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地把裱框取下,她摸着玻璃表面,底下的纸让人黏得完美。
她的眼睛没问题,这真的是严灏和她的结婚证书,是谁这么用心的将它还原?
一个名字在脑里呼之欲出,她的眼眶中凝聚着一股热气。
她瞄见了证书上的日期,九月十一号……啊!
一个笨蛋拉着另一个笨蛋去做一件笨蛋事……
原来,九月十一号,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呀!他一直是记得的……
「妳要是再敢把它撕毁,看我会不会修理妳!」冷冷的声音在门那端响起。
姚君佩转身看到严灏正倚在大门边,两手交叉放胸前,面无表情睇看着她。
「灏!」她怯怯唤了他一声,得到的是他的冷哼。
「妳倒大方,两次不告而别就把我送给别人,连问也不问我本人的意见,我是不是该谢谢妳的体贴?」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喜欢样样条件都比我好的柳青青……」
「妳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对妳的好、对妳的宠爱和关怀,妳都没感受到是不是?」
瞧他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姚君佩也不免倍觉委屈,刚刚凝聚的热气就这么形成一滴眼泪,她咬着粉红唇瓣,斗大泪珠不听话的流下来。「你……明明就是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清楚你和青青的关系,也没跟我解释手上戒指的事,以前,我问你她是不是你喜欢的人,你也没否认过,你对她的态度,是那么重视,你教我怎么不误会……还有,你那晚对她的口气,还买戒指套在她手上,我……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
她不想哭的,可是说着说着,泪水便一发不可收拾,终于她说不出话,只能「哇」的一声开始大哭,彻底的哭。
都是他啦!明知道她的脑袋瓜不灵光,他为什么不讲清楚!书她以为自己喜欢上了有妇之夫!
「妳别哭成这样,这样好丑的。」投降了,她的哭声让他心疼,想装出一副凶样以振夫纲的严灏最后还是决定做个宠妻的男人。
温暖坚实的胸膛来到她面前,她一边啜泣,一边伸出双手抱住他,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
他自嘲道:「看来全都是我自找的,如果我不那么自信,以为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只要慢慢等,妳就会喜欢我,甚至还为了出一口气故意说些误导的话气妳……也许就不会有误会了。」
「本来……就是你的错。」吸吸鼻子,她止住哭声。
「喂!老婆,妳居然还把错全推我身上,妳有疑问早问我不就得了,我也积了满肚子的郁气呀!」
「谁是你老婆啦!」她脸红,心里却很甜。
「结婚证书都在妳怀里了,妳还想赖!我只结过这一次婚,不叫妳老婆要叫谁?在法律上,妳已经是我正式的妻子了。」
她娇羞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往粉颊上一亲。
「青青在机场拿行李的时候,不小心将她的结婚戒指给弄丢了,她怕我妹婿骂她,千拜托万拜托我帮她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这就是妳那晚见到的事情。
「我妈不用说,妳已经见过了,她十七岁就嫁给了我爸,隔年发现自己不孕,所以领养了我,那年我才十岁。」他的手缓缓上移到她的脸颊,粗糙的指腹爱怜地轻摩她细滑的肌肤。
「回美国的那段时间,明明每天都好累,可一到夜深人静,我就会想起妳,担心妳没有照顾好自己,是不是又忘东忘西了,生病的时候有没有人在妳身边照顾妳,可偏偏我又走不开身,没办法回台湾,有的时候我甚至像个神经病一样拿娃娃当妳来说话。」
姚君佩想起了郑美伶所提到的大眼蛙布偶,下意识,她伸出手圈住他。
她的主动让某人感到非常高兴,「我妈知道妳的事情,说要帮我来找妳,代我照顾妳,我是使了点手段,让妳进入天擎工作,这样我才能时时知道妳的消息,我买下这间套房,还原成那时候的模样,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让妳知道,我真的很想妳,也忘不了妳。」
他露出一记性感迷人的笑容,但声音却隐含警告。「不准再怀疑我的心意,妳别再打什么把我让给别人的主意,就算等妳爱上我还要等一段时间,我也不管了,这场婚姻我早当真,结婚戒指我也买好了,一个在我手上,一个在美国等着妳,我不允许妳再对这张结婚证书做坏事。」
「才不是这样!」姚君佩突然嘟起粉红的双唇,娇声抗议着。
他坦白的话说得这么感人,今天她也要澄清一件事!「我才舍不得毁掉我们的结婚证书。」
哦?
