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着头努力地回想,脑中迸出一个人的影像……呃……老天!她真的要他当她的男友且还睡到他家了!哇!她太厉害了,才小试一下就有如此可观的“战果”……哎呀!她要这种战果干么呢?呸呸!她真想去撞墙……墙,墙在哪儿呢?她瞪了墙一眼,呃……还是算了,想想就好不用真的力行。呜……完了,她跑到他的床上,又是半裸,会没有发生关系吗?不过当事人——樊仕澈怎么不见人影呢?呀!管他的!她的名誉比较重要,想不到她的一生清誉就毁在他手上。
唉!现在她该怎么办呢?若她老爸知道了这件事,樊仕澈就娶定她了,好在老爸和老妈都在英国,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还不想一毕业没多久就结婚,她只是要个男朋友而已,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看看时间,这时她的脑筋比较清晰了,上帝!早上七点四十三分。完了,她忘了自己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呢!她跳下床,脱着衣服冲去衣柜,又砰一声关起来,大叫:“衣服呢?我的衣服怎么‘走脚’了?”她绕室内一周,在床旁找到衣服,快速地套上,拿起皮包,清点了一下。“嗯……都没少!他还算是个君子嘛!”
宫诗雨跑出去,搭计程车赶回家快速的淋个澡便气喘喘地赶去上班。
冲向打卡钟,哇!她在千钧一发中打了最后的一秒,那得感谢公司离她住的地方不远,不然她跑死也来不及。
宫诗雨整理了桌子,去倒水时,碰到同事小琪和几个人在聊天。“赚到了两天假期真是不错!”
同事小娟接口:“对呀!昨天根本不像台风假,除了有点风外没什么,所以我和以前的同学跑出去玩呢!”
“对呀!对呀,我也是耶!”其他人附和着。
宫诗雨听得很茫然,放了两天台风假?
小娟见到宫诗雨问:“对了,诗雨,昨天你去哪儿玩呢?”
“我?睡觉呀!”她从吃惊中回过神,随便扯,虽不知道为何她两天没记忆,但说出来会吓死人,且总不能说她只知醒来时睡在一个陌生人的房间吧!
“是吗?但我们昨天打给你的电话都没人接耶!”小琪问。
“呃,大概睡太熟了!”宫诗雨随口说。
“喔!是吗?对了,告诉你们,昨天我们不只去玩,还去……”她们继续聊,宫诗雨走回座位看着后头墙上显示的日期,真的是差两天耶!那她从昏倒在樊仕澈怀中之后就没印象了耶!樊仕澈不会向她施了什么法吧!有可能,不然她怎么会毫无印象呢?还是他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个鬼魂呢?她不记得那天他的脚有没有离地,但他的确是穿着白衣服的……
哇!妈呀,她不会是撞鬼了吧!尤其今早他又不见踪影……
她浑身起满了疙瘩,真是乱恶心一把!回去记得烧香拜一下,以免他阴魂不散地跟她回家。
于是下了班,她去庙里拜拜,又买了一堆佛珠回家供着,人家不是说那个好兄弟都怕佛珠吗?东方的鬼有好多种,防不胜防,哪像西方就简单了,最有名的是吸血鬼罢了!大蒜、十字架这简单。但入境随俗,而且她听过那么多鬼怪,多买几串佛珠也是应该的,反正也无害,买了放着她也心安,于是这一夜她好梦连连。
第二章
星期天,宫诗雨上街去买些生活用品,现在正是换季的季节,刚好可以让她打发时间。
她长发披在肩后,哼着音乐走在路上,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左右张望。她大概就是太快乐了,才会发生悲惨的事情,真是符合乐极生悲这句成语。走在街上,天空也没下雨,她竟然还会跌个一身湿,未免太可怜了吧!
一个男的赶紧跑到她身边,频频道歉。“对不起,是我在想事情,才不小心踩了你一脚,你有没有受伤呢?”她仍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可急了。“你可说句话,别吓我呀!我只是不小心绊倒你,你不会一摔成了白痴了吧!”都怪他之前心不在焉地走着,才一个不注意踩到她的鞋上,他本能地松开脚,她却往前跌,但等他心知不妙想把她拉回来时,她已扑通一声跌在地上了。
“你……你……”她咬牙切齿,原本宫诗雨是想破口大骂,但她是英国道道地地的淑女,是不可以说脏话及中国人称的“三字经”,笨蛋、白痴、神经病……等,都不能说,那叫她说什么呢?也不能教他下地狱,那更是毒呀!
