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金玉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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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噙住她的丹唇缠绵的吸吮,他再次将礼教抛诸脑后,满脑子只有跟嫣然温存的意念。离洞房花烛夜还要好几个时辰,他可熬不住。

  情火一触即燃。一个是不晓事的黄花闺女,一个则是经验丰富的情场老手,眼看着纯真无邪的羔羊,就要被老虎吞吃入腹了,哪知冒出个不怕死的家伙,硬是以无可比拟雷鸣的敲门声,破坏了正在进行中的两情缱绻。

  “桂儿给少夫人送点心了!”一再不死心的鬼叫声,逼得天行只得停下禄山之爪,恼怒地从嫣然颈间抬起头。

  正想大声吼得门外之人滚出十万八千里时,忽然听到一道奇怪的咕噜声,嫣然尴尬地垂下头,搭着腹部。

  “我饿了!”她睁着小鹿般天真的眼眸无辜地道。

  天行只得沮丧地再度压制火热的欲望,帮嫣然重新扣好衣物,这才呼唤门外煞风景的小丫头进来,气冲冲地离开舱房。

  桂儿吐了吐香舌,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呢!

  狡猾的和大爷自个儿不来,叫她当替死鬼,承受主人的怒气。嗳,这年头丫头难为啊!

  ***

  锣鼓暄天中,花轿在千百贺客的回光期盼下进入君家雄伟壮观的门楼。新郎、新娘免不了得经历一长串的繁琐礼俗折腾。

  顶着凤冠、红绢盖面的嫣然,一下轿就有头重脚轻的感觉,幸好有桂儿扶住她,引领她跟随天行进人喜气洋洋的礼堂。

  司仪浑厚有力的声音,唱喏出婚礼仪式。嫣然随着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又跪又拜的,转得晕头转向,直到最后一句“新郎、新娘送人洞房”响起,天行扶着她跨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槛,将她安置在新床上坐下。

  依照礼俗,媒婆会跟进来说一长串的吉祥话,新郎、新娘得跟着吃一些有吉祥象征意义的食品。像枣子、莲子都代表早生贵子的意思。

  接着新郎的亲人会聚集在新房内,等着一睹新娘的容貌。天行举起系上红绳的秤杆,揭开嫣然的遮面红中,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她有刹那间的刺目感觉,等到那清澄明亮的眼眸适应了室内的光亮,羞涩地抬头迎上夫君脸上温柔的笑意,嫣然跟着放松心情,绽开笑颜。

  她不晓得她的笑容像朝阳般绚烂,美得令人炫目。再度被人扶起,拜见翁姑,她谨慎打量笑眯眼的中年文士,公公俊雅威严的容貌和天行有八分相似,十分和气地对她嘘寒问暖,嫣然十分感动,顿时兴起孺慕之情。

  至于婆婆——天行称她仙姨,则是个雍容华贵、清雅秀丽的美人儿,她看起来好年轻,跟天行的大姊明珠年龄相仿,以至于当她被引见给仙姨的儿子、天行的三弟时,几乎无法将眼前俊秀可爱、恍若天仙的美男子跟仙姨当作母子联想在一块。

  但他们当然是母子。君如意简直是仙姨的翻版,那张长在男人脸上稍嫌过于美丽的姣好丽颜,露出男孩子气的可爱笑容。

  他亲密地拥着一名美丽的少妇,两人不时交换的眼光、笑容,明眼人一见便知他们伉俪情深。三弟媳隆起的小腹一点也没有减损她婀娜的体态,艳若桃李的姿容光彩照人,流露出尊贵的闺秀气质。

  至于君明珠,两人是老交情了,数日不见的她,今天打扮得既娇且媚,美得刺目。

  满屋的俊男美女,看得嫣然呵呵傻笑,被一种叫作幸福的气氛所包围。先前还担心君家的家规严谨,家人难以相处呢,没想到一家人都同君明珠那样和善,她好开心。

  照例,新郎得到前厅应酬宾客,才能抽身回到新娘身边共度良宵。不过,如果你有四名换帖兼死忠的部属,加上霸道慑人的气势,不妨滥用职权一下,叫他们帮你应付来凑热闹的贺客,当众敬个三杯酒,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回新房。

  换下一身笨重新娘礼服的嫣然,娇慵地倚在心爱的夫婿怀中,任他抱上新床。天行不想显得太急色,嫣然就像最稚嫩的花体般娇贵,需要他小心地爱怜呵护。

  细致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轻解着单薄的罗衫,垂挂在她胸前晶莹翠绿的玉癿展现在天行眼前。

  “你一直挂在这里?”他捉起玉癿到眼前观赏,心里不无感动。玉癿背面镌刻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字样,确是父亲在他出生时买给他的那块玉。

