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谢,其实我现在哪有什么心情不好呢?我心情好得很呢!”真是好大的惊喜,惊喜到把她吓个半死,心脏不太能负荷,希望他不要没事就来几次“临检”,否则她的寿命一定会少了几年的。
凯文东瞧西看地扫视她的脸。“你确定吗?”她的脸好像很生硬似的。
“对呀!”他怎么还不走呢?难道他没公事做了吗?
“安琪,我从小看你长大的,简直把你当自己的妹妹看待的……”她大概是怕他担心,才故作坚强的,想不到妹妹已成熟了许多,不像在英国时一碰到事就哇哇叫,老要他担心!
才怪!她哪有成长呢?她只是因心虚所以笑得很不自然罢了!谁叫她一向都不是说谎的料子,况且这次她都还没有心理准备。
“凯文,你若有事没关系,我已经好了。”凯文若是再待久些,一定会被看穿的,所以她“暗示”他可以回去忙了。
“没事的!不过,再忙也比不上你的事重要。”他好感动哟,想不到才一阵子没见面她又更体贴人家了。
“上回那件事……是我大惊小怪,那天我只是想到为何没有人要我当他们的女朋友呢?”她觉得自己好辛苦哟,为什么要掰些谎话给他听,这都是樊仕澈害的!要不是为了救他……呃,不,是救我的名誉,我干么这么努力地掰呢?
她随便扯,听在樊仕澈的心底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她还念念不忘那个她最中意的男人……呃,不,应该是叫不知排名第几的干哥哥——雷森豪?
“你还没把他忘掉?”
“现在当然忘了!”早就忘了,但总得找个理由,而他最好的理由——因为她最喜欢他嘛!而凯文也知道,所以他便是挡箭牌!
凯文怀疑地看着她,有人会忘得这么快吗?上个星期才为他哭,今天的口气就这么轻松?但他只是耸个肩,本能地看着桌上的杯子一眼,她没倒茶给他喝呀!那为何桌上有两个杯子呢?再往旁边一看,他又蹙起了眉头,怎么有一只男生的手表呢?他寒着声说:“我说安琪……”
“呀,有什么事不对吗?”她自己先心虚起来了。
“这是什么?”
她看着他手上的手表。“咦……嗯!我想起来了,那是别的同事跟她男友来,她男友大概忘了。”她一把抢过来收好。
“是吗?”
“对呀……”
“你那个同事还真是健忘,竟然把只金表忘了,连杯子也留下来了吗?”凯文讽刺地说着,尤其他又发现几样属于男人的东西。
“咦!”她随着凯文的视线一看,哇!糟糕,她忘了先收拾好一些证据才让他进门。
“宫诗雨,你在瞒我什么?”他眯着眼睛看她。
她好心虚哟。“我没有呀,凯文。”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你别再说谎了,你不是个说谎的料子,这个屋子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在,且还是个男人?”他猜测。
“没有!”她回答得坚决,但也因回答得太快了,反而让凯文的猜疑更加确定。
他跳起身,大吼:“你给我出来,不然我就亲自去揪你出来!”
“凯文……”她心慌了,以为他已经知道了,她本能的瞟了一眼她的房间,而凯文也发现了。
樊仕澈心想大概也穿帮了,就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我自首。”自首不是无罪吗?而捉到三倍,那他应是以无罪释放才是。
“你是谁?”
“对,你是谁?”宫诗雨也附和着。
“大哥,我叫樊仕澈……”
“慢着,谁是你的大哥呀!还有,你为何穿得这副德性?”半路乱认亲人,真是的!
可不是吗?樊仕澈只穿浴袍,又碰巧在宫诗雨的房里,若不被人认为是瓜田李下,才怪!
宫诗雨马上开口:“呀!他因为之前不幸的栽到坑洞里,所以跟我借浴室洗澡的。”她开始佩服自己的反应越来越好了。
凯文瞥了樊仕澈一眼。“他真是厉害,还知道今天会有水难,事先准备一件浴袍来穿。”那个浴袍分明是男人穿的,让安琪穿的话衣摆都快要到地了——当然这是夸张点,打个比方嘛。
“那个……那个是……”
“别再扯了,安琪,我心知肚明。”
宫诗雨吐吐舌头,樊仕澈终于可以开口了。“那,我可以先去换件衣服吗?”
凯文抿抿嘴,他便进去他房里更衣去耶,但凯文却死命地瞪着她。“他住在这里,而且他不是你的同事,对不对?”
