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著大气的说完她这辈子最长也最羞赧的肺腑之言,叶昕琳轻轻昂起了早已涨红的粉颊对著韩涛月嫣然一笑。
那朵沾著晶莹泪珠的如花笑靥灿烂得炫花了韩涛月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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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下班的叶昕琳轻快的从车箱中取出安全帽,正准备骑著自己新买的粉红小五十回家。
“小琳。”
一声熟悉的呼唤令叶昕琳回过了头,“昭明学长?你怎么会在这儿?”
关昭明是叶昕琳高中时的直属学长,一直对她照顾有加。
长得人高马大的关昭明,个性十分老实内向,面对叶昕琳提出的问题,他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刚刚去你家找你,叶妈妈告诉我你现在在这上班。”
“最近好像很少看见你耶,都在忙些什么啊?”她记得家住桃园的昭明学长以前三不五时都会来台北找他们这些学弟妹叙旧。
一谈起这个,关昭明的神色显得有些落寞,“景气太差,连我待的那家工厂也关门了……最近一个月我都在忙著找工作……”他真恨自己当年没继续升学,现在凭高中学历实在很难找到好头路。
“啊,怎么会这样……”叶昕琳有些难过地望著他,她知道他高中一毕业就进入那间工厂工作,一做就是五年,好不容易升到了科长的位置,结果现在却……
“傻瓜,你那是什么表情?工作没了,再找就好了!”不愿让她再为自己担心,关昭明像大哥哥似的揉揉她的头,转移话题道:“别谈这个了,我今天来找你是要问你,你明天生日,想去哪里庆祝啊?”
“啊,抱歉,昭明学长,我明天可能会和同事一起庆祝耶!”低垂螓首,叶昕琳的粉脸微微泛红。
今年的生日,她只想和某个老爱装酷的男子一起度过……
看著她脸上的红晕,关昭明心里浮上了一层不祥的预感,“小琳,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他这个学妹向来纯洁天真、粗枝大叶,对感情之事的反应更是较常人要慢上好几拍。
以至于自己喜欢她快八年了,她对他的心意却一直毫无所觉……但现在依她脸上那副羞涩的神情看来,像是已经情窦初开了……
“男朋友?不是啦!”只是一个她很心仪的人而已,叶昕琳脸红不已的在心里补充道。
“既然不是的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近人情,连个送礼的机会都不留给学长了?”
关昭明面色为难地搔了搔头,好不容易他才鼓起勇气,准备在明天向她表白的……
听到关昭明要送礼给她,叶昕琳更是急忙地摇著头。“学长,心意到就够了,真的不用送礼了!再说,你每年送我的礼物都好贵……今年就把它省下来吧!”
昭明学长自己也不是赚很多钱,可是每年都硬要送她像是LV、PRADA之类的名牌礼物,让她收得好不安心,更何况他还刚失业。
“不行,我怎么能省下我最心爱的……学妹的礼物呢?学长可是很重视你的生日啊!”著急的关昭明表白的话语冲到了喉头,又硬生生的止住。
这几年来,喜欢她、关心她的这些情绪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重心与快乐。
如果今天表白被拒,那……他们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那他的生命岂不是变得荒芜一片……
听见关昭明话里的殷切,叶昕琳先是愣了愣,然后很感动地笑了,“学长,谢谢你!你对我真的很好耶!我真幸运,能遇到你这么一位好学长。”
望著叶昕琳单纯无邪的笑容,关昭明只能欲言又止地在心中呐喊著──小琳,我不要你的道谢,我对你好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可你也不能老是只关心著我,偶尔也该为自己著想吧!学长,年纪不小喽,该交个女朋友了吧?!”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令人心碎的话语,叶昕琳俏皮的对关昭明眨眨眼后便发动了摩托车,“学长再见,我要赶紧回家了,不然我妈咪又会以我我被绑票了。”
我最想交的女朋友就是你啊……关昭明神情黯然地望著叶昕琳骑车远去的美丽倩影。
他的小学妹竟然会骑车了,不知是谁教她的?之前她可是死都不让他教啊!
关昭明忽然觉得有些心慌意乱。
学妹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似乎正一点一滴地改变著,正慢慢地退出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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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问、不问、问、不问?”