  “嗯。”嫣然娇羞地应道,眸里闪过温柔爱怜的光彩。“以前不晓得这块玉癿的意义,只是单纯的喜爱它,将它挂在胸前。后来晓得是……你我订亲的信物,更无一刻离开我胸口。那两天离开你住在宋家时,我想你想到心口发疼,便偎贴着这块玉,把它当成你……”

  “嫣然……”天行心里一阵悸动,深深吻住她柔软芳美的樱唇表示心中的无限感激。他解开自己的袍服,在肌肉结实、愤起的宽广胸膛上,戴着一串不符合他阳刚气质的珠链,坠子部分是用纯金打造成的金锁片。

  “这是你小时候戴的锁片,先前我压箱藏着,和你重逢后,便取出来加长链子的部分,戴在身上。”他腼腆地道,俊脸微微红着。

  简单的表白震悸了嫣然的心,尽管知道他在意她、喜爱她,却不晓得他对她投下的是如许的深情。嫣然眼眶泛出泪水,抖颤的樱唇开出一朵朵最纯稚、动人的微笑,涟漪般扩散。

  “嫣然……”她又哭又笑的模样,令他手足无措。

  “我只是喜极而泣。”欺霜赛雪的纤手缠绕上他颈项,衣袖向下滑露出一截藕白滑嫩的手腕。天行气血一阵翻腾,血脉愤张地吻着她柔弱无骨的藕臂。

  嫣然嘤咛一声,顺势倒人香软的被衾中,感觉到夫婿粗喘的呼吸徘徊在她颈间,一路缭绕向下……

  衣物随着灼热的唇亲密烙印着她芳兰竟体的香躯一一卸去,每次和天行亲热产生的下腹部空虚干烧的那把火迅速蔓烧,她不自禁地弓起娇躯磨蹭着天行同样裸裎的身躯。裸裎?这字眼令嫣然羞赧,玲珑浮凸的胴体均匀地泛灼着红晕,看得天行更加意乱情迷。

  高烧的烛火照着房里处处可见的双喜字,温暖的火光映出布帘密遮的床帐里交缠的新人剪影。终宵喘息未歇,就像那对炽焰旺盛的红烛燃烧了一整夜,直到天明。

  ***

  天行带嫣然到母亲坟前上香。

  长眠在这块土地上的长者,便是一手安排她和天行美满姻缘的婆婆,嫣然怀着既敬复爱的孺慕之情,虔诚地拜祭天行亡故的母亲。

  和妻子一同执香拜祭娘亲,天行默默祝祷。此刻他方能体会母亲临终前,要他善侍嫣然的苦心。

  诚如母亲所言,嫣然的开朗、灿笑的确为他点燃了生命之光。他对嫣然的一分好,她用了十倍、百倍的真情还他。爱一个人的感觉竟是这般美好、幸福,就算有死别的惨痛,亦遏止不了有情人儿爱人的渴望。

  嫣然的确值得他用一世专情来对待,母亲并没有欺骗他。看向白云深处,母亲充满智慧的眼仿佛正笑吟吟地朝他眨眼。

  娘,谢谢您。

  天行合上眼睑默祷,挥别曾对爱彷徨、畏惧的自己。紧握住妻子的柔荑,感觉到一波波的暖流在彼此手心里交流,望进她灿笑的明眸,在她晶亮如孩童的瞳仁里看到同样快乐的自己。

  只要能拥有彼此,便是幸福吧。

  拜祭过母亲后,天行陪同嫣然畅游洞庭一带美景。辰光倏忽溜过,转眼已过了一个月,在家人依依不舍的离情相送下,两人返回九江。

  带着公婆致赠的礼物,嫣然回到舅舅家。天行在景星村摆了流水筵席,各色村人从未尝过的山珍海味一一摆上,那夜吃得宾主尽欢。

  在无忧园的主人寝居里,嫣然慵懒地蜷缩在夫婿赤裸的胸前撒娇。

  “回九江这么多天了,不到大哥那里转一转,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你不怕宋氏母女对你不利?”提起那事,天行仍心有余悸。

  嫣然娇嗔地睨向夫婿,春笋般的指尖在他坚挺的男性乳头上顽皮地画圈圈,天行虎眼一眯,炽热的眸光锁住娇妻。

  “都说那事怪不得大哥了,况且人家想告诉爹娘……”她娇羞地半垂着睫羽。“他们替嫣然挑选的夫婿,待我是何等的温柔疼爱。而且你都还没有去拜祭我爹娘呢!”

  最后这句可是理直气壮,堵得天行哑口无言。

  反正有他陪伴,宋氏母女再凶恶也逞不了凶。

  隔天他们来到宋家,嫣然的大哥宋志杰可谓倒履相迎。没料到天行肯原谅他未能善尽保护嫣然的职责,尽管天行仍是一张酷脸,不过看起来似乎气消了。

  从志杰那里得知,杜氏和惠如都被他送到南昌反省了,杜亮被送官法办,判刑五年牢役。

  “嫣然,你不用替她们担心。娘和惠如有你二姊惠馨照料,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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