“凯文……”
“点头或摇头?”
“凯文!”他又瞪了自己一眼,她点点头。
“你真该被好好打一顿,我怎么向伯父伯母交代呢?”
“不准你打她!”樊仕澈换好衣服出来,站在她前方,插着腰瞪着他。
“这儿轮不到你说话的份!”凯文冷哼。
“有我在,也轮不到你揍她。”
他扬起眉,望向在他背后的她。“安琪,老实招来,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你们难不成同居了?”
“我可以解释的,你不用这么生气,他没对我怎样!”她一定得解释清楚,但她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不是同居嘛,偏偏又住在一起,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是吗?”两个男人互瞪。
她看看樊仕澈,又看看凯文。“我看……我们三个人还是坐下来谈好了。”
凯文瞪了樊仕澈一眼,抓着宫诗雨坐在一旁,樊仕澈只能独坐着。
凯文还是寒着脸地瞟着宫诗雨。“安琪,你最好从头到尾给我解释清楚。”
“我……”宫诗雨忐忑不安地绞着手,偷偷看凯文一眼。“他是樊仕澈……他……”
凯文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他叫什么,我是要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是因为……因为……”因为什么呀?老天!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凯文的出现实在太突然,让宫诗雨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到了现在,她都还没打草稿呢!
樊仕澈在一旁开口了。“你不是早发现我们已同居了。”
“诗雨,你还跟我说没有!”凯文立刻显示他的不满大拍桌子,桌上的杯子还会左右震一下。
宫诗雨在心里嘀咕。“樊仕澈这个大白痴!他会把我给害死!”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她准吃不完兜着走。
凯文眼睛瞪着宫诗雨,想确定。“是吗?”
“嗯……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
凯文吼着:“我问你一句:他到底有没有住在这边?”
“有啦,但是……”
凯文也不管她以下的话,既然有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他得负责任!”瓜田李下若是没有什么暧昧关系,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
樊仕澈马上点头,想要表示娶她的决心,但她打岔了。
“他不要娶我!”宫诗雨不想听他无奈地说要娶她,便主动的替他拒绝。
“呀!什么?”两个男人大叫,双双跳了起来。
“他不用娶我,我们又没有怎样。”是呀,除了第一次外,两人就没有发生过关系了。
“什么叫没有怎么样!都住在一起了,还叫没有怎样!”凯文也火了,这个笨女孩!他在替她争取利益,她却不要。
“他是因为没钱,所以我才让他住在这儿,而且他也没有对我怎么样,所以根本没有理由让他娶我,又不是在玩办家家酒说嫁就嫁!”这时她才想到是不是她太没有魅力了,不然住在一起都一个多月了,他竟然没有逾矩——嗯,这点她该好好忏悔、检讨一下。
樊仕澈皱起眉。“但我想娶你呀!”
“不要!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嫁!”她都帮他找台阶下,他还不懂得把握机会,真是一个大笨瓜。
凯文看着他们两个有点头大,他记得一般而言是男方抵死不娶,而不是女方死命不嫁,怎么今日倒反了呢?
听到门铃声,他们三个人互瞪,是哪个不识相的人挑这个时间来呢?凯文离门最近便去开门,他一见是柳意吟和魏雅竹站在门前,惊讶地道:“是你们呀!”
“咦,凯文!”
“你怎么在这儿?”
凯文让她们进来,指指后头,柳意吟看到室内樊仕澈和宫诗雨两人正在拉拉扯扯的。“呀!樊仕澈,你在干么?想对宫诗雨怎样呢?”
“对呀,上回还说不会欺负她,今天就这样,男人呀——真是不能相信!”
他们回过头来,宫诗雨乘他不注意时甩掉他的手。“你们怎么来了?”
“谁叫你老见色忘友,所以我们又来了呀!”
“我才没有!”
凯文插话。“你们两个人早知道那小子住在这儿了?”
柳意吟眨眨眼看向他。“呃……有吗?我知道吗?不会吧!我怎会知道呢?”
“对呀!凯文,我们怎会知道嘛!”凯文和她们两人早认识了,若是被他知道她们帮诗雨瞒着伯父、伯母,不被骂成臭头才怪,所以当然抵死不能认账。
“是哦!不知道竟然还叫得出他的名字,好厉害哟!”凯文早听出他们的漏洞之处,魏雅竹和柳意吟只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