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完美姊夫爱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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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乱的床褥上,姣好的身段被鹅黄的丝被裹覆着,她半瞇着一双眼,怔看着他宽阔的背。

  「为什么抽烟?你心烦?」

  郑宇翔没有回答,只是眷恋的又抽了一口烟,侧过头睐她一眼,浮现一抹戏谑的淡笑。

  卞姝琦拉着丝被坐起身,身体靠在他背上,手不安分的窜至他的胸口平贴着,「笑什么,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半晌,他才淡说:「没有,只是怀念这个味道,怕忘记。」

  卞姝琦心头一震,忘记,他怕忘记一股味道,那成介之呢?他可是失去了人生态半的记忆,他惶恐吗?卞姝琦本能的想着,都是妹妹逼她不得不想。

  也罢,当作是顺口帮她问问,免得那小妮子成天问、成天垮着脸。

  「欸,翔。」她亲昵的唤。

  「嗯?」他覆上胸口的青葱白玉手。

  「一个人失忆后,可不可能改变了他原本的性格?」

  「改变性格?」

  「嗯,而且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喔!」她的手淘气的抚着他身上的温热。

  「谁?妳的前男友吗?」压紧胸口上的手,他口气些微发僵。

  「对,是介之,听说他变了,性格回异。翔,像他这个样子,有可能会恢复吗?是不是得先恢复记忆才能找回他原本的性情?有没有办法在他恢复记忆前,扭转他的性格?我很好奇,像他那样失去了人生的记忆,不知道他是不是很惶恐不安?」卞姝琦兀自说苦揣测的话。

  忽地,身前的男人愀然变色,漫着火气转过身来,拗住她的手狠狠的瞪着她,「他惶恐不安关妳屁事,他性格回异又与妳何干!」

  心一惊,她试图缩回自己的手,「宇翔,你弄疼我了……」

  「妳刚刚不会就在想他吧?」他冷笑,「妳跟他见过面了,心疼他了?」一句一句的逼问。

  颦眉幽怨,她不知道他的怒气所为何来,「郑宇翔,你凶什么?」

  郑宇翔重重的捻熄香烟上的火苗,随即欸身压覆住这叫人无法掌控的女人,「在我的地方,不许妳想着任何一个男人,尤其是妳的前男友!」

  郑宇翔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声音,然后放肆的在软玉温香的躯体上强取豪夺,一时间,两人的激情声音回荡,其中夹杂着抗议和咒骂,直到又一次的攀上高峰,两方的对峙方才止歇。

  「你不怕我怀孕吗?我可是会拿孩子逼你娶我的女人,你不怕吗?」她哽咽赌气的问。

  他揩去她眼角的泪,翻身将她揽了过来,不发一语的情绪纠葛。

  「是姝尹托我问你的,她想请你帮忙诊断介之的病情,你不想理睬便罢,干什么这样糟蹋我?」

  挣扎半天,郑宇翔在她额上啄了一记,「对不起……」他紧紧的抱住怀中嘤嘤啜泣的她。

  第五章

  虽不迷信什么怪力乱神,但是这一次,卞姝尹很难不对鲍晔雯甘拜下风,昨日才求助她,今天成介之果真一通电话也没打来,让她的压力跟着抒解,上起课也就精神许多。

  下午,结束课后辅导教学已是六点钟,卞姝尹顺道到超市买了一些东西,轻哼着小调往家的方向走去,正要掏出钥匙,停放在外头马路边的休旅车上,成介之白着一张脸走下来,不由分说就把她抱得紧紧的。

  「吓,介之,你怎么来了?!」卞姝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浑身觉得被一只火炉密密实实的包围住。

  「我很想妳。」沙哑的嗓子,只能勉强用气音吐出这几个字,可怜兮兮。

  卞姝尹抬眼看他,憔悴的面容、干裂的唇,眼神迷迷蒙蒙的,伸手往他额上一探,发现他体温高得吓人。

  「介之,你晓不晓得你病了,在发高烧,有没有去看医生?」

  他摇摇头,像个孩子似的,紧紧抱住她,瘖哑的嗓音还勉强着要说什么,却总是吐不出清楚的字眼。

  可恶的重感冒,夺走他的声音,让他无法对着话筒和她热线,耐不住相思的他只好飞车赶来台北,途中没酿成车祸,还真是祖先保佑。

  不过,阎罗王可能也不收这么长舌的鬼魂吧?