“你……可以站起来吗?”他不确定地问,为什么女孩子都这么不堪一击呢?他只是踩到她的鞋,又不是把她撞倒。
她真想干脆昏过去算了,在大马路上跌个狗吃屎,大概和韩信的胯下之辱差不多吧!
她撑着身子想起来,却碰到已擦破皮的膝盖,她呻吟了一声。虽不大声,但他听见了,眼中更多的忏悔,小心地协助她翻个身,让她坐在地上,由于宫诗雨一直低着头坐在地上,所以这名男子没见到她的脸,也不知她就是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人儿。
宫诗雨低着头一是丢脸,二是她在生气,她瞪着自己的衣服脏掉,真是欲哭无泪,怎么那么刚好会跌在一小摊水上头呢?再看看膝盖及小腿的擦伤,她更觉得倒霉到家了,从她认识那个叫什么樊仕澈的人后,她就一直倒霉呢?
他见她膝盖及小腿受伤处泛红,是没什么血但擦伤不小,和她肤若凝脂比起来,伤口显得严重了些。“可以站起来吗?我马上带你去医院疗伤……”
听到医院两字时,她脑中仿佛想到了什么,但一时又抓不得要领,她撇开他的手。“我才不要你的好心,若不是因为你我哪会受伤呢?衣服又哪会脏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想伸手扶她,但由她紧抿的嘴型,他知道她痛恨死自己了,于是他只得把手放在外缘,待她不稳时,他还可以扶她一把。
“不是故意的就这样,那你故意害我时,我不就完了!”她站起身给了他好大一个白眼,见到他的脸时,她的眼睛突然瞪得比铜铃还大,她马上大叫且一个后退,结果——她又跌在地上,这次她是屁股受伤,好疼呀!
“是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樊仕澈……”这次樊仕澈也大叫。心里一阵高兴,手又要伸过去,但她的表情却是惶恐的。
“你别过来……我有佛珠哟……”她吓得花容都失色了,妈呀!她今年是犯太岁了,是不是?想不到才事隔两日,她又碰到他了,不是衰是什么呢?不是“大台湾”吗?台湾有好几千万的人口可以让他挑,怎么他偏偏爱缠着她呢?真是活见鬼了!
他不解。“佛珠?佛珠要干么?”
“避邪呀!你八成上辈子没好好读书,连人间的规矩都不懂,真是不聪明!”她翻着皮包,奇怪佛珠在哪儿呢?早知道就戴在手上。
“我的脸要避邪?”实在是太侮辱人了,他这等长相若需要用佛珠避邪,那其他男人不就该跳河自尽了!
“对呀!啊,我找到了,那你就不敢接近我了。”她把佛珠给他看。
樊仕澈苦笑。“你说我不敢接近你吗?”
“对呀!”才一说完,他的魔手就往她身上伸出,看着他扶起自己,她变脸。“你是何方妖怪,怎么连佛珠都不怕呢?”太小了,是不是?下回买大一点的佛珠好了!
“我不是何方神圣,只是个人罢了!”他这个人见人爱的美男子的招牌,今天被宫诗雨一手给拆了!唉!
“你才不是个人呢!不然为何我有两天的记忆力消失了?”她离他有一段距离说着。
他要昏倒了。“你没记忆、没印象是因为你一直发高烧昏迷着。”
她发高烧?她回想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原来她刚才对医院这两个字特别有印象,她的眼睛打量着他的脚。“咦,你真的没有飘在空中,而且还有两只脚哩?”
在他们旁边的一个男子,忍不住对樊仕澈建议。“我看你最好送她去医院,她真的把自已的脑袋摔坏了,已经有阿达阿达的倾向了。”一旁的人也一致点头。
樊仕澈瞥宫诗雨一眼,见她眼中冒出火花,他接口:“没有啦,是一场误会、误会!”
“是吗?”每个人的脸上更是怀疑。
“你们……”宫诗雨忍无可忍,想发作时,樊仕澈一把抱起她。
“我送她去医院。”说完拔腿就跑。
“我不要去医院,还有,你在干么?我还没说完也!”
“我用脚指头想就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看你还是别说得好,以免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被人说成阿达,怎么还可以保持淑女的风范呢?”
他倒吃惊了。“阿达你懂,怎么旁观者清你不懂?”
“你管我!”她这时才渐渐想起他们最后的完整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