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宝的提议犹在耳际。他真是个笨蛋!
「立敏。」杨志远的心豁然开朗,拉住不断挥舞的手,将她拥住。
「你干什么?」哭花脸的樊立敏停止了叫骂,看着他的眼神是又气又怨。
「我爱妳。」
「你、你说什么?」她震惊得完全不敢相信。他干么唬弄她啊……咦,不对,他的个性正直不曾唬过人。
「我爱妳,立敏,我要娶也一定娶妳,没有别人。」
「你想玩弄家宝啊!」
就在他鼓起毕生勇气表白的时候,她居然还想要他对别人负起责任?!
「我警告你,我不许你抛弃家宝,如果你……呜……」
一向在感情上表现得很白痴的杨志远,这会施展无与伦比的魄力,直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狠狠地亲吻她。
樊立行在一旁苦笑,却也真正放心了。转过头,眼神和徐家宝进行无声的交流。
他们默契十足的静静绕过正要进入状况的爱侣,悄声开门离去。
「嗯。」还在挣扎的樊立敏渐渐地屈服了。
感情专注纯洁一如白纸的杨志远,处女之吻还表现得不错,他由生涩到掌握住诀窍,深深地吸吮着她的唇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你……欺负我。」她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咬住红肿的下唇指控他。
「我没有。」他又开始慌了。「我爱妳都来不及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她不准他比较晚爱上她,那她会很吃亏。
「从第一次在妳家见到妳的时候。」他轻声地说,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什么?」
他鼓起勇气,决定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了。「在我第一次到妳家的时候,我就爱上妳了。」
樊立敏好感动,他这么久之前就爱上她了。
「真的吗?」
「当然,我从来都不说谎。」
「那刚才……」
「我什么都没说,不是吗?」
「志远。」她深情地唤着他的名,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立敏。」杨志远轻声唤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妳……真的爱我吗?」
「嗯。」平常气焰嚣张的她,如今像只小绵羊,温驯地在他怀里点头。「我当然爱你啦!要不怎会听到你要娶家宝时那么生气。」
「可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妳爱我,为什么妳可以隐藏得那么好?」
她决定告诉他一个秘密。「你不是常问我,为什么不再找你看病?」
「对。」这也是他百思不解的问题。
樊立敏笑意甜甜地抬起俏脸。「因为我不敢让你听诊,怕你听出我急促的心跳。」牵着他的手覆上自己心脏的部位,她十分清楚,那每一声怦跳,都在向他诉说她的爱。
轰!他的脸立刻着火,整个人似要燃烧起来。「立敏!」他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用行动表示一切。
紧吻着她的唇,他再也不用收敛自己的爱,让它明目张胆地满溢出来。
第十章
「你要带我去哪里?」
离开樊家,樊立行一路沉默,徐家宝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
他仍是没说话。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但她不敢确定,直到铁铸大门在她眼前出现,她才惊悟。
「你带我来徐家做什么?」
「妳不是一直惦记着里头的一个人?」
她悚然一惊,「你见过我外公了!」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是。」
「你……」徐家宝迟疑了下。他知道了什么吗?
他淡淡一笑的暗示她,「妳在我见过他之后也跟他碰面了,不是吗?」
她更疑惑了,连她何时见都知道?突地意识到自己亲密的攀住他,她连忙松开手。
「这样就推开我,太无情了吧!我记得妳还欠我一个吻。」
他该不会现在要索求吧!
「怎么样,妳想现在付帐吗?」他的嘴角含笑,口气带点调侃。
她没看错、听错吧!这可不是他一向对她的态度。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樊立行表情突然转为正经,严肃地看着她。
她一愣,完全不明白他所言为何。
「我不懂。」
「妳宁愿让我指控妳为骗子,也不愿花费半点唇舌来为自己辩护?」他懊恼地瞪着她,眼神中还有些责难。「还是妳认为我真的不值得妳冒险,对我道出真相?」
他盯得她好难受。
「是你自己一开始就乱下定语,说我是骗子。」
「我错了,妳不是骗子,是小偷。」
「什么?我才不是小偷!」徐家宝还以为他相信她的清白无辜,原来这又是自己的一场美梦。
「妳是小偷。」他还是坚持,俯首越靠越近。「因为妳在我见到妳第一眼的时候,就偷走我的心。」
他倏地攫住她的唇和所有心绪。她还在震惊盛怒之中,却发现自己已被卷入一场爱的漩涡。
他指控她偷走了他的心,那是什么意思?