严灏挑眉,那先前这些撕破的碎片是什么?狗咬的呀?
哼哼!鬼才会信。
「那是让路上的野狗咬的啦!」
没想到她真这么说,严灏表情一怔。
「是真的,我带着这张证书去找房东太太,想跟她说明原委,结果在回家的路上,我买的咸酥鸡引来一群野狗跟着我不放,我吓得把手上东西全部扔向牠们,可能纸上也沾了香气,事后,就成这样了……」她把残骸收集在一个牛皮纸袋里,写完给严灏的信后,她找不到信封,随手拿了一个纸袋装好,却忘了袋中有放东西,这是在离开他十天后她才想起来的事。
姚君佩说完话立刻屏着息,大气不敢喘一口。
头顶传来重重的吐气声,嗯~~他好像挺生气的!
「妳知不知道当我看到这些碎片,心有多疼痛!」就像他喜欢她的感情,被撕成一片片!
结果搞了老半天,那不是她做的。
「灏,对不起嘛!我也很难过证书被狗咬得那么惨,你放心,每一片我都有用卫生纸擦过,没让狗口水的味道留在上面……」
她……她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
不然,她掌下的肌肉为什么这么紧绷?「好好好,我绝对不会再把它弄坏了,其实你很厉害,很强耶!能把这张纸拼得那么漂亮,一点接缝都看不到……」
「够了,别再提醒我做了多蠢的事!」他抽走她右手上的框架,把她推倒在床上。「我要被妳气疯了,我怎么会爱上妳这么迷糊的女人?」
姚君佩瞠大眼,他说什么?爱她?
「妳那是什么眼神,我只能喜欢妳,不能爱妳吗?」反正她人被压着,动弹不得,可以乖乖任他享受,他惩罚性地往她鼻上轻咬。
「不然,我为什么心里头念着妳念了七年,又为什么因为妳的离开而这么难过和生气?」他的唇移到她的颈间,继续这又痒又疼的咬嘱。「我又为什么这么宝贝这张结婚证书?」
每说一句他就咬一下,又麻又热的感觉一路窜延到她全身,他的大掌在她身上四处游移,她忍不住轻喘了声。
「妳那么迟钝迷糊,可是我却喜欢,妳生病,我担心得半死;有人欺负妳,我想保护妳,这么简单的原因,我不懂妳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到我爱妳的心意?」
他的唇回到她脸上,找到香甜的小口,打算极尽深情的覆上去,不料,却遭两只小手的推拒?
「等等,灏,都是你在说,可不可以让我说说话啦?」小脸羞红,她垂下视线,不去对上某人欲求不满的脸色。「其实,我……也爱你,不,应该是早就爱上你了。」
周围一片安静,直到有人兴奋的大叫。「妳说什么?妳不是只有喜欢我,还爱我!妳真是该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们兜了这么大一圈。」
「那时候我以为你是有妇之夫,所以不敢说嘛!」
严灏把脸埋入她的胸脯前,紧紧抱着她。
「我们结婚吧!」这一次他说得非常心甘情愿。「跟我回美国,让我替妳戴上戒指。」
姚君佩羞涩地点头,「那个……」她的声音好小,「灏?」
「嗯?」
「可不可以把你的脸……移开?」他的脸刚好压在她不大不小的胸部上。
他会意过来,嘴角挂笑,不但不移开他的脸,反而往最近的肌肤上轻轻一咬。
「啊~~严灏!」
她吓得一栗,他却乘机把掌探入她衣里乱来,为他大胆的举动吓住了,姚君佩不知道该先推他的脸、他的手,还是他的身体。
「妳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他抬起一双炽热的眼瞳直盯着她,不同于以往的注视,他的目光带着侵略意味,缓缓地扫过她绯红的双颊,颤抖的睫毛,和粉嫩的唇。
「我和我妈有协议,她帮我回台湾照顾妳,但是,除非妳爱上我,不然我不能碰妳。」严灏露出不怀好意的贼笑,一副大野狼流着口水的模样。
她都承认爱他了,就表示他终于可以把她剥个光光,吃个过瘾了。
满脑邪念让人受不了,不管,他忍了这么久,一定要把她彻底吃得尸骨无存,不是,是干干净净才行。
他开始身体力行,一心达成目的。
「灏,我问你……」轻喘声中,她叫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