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久了。”
见到她惨白着脸色,谨慎内敛的嬴介也不打算再掩饰,而且他从不打算粉饰什么,这原在他的规划之下,只是收获比预期得早。
他压下因她表现出的受伤而感到的一抹怜惜。
“那个巫师根本不可能杀害我。”他细细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从此刻起,他将开始抽丝剥茧,对她的心千刀万剐。
“如果……他催动邪巫术的目的只是引我前来的诱饵,为何还要将他灭口?”她强迫自己面无表情,只要有那么一丝丝的动摇,她就会崩溃,无庸置疑。
“其一,他在你面前为求活命而懦弱的表现,使他必须死;其二,他原就该被灭口。”他冷静回应,似乎说的不是一条人命。
“难道这只是为了取信于我?!”红莲擅抖着,愤怒他的轻贱人命。
赢介冷漠地说:“你又要发挥你那无可救药的人命论吗?我告诉你,那巫师为求己利不知双手沾染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也不知奸杀了多少可怜的妇女……这样,你还同情他、还想救他吗?你可知你的一念之仁,可能会害了更多无辜的人……你的罪,何止如此?”
“不……”红莲摇着头,惊慌地发现她的信心为此动摇。
“诱你将能力给我也是计划之下,因为芮国原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他并不打算这样就放过她。“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那么你何必……你大可在那天强占了我,何须考虑我的感受?”她咬着下唇,无力呐喊。
他捏起她的下颌,以无比温柔的语调说道:“我不只要撕裂你的身子,还要捏碎你的心……捏碎你这假仁假义、令人虚伪作呕的心,明白吗?”
红莲强烈地颤抖,她分不清是为这般可怕的惩戒抑或是深沉的悲哀?有一股强大的悲愤让她爆发出来,使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大地甩了他一巴掌!而在此时,她的泪水也忍不住奔流而下。
赢介倏地往她的腰际一栏,将她压倒在亭椅上,
“你不是时时刻刻都想偿还吗!我现在就如你所愿!”他大手用力往她胸口一抓,撕裂她的衣裳。
“不错!方才那女人是无辜的!这是我的错、我的罪!”红莲狂乱的轻喊。
他曾在乎琴烟,也许只差一点点的理由便能接纳回头的琴烟……
如果她的偿还能让他解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就让这一切在今时今日画下句点吧!
她的眼神不经意流露出茫然与怜悯,他也露出审视的神情,每当他这么看她时,总是带着危险而冷酷,还有一股只属于他奇特的魄力,那是一种性格,然而此刻,其中还有一丝更加危险的情绪,那便是愤怒!
红莲不知道每当嬴介愤怒时,总会表现得愈冷漠、愈沉静。
“你可知最大的侮辱……”这让嬴介感到愤怒,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尤其是她的,他更不能忍受。“就是被仇人同情!”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头,一双灼灼的眼神仿佛燃着狂焰,大手粗狂地撕裂月牙白的亵衣!
红莲闭起眼,泪水自眼角涓流,一点一滴诉说着屈辱。
“睁开眼睛,不许你闭上!”
他粗暴地捏着她,那力道之大,让身为女性的红莲无可忍耐的哀叫出声,反射性地推拒!
但她仍倔强地不肯说话,不愿求饶,不睁开眼!
“睁眼!否则你会后悔!”他危险地宣誓,也预料到她不会甘心就范。
省去所有的怜爱,他依照男性粗狂的本能,强硬地拉扯着!
红莲被他的粗暴行为吓了一跳,扭动身躯,甚至拳打脚踢!
这反而引起男人的征服欲,他以壮硕的身躯压住她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撕下她的衣物!
她扯下披肩,抱起挣扎不休的红莲,大步走向暂时让她居住的逸水轩……
第九章
夜如沙漏,点点滴滴,冷清。
一夜承欢的红莲,疲累地在温柔的胸膛苏醒。
这雄厚的胸膛如坚强的堡垒,给她完整的屏障,使她眷恋。
他将是她最初也是惟一的男人!
他解脱了,可以再次寻回心爱的女人。她记得倾城绝艳的她名唤琴烟,好一个沉静的名字,却刻骨铭心。
她该离开,不是功成身退,只是赎罪。
沉睡的脸庞依然刚毅深刻,浓密的眉提醒着他昨夜的霸气。红莲不敢再想,离开秦地之后,她将会遗忘所有的一切,尽管她忘不了——
她已经深陷泥淖,无可自拔。
然而这已经够了,在她知悉自己沉沦之后,只要保有这一夜的记忆,已然足够。
她放轻动作,小心翼翼自他的胸膛起身,他沉静的睡颜安稳,仿佛怀抱着的是珍爱的女人。
呵!这是她的痴心妄想啊!