  卞姝尹当下愧疚又难过,责怪自己折煞了他的心。

  「走,我陪你到医院。」见他还想自行开车,她一把抢过他的车钥匙,急得口不择言的骂,「都病得神智不清了,还开车,你是活腻了是不是?了不起,就当你家财万贯有钱没处花,也不用急着为自己付丧葬费?」

  她又眼眶发红,泪腺发达的想要发作,推着病歪歪的他,招了出租车直往医院奔去。

  候诊区的椅子上,成介之难受的把头靠在她单薄的肩上,嘴巴不断蠕动喃喃自语。

  「别再说话了,再说,当心我拿针线把你的嘴巴缝起来。」卞姝尹拍拍他的脸,威胁要他好好休息,真是病入膏肓的爱说话。

  红苹果竟然骂他,她不是害羞又胆小吗?啧啧,她是到哪儿借了胆,敢这么对他,难不成7-ELEVEN有在出售熊心豹子胆吗?再多说几句,他保证病好之后,一定对着她的耳朵念上三天三夜,以示抗议。

  成介之埋怨的瞅着她脆弱又强作坚强的模样,索性乖乖住了口,头紧紧挨着她,一刻都不离。

  反正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况且她身上的味道,真的好香……

  卞姝尹也宣布投降,她没办法讨厌他什么,即使他变得不一样了,她还是无可救药的爱着他。

  男人宿命的被当成强者,然而许多时候,男人不过是个孩子,也希望有示弱的时候。

  看完病回到卞家,卞姝尹简单弄了热粥,他却像孩子似的不肯吃,逼得她只好拿出对付学校恶魔的伎俩,强扮巫婆逼他吃下,再趁机扔了药丸进他嘴巴,温开水一倒,把他料理妥当,顺势操起买来的口罩,往他脸上一挂。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把口罩拿下,也不许再多说一句话,要不然,我会把你打包扔到垃圾堆去。」双手一推,把他推到床上,被子一盖,「快睡,不睡我就拿棒球棍打人。」

  若不是声带发炎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成介之怎么可能乖乖的不说话,不过能够见到他的红苹果,他就好高兴。

  好不容易等他睡去,卞姝尹抚着他孩子似的脸,自言自语起来,「介之,我看我也该来学开车,以后万一你又病了,我才能开车送你去医院,假日也可以去新竹看你,你说好不好?」

  床上的人没有响应,规律的呼吸伴随几声轻咳,屋子里只有她的独自对话。

  意识到自己的蠢样,她摇头低笑,再次确认他的被子是否盖得密实,关灯带上门离去。

  下楼时,卞姝琦正好踏入家门,「外头有男人的鞋子,妳该不会是带了野男人来我们家吧?」

  「什么野男人,是成介之,他重感冒,我让他在客房住下。」姊姊真是一点都不爱成介之,竟然连他的鞋子都不认得,真不知该替他心酸,还是为自己窃喜。

  「原来是他,我还以为妳跟老天借胆,竟敢背着成介之私藏男人。」她揶揄。

  「我又不是妳!」

  「哎呀,回嘴啦?妳今天是被雷劈到吗?竟然知道反驳。」

  「厨房还有宵夜,饿了自己弄来吃。」卞姝尹不想跟姊姊拌嘴,反正她从来都不是姊姊的对手,只有挨削的份。

  「欸,卞姝尹,他是真病还是假病?我认识他那么多年,别说是感冒了,连过敏打喷嚏都不曾有过,现在怎么三天两头扮柔弱赖在我们家?先前失忆的意外我就认了,现在流行性感冒都还没开始,他就先发作,说,他是不是想装可怜博取妳的同情?」

  「姊,妳胡说什么?!他是真的病了,刚刚才在医院打了一针。」

  「管他真病还是假病,反正他是找对门路了,对于妳这爱心泛滥的女人,生病是最好的方法,不过妳自己最好小心,当心被吃得尸骨无存,姊姊我,微薄的丧葬费还付得起,甭替我省这些,人挂了总好歹留点骨头。」

  「卞姝琦,妳可不可以别再诅咒我了!」

  「好了、好了,跟个语言迟缓者斗嘴,我未免胜之不武,饶了妳了。」

  当晚,卞姝尹躺在床上,脑子不由得联想,为什么每次鲍晔雯一施法,成介之就碰巧出事?

  啧啧,看来以后少让鲍晔雯插手,上一回为了阻止分手,结果得到的是失忆,这一回为了让他恢复安静,索性来个重感冒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实在不敢想象,鲍晔雯号称万无一失的法术,会不会让成介之哪天连命都没了?

  打了个哆嗦,她拉被子蒙住头,赶紧睡觉不敢多想。

  翌日,卞姝尹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胸口被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昏沉的当下,她以为自己发生鬼压床,痛苦的挣扎着。

  忽而,一个低哑的声音,像箭似的不断射来,「醒来,卞姝尹,快醒来,我饿了,饿得想要吃下一头牛,妳再不醒来,我就把妳吃了,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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