑标的那一晚,展欣靠在他背上的那种感觉,至今想起展欣的手指曾在他的臀部上写过字,他就会觉得一阵灼烫袭了上来。
可是他没和星卉说过,他明白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和女伴说,况且他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很可能是当时的情境造成,等过一阵子之后,他对展欣的感觉应该又会回到以前那个样子。
至少他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克南?克南?”韩星卉在旁边叫唤着他。
“啊?怎么了?”克南回过神来问。
“该你打球了,怎么在发呆呢?”她不高兴的推推他,自从发生绑标事件之后,克南常会这样心不在焉的,真不晓得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克南老弟是不是被绑标之后就吓得人都变呆了?你看起来不像是那么不带种的男人啊!还是你在想着别的女人啊?”商场上的朋友不带恶意的取笑。
克南一笑置之,对于这些男人的玩笑话,他一向不太在意,随手拿过木槌,非常专注的看着那颗木球,准备让它一槌进门。
但是那话听在韩星卉的其中就非常刺耳,大家都知道,她爱克南比克南爱她要来得深,而克南又是一个事业至上的男人,他从来都没给过她承诺,虽然她知道自己目前是他惟一的交往对象,可是她的心总是不安稳。
“哇,不错!”槌进门,不愧是运动健将,不像我们其他这些老同学,平常疏于保养,小腹、游泳圈都跑出来,只有克南还是保养得宜,身材还像个年轻的小伙子一样!”克南的一个老同学不免感慨,出社会多年下来,长期的交际应酬、坐办公桌,身材早已经发福,而克南还保持着学生时代的身材,难怪他身边总是会有数不完的女人等着投怀送抱。
“你别开玩笑了!对了,时间不早,我明天还要开会,先走一步。”克南看看手表,他很想早点回家,至于开会,也只是个借口吧!
“这这么早,我们多玩一会儿再走嘛!”韩星卉还不想走。
“你想要再玩的话,那我就先走也没关系。”克南一点也不在意,拿了钥匙就往门外走去。
“克南!”韩星卉低喊了一声,可是他没有回头。
她原本想要追上去的,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想放弃自己的女性坚持,她强忍住脚步,停留在原地。
“别理他,我们玩我们的。”她放作潇洒的对旁人说。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回头看看克南的背影,她心想,克南明天一定会和她道歉,毕竟他们两人是这么的契合,她不管在哪方面的条件来说,都是他的最佳选择。
“我回来了!”克南进门,轻轻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房子里面乌漆抹黑一片,可见根本没人回家,他开了灯,把自己丢到柔软的沙发椅上,低头沉思。
奇怪,他平常回家的时候,展欣都已经在家中,她常常会帮他倒一杯冷饮,贴心的准备小点心让他充饥,虽然大部分的时候他并不怎么领情,可是今天他还挺怀念这种感觉的。
总觉得展欣不在这个家,家中冷清许多,刚才急着要回家热切的那颗心,突然被泼了一盆冰水。
他无趣的翻开杂志,没看两眼,就已经意兴阑珊。
也许展欣已经回房间去睡觉了吧!他心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起身往楼上走去,踩着犹豫的步伐来到她的房门前,他迟疑着该不该敲门打扰她的睡眠?
最近他对展欣那股热切的盼望,想起来自己都会有些害怕,毕竟他可是整整比展欣大了十岁,况且她实在不是个迷人的女人,自己起了这种念头,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想看看展欣的那份热切还是打败一切,他敲敲门二下、两下、三下,没人回应。
难道是熟睡了不成?他转头想要回自己的房间,但是却又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从心里深处响起,他好想看看她熟睡的面容,那份宁静、安详和满足,总是可以让人的心情变得很平静。
他转动一下门把,门没销,他放大胆子把门推开,却失望的发现床上除了一块叠得方整的棉被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但是空气中有着展欣淡淡的个人气味,那不是什么名牌香水的味道,也不是什么人工芳香剂刺激的味道,他注意到了,展欣的桌上放了一盆非洲菊,那非洲菊散发一阵阵不怎么刺鼻,甚至是不仔细闻就闻不出来的特殊味道,看起来就像是一种独属于她个人品味的花料。
他注视一会儿那盆非洲菊,才慢慢的抬起眼睛,打量这个房间,打从展欣搬到台北之后,他还没有机会好好注意一下她的居住空间。
想到这儿,他不免有些惭愧,展欣住的这间房间是这房子里面最小的一间,也是设备最差的一间,几年前他爸爸住家里,家中请佣人的时候,这房间一直是给佣人使用的,等到他爸爸长年出国游玩之后,他因为个人隐私的缘故,所以才没请佣人,这个房间也才空下来。
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接错了,当初说展欣要来台北住他家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要她住这房间,真是太小人心态了。
现在一想,当初他要展欣的二哥卖牧场,卖不卖是人家的意愿,他真不该记恨的,就算他认为那个牧羊男实在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妹妹,可是人家是真心相爱,自己又干吗从中作梗?
想到这些往事,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对于展欣的仇视,真是有点太小孩子气。
等展欣回来,干脆让她换个房间,没出嫁前的那间房间还空着,里面化妆台、女性用品、电视机、卫浴设备俱全,让她搬进去住才比较好。
他转头正想离开,突然看见衣架上面有一件白毛衣用塑胶套套着,他觉得很眼熟,可是又想不出曾在哪里见过这件毛衣,况且这件毛衣的尺寸很大,看起来不太像展欣自己要穿的,如果不是她要穿的,那么这衣服又是谁的?
他已经完全忘记,展欣来的第一天,就曾经想把这件毛衣送给他,只是他连看一眼也没有,就因为当时的不屑一顾,所以他今天才对这件毛衣一点印象都没有。
展欣已经拒绝不下数十次,可是张孟乔还是很坚持要送她回家,她不得已,只得让他骑摩托车送她回家。
这一路上可苦了她的腰杆子,原本就已经练了一天的舞,腰已经酸得要命,现在坐在摩托车上面,她又要刻意的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所以用腰来支撑全身的重量,现在她整个腰和脊椎骨都酸得不得了。
眼看总算快到家了,她才松一大口气。
但是突然之间,张孟乔车速加快,却又来一个紧急煞车,就算她的腰再怎么有力也抵不过惯性作用,整个人还是扑倒在张孟乔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