愈加深入的吻让她无法思考。他的舌打乱她所有思绪。她无力抗拒,只能热切地响应,双手不自觉的攀上他的肩,更加接近他。
半晌,他缓缓离开她的唇,伸手轻抚着她。
「告诉我吧!」他需要听她亲口说出他所猜测的一切。
「我妈妈出生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只有我外婆深爱着她。」在他温暖的抚慰下,她不再感到害怕,缓缓说出那一段尘封已久的回忆。「我妈在二十岁的时候和爸爸私奔,只带着外婆的祝福。」
「然后呢?」
看着车窗外被风卷起的落叶,清楚知道外面的风有多大,而她,在一双温暖的臂弯中。「我曾经跟着妈妈回来一次,但也只有外婆欢迎我们,然后一直到半年前妈妈过世,我才回到徐家想替妈妈尽一点孝道。而外公对我很冷淡……」说到这,她一阵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樊立行很想跟她说,她的外公其实也深爱着她。可没有徐万成的同意,他不敢贸然开口。他只是用着无尽的耐心,温柔地安抚她,任她由啜泣平复下来。
徐家宝很惊讶她竟可以安然地待在他怀里,甚至哭泣。
「家宝,如果妳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不。」如果这是他对她的宽容,她也该给予相同的回报。至少,她欠他一个真相。「外公把所有财产过继到舅舅名下之后,就被赶到了木屋。」她微微抬起身,用手指了指木屋的方向。「这栋木屋是外婆向外公要求留给妈妈的。妈妈死后就留给我。」
「哦。」原来那木屋还有这样的渊源。
「外公被舅舅赶到木屋,我怕他年纪大,不堪木屋的简陋和寒冬,正巧看到立敏的红钻戒指,我才有了主意。还有那张借据、那四万元,真的是立敏执意借我缴交学费的,我都没有动用,全存在银行里。」
「我知道。」立敏说过,但他不相信。他现在不由得恼怒起自己的固执。
为什么当时他不肯相信她?为什么让她受苦?
「对不起。」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知道,你都是为了保护立敏。」她笑得很无奈又带着一丝羡慕。「我很羡慕立敏,她有你这样的好哥哥关心她,不像我,妈妈过世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樊立行拥住她。「不,从现在开始,妳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再一次深深地吻住她,他似是以吻承诺,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徐家宝笑了笑,不是一个人,而是多了他们兄妹两位朋友,啊!还有志远和Ben。
从此以后,有关樊立行的记忆会变得很多很多。
她不敢想有朝一日若失去这样的温暖之后该怎么办,贪恋的享受在他怀里的分分秒秒。他这样拥着她告诉她从此不再是一个人的温暖,就好像以前妈妈经常紧搂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家宝,在妈妈心里,妳永远是我的宝贝。
我能不能成为你的宝贝,立行?她在心里默默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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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他们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樊立行一下了班就准时回家,连同樊立敏和杨志远,两对同进同出。
「大嫂。」樊立敏有时会故意糗她。
「不要乱说。」徐家宝脸上不动声色,可心里止不住甜蜜和偶尔会出现的不安。
「反正是迟早的事。」
「谁说的?」她有权利这么幸福吗?
「妳不相信不会问我哥。」
「不要。」
志远说得没错,等到爱上一个人,才能体会那种苦。
「那我帮妳问。」
「樊立敏!」
「好嘛、好嘛!」她嘟着嘴换了个话题。「他没说过爱妳吗?」她很好奇,大哥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没有。」徐家宝闷闷地说。
他只不过更常吻她,说她偷走了他的心,还向她保证她不会再是一个人。可他就是没说爱她啊!他没说是因为他根本不爱她吧。
「吼,他为什么不说咧!」
「樊立敏,妳很吵耶!」
「喂,妳怎么可以这样对妳未来的老板娘说话。」樊立敏端起架子,故作凶恶地指责她。
「妳确定杨医生会娶妳?」徐家宝实在不想扯她后腿,可她没事就来诊所「帮忙」,这忙不帮还好越帮是越忙,像现在,美其名说是来帮她整理建文件资料,却一直躲在门后瞅着外面,就怕来了个比她还要漂亮的女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