望著手中的最后一片花瓣,叶昕琳的表情显得苦恼极了!答案是不问喔……可她就是想要问才跑来露天广场剥花瓣的啊!
“问、不问、问、不问、问?”
真的要问喔……可她就是不敢问,才跑来剥花瓣的嘛!
因为实在很难作出选择,所以叶昕琳最后的决定是,继续辣手摧花?!“不问、问、不问、问……”
就当她低头剥著第N朵花的时候,刚从外头用完中餐回来的韩涛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广场阶梯上的她。
绕到叶昕琳的身后,看著她不住蠕动的小嘴以及地上那堆惨遭分尸的花瓣,韩涛月淡淡地出声了。
“你在做什么?”
认出声音的主人,叶昕琳当场吓得惊跳了起来,她轻拍著胸口扁起嘴说。“司机大哥总裁,大白天的走路不出声,真的会吓死人的!”
“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你的胆子真的很小。”觑了地上的“尸体”一眼,韩涛月撇了撇薄唇调侃她道:“还是因为你正积极的在破坏公物,所以才会作贼心虚?”
皱皱可爱的鼻头,叶昕琳嘟起了红唇抗议道:“我本来就身材娇小,胆子自然不会大到哪去,还有,我没有在破坏公物啦!这些花不是我乱摘的,是本来就掉在地上的,我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
厚,她忽然觉得他根本就是表里不一的狠角色耶!
平常装得一副酷酷不大爱讲话的样子,可捉弄起人,却是伶牙俐齿、字字犀利。
韩涛月不甚苟同的瞥了眼那堆已被五马分尸的花瓣,很难相信她真能靠它们得到什么好答案。
“你已经成功激起我的好奇心了!究竟是什么样的难题让你必须求助于不会讲话的植物?我这个人类可以借你问。”
“问你啊……”
叶昕琳有些为难地搔了搔头,因为她现在之所以会坐在这里剥花瓣就是不知道要不要“问他”啊……
她的为难令韩涛月高高地扬起了眉,“你认为我的智商与判断力皆输给地上这些花?”
叶昕琳吐了吐舌头,赶紧澄清他的误解,“不!只是这个问题和智商无关。”而是和你的意愿有关。
“一个不需要智商的问题想必就更容易回答了。”不知为何,他很想知这是什么样的问题困扰著她。
“一定要问喔?那……你不要后悔哦!”叶昕琳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啊……那个……我是想问说你……能不能够……可不可以……有没有可能……”
她打算这样嗯嗯啊啊到什么时候啊?瞥了叶昕琳一眼,韩涛月霸气十足地命令道:“讲重点。”
“是,”总是屈服于他君主般的气势与淫威之下的叶昕琳马上脱口问道,“我是想问说今天晚上我能不能够、可不可以、有没有可能请你吃顿饭,因为今天刚好是我生日。”
这……还真是考倒他了。怎么样也没有料到她想问的竟是这个,韩涛月的酷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愣然。
他有些匪夷所思,又有些撼动地瞪著她,“你……方才剥了一大堆花……就是想问我……这个问题?”
该死,怎么连他讲话的方式也变得和她如出一辙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韩涛月暗叹了口气,不禁怀疑再被她这么潜移默化下去,自己离变呆之日不远矣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叶昕琳嫣然一笑,“是啊,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很重要呢!”
“为……什么?”
那抹笑容令韩涛月的呼吸顿时停滞了两拍。
“因为有你陪,我一定能过个快乐的生日啊!”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叶昕琳的唇边泛起了单纯而幸福的微笑。
望著她率真自然的笑靥,韩涛月忽然觉得,其实她一点也不胆小,最起码她就比他勇敢多了,可以这么坦率地说出内心的真实情感……
不像他,只敢远远地欣赏著这朵自己所喜欢的小白花,迟迟不敢走近去将她摘下来。
因为,他担心尚未完全走出情伤的自己不能够给她最完整的幸福……
摇摇头甩开了纷乱的思绪,韩涛月盯著叶昕琳道:“可是应该已经有仰慕者约你一同庆生了吧?”
昨晚下班时,他看到她与一名高大黝黑的男子站在公司门口有说有笑的。
那名男子看她的目光很热切,一看就知他对她深陷情网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