及腰的长发将他密密圈住,红莲忍不住的轻吻他的眉头,尔后她闭上眼,心一狠,不再看他。
她要离去,即便不能无牵无碍,也不能离情依依。
在她跨过他下榻时,他仍舒眠安卧。她轻声慢行,从衣箱翻了一件便于行走的裤装,穿戴整齐。最后一刻,就这么一刻,让她再看一眼吧!哪知她竟然望进他深沉无底的黑眸。
“你要去哪里?”
被子滑下嬴介的胸膛,赤裸无损他的气势,而他的眼神则充满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占有欲。
“你要离开?”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他眼中的执着,让红莲心一沉。如果他不若她这般在乎,就不该这样看她……这样的专注。
“烈炎咒已解,琴烟姑娘她……你便能与她团聚。”她说的断断续续,借以掩饰心中的苦涩。
“她是嬴光的女人,我以为昨天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红莲的心猛地一跳。他可是承诺着或宣誓着任何情意?
“你是我嬴介的女人,只要一天是我的女人,就哪里都不能去。”
是吗?红莲苦笑。原来他要的只是她的身子,待她迟暮之年,不能够以色侍人,便遭之弃如蔽屐。
“你毋需如此,我只是为了解咒。”
他起身,任由被子滑落赤裸的精悍躯体;红莲惊呼一声,克制不住红潮染面。
“经过昨夜还这么害躁?”他哑然一笑,带有嘲弄意味,走近将她一把牢牢拥紧。“我不喜欢我的女人总是口是心非,至少在我的面前不行。”
他不是真心的……红莲告诉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她必须走,否则她将会遍体鳞伤。
“我要先恭贺你可以娶妻纳妾,太子之位必是你的囊中之物。”
他一眼看穿她的苦涩,大胆的轻轻咬住她的耳珠,呢喃细语:“你可知你现下的表情像什么?像嫉妒。”
“我没有!”红莲一惊,矢口否认。
嬴介却始终没有细量,为何他能一眼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情感,情之一字由浅而深,若他没有将感情放进去,又怎能做得到。
但他只是戏谑着她,未探索自己的真心。
“承认吧!”
承认什么?红莲无语,在心中自问着自己明知的答案。
“还要我告诉你吗?”他邪佞的手,隔着衣物磨赠着她,满意地听到她深喘。“承认你离不开这个,还有我。”
红莲懊恼地挣扎着,“这不代表什么!”
赢介翻过她的身子,审视她的表情。“留下来当我的女人。”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不!”若然无心,她宁愿不要。
“你想听到我说什么?别忘了,我对你恨之入骨。”他一字一句刺在她心头。
如果他对自己诚实,他会加上“曾经”这两个字。
他曾经对她恨之入骨,但现下他已经做不到。
他能轻易地看穿她的脆弱、她的无奈与她的情感,她是如此真诚,无一丝虚伪作态。
他已经做不到一直忽视对她产生的异常情愫,当他发现这个事实时,他惊讶地发现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懊恼,他甚至是感觉松了一口气。
显然她不明白他心中的百转千回,他也做不到敞开心怀对她倾诉什么,惟今之计,只有先将她留在身边。
“我什么都不以为,我只求你让我走……”够了,这一切到此为止吧!
“你必须留下,直到我厌烦为止,到了那时,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不会放你走?”面对倔强的她,激怒也许是一个好方法。
“那么现在就放我走!”他将她当成了什么?
他无视她的愤怒,发出邪肆的轻笑。“这么易怒,嗯?我倒是忘了,高贵的圣巫女大人怎肯屈就我区区嬴介?你想要什么?当秦国的王后吗?”
红莲挣扎出他的怀抱,大眼里闪着不容忽视的怒火。“我不是你豢养的金丝雀,即便你得到我的身子,也不代表能禁锢我的心!”
“那么……假如我就想禁锢呢?”他加重手臂的力道,紧紧环住他,轻柔的嗓音就在她耳边。
愤怒使红莲无法看出异于平常的嬴介,他从不曾如此对她戏谑调笑,也不普对她如此软化,这像是有情人之间的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