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烟之画放下月风就想追上,烟之棋却阻止了她。
“别追了。”这里是日风的地盘,那人又狡诡得很,烟之画根本追不上他的。
“有情水?那是什么东西?”烟之书疑惑的问。不过没有人回答她,因为没有一个人知道,除了月风。
月风原本愤怒的表情却和缓了下来,难怪他处处不如日风,他查真聪明。
现下所有人的眼光又全聚集在他身上。
“别想我会跟你们解释有情水是什么。”或许恨天不是个好人,但黯誳堂是他从小到大的家园,月风眼见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园已毁,他愿意与黯誳堂共存亡,便一头撞上了旁边的梁柱,结束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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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天果然狠毒,才过了两天而已,宋靖韬的皮肤已开始有些溃烂,尤其是脸,所有人都担心再这么下去,他很有可能会全身溃烂而死。
烟之棋拿着手巾不断的擦拭着他的脸,却一直都没开口说话,两天两夜都守在他身边,即使面无表情,但大家都知道她慌极了,所有人也都着急的在为他想法子。
“怎么办?华姊夫,你究竟想出办法没有?”烟之画着急的问人称少年神医的华晨,只可惜他的专长在医病而不是解毒。华晨摇头,叹了口气:“这种毒无色无味,中毒者除了皮肤溃烂以外完全没有别的迹象,呼吸、心跳等都正常,就仿佛睡着一般,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怪毒。”
“那华姊夫想想什么叫做有情水吧!”莫休知道日风应该不至于信口开河。
“没听过这种药。”华晨如今所能做的,只有延缓宋靖韬皮肤溃烂的速度。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大家眼看烟之棋那么担心,都很想帮她,却又爱莫能助。
“棋姊,我看你先去休息吧!他有人们照顾着,你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
烟之画只好开始规劝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宋靖韬的烟之棋。
她还是摇头,不说话,心里自责得很。
她记得昨天笃对着宋靖韬喃喃自语道:“唉!当年庄主的心愿只要老夫守着小少主平安长大,千万别让小少主知道恨天的事,也千万别让小少主有为他们报仇的念头,怕他受到伤害。想不到小少主竟然不听劝,还是执意要去学武,我真应该阻止他的。”
笃一听到宋靖韬已找到杀害他父母的仇人,连忙从京城赶来阻止,不过却已来不及了。
烟之棋有些心悸,若说凌氏夫妇的心愿只是希望宋靖韬能平安长大,那么她就是害死他的凶手,是她要他学武的。
她是凶手,她开始有些激动。
大家看到烟之棋的表情,都为她好难过,不过谁也没法子,“有情水”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众人陷入了一阵静默,突地——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有情水是什么了……”烟之书突然大声尖叫,高兴的说。
“真的?那你快说。”没有人相信笨笨的烟之书会猜得出日风在打什么哑谜,不过好歹总得试试。
“口水嘛!”她得意的说。
“什么口水?你胡说什么!”烟之画没好气的问。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胡闹。
“真的。”烟之书提出了自己的经验秘方。“你们忘了吗?当初我救我们大莫的时候就是亲亲他,所这有情水一定就是有情人的口水没错啦!不信棋姐你亲亲靖韬大哥,说不定有用哦!”
昏倒!当初莫休的毒早就解了,只不过大伙联合起来骗烟之书说她还要亲亲莫休才会有效,而莫休也是故意佯装毒还没解的样子,想不到她竟然会当真以为一个吻真能解毒。”
“你别胡闹了。”烟之画真不知道该笑她天真?还是该同情莫休娶到一个笨老婆。
“我却觉得可行,你们忘了吗?恨天是个老怪物,他最见不得情侣好,所以这是有可能的事。”有情水就是有情人的口水。莫休觉得他的笨老婆开始变聪明了。
“那我问你,恨天为什么要他们亲吻?”烟之画觉得莫休在娶了烟之书后,智商有退化的嫌疑。
“你们没看到靖韬的脸已经有些溃烂了,说不定他想考验棋姑娘不敢亲靖韬。”莫休又提出了他的见解。
“这怎么可能,有人那么变态的吗?”烟之画不服气的说。
“谁知道。”烟之书和相公莫休连成一气,对抗烟之画,双方各持己见又吵的不可开交。
“好了好了,棋姑娘不高兴了,大家到前厅去吧!你们会吵到病人的。”谷劭无奈地率先硬搂着他的娇妻走出房间,然后大家才鱼贯走出。
现下房内就只剩下烟之棋和始终昏睡着的宋靖韬了。
她的手抚上他有些溃烂的脸,心中实在是悲伤难抑,真的亲吻他就会有效吗?为了他,她什么方法都愿意试。
俯下头,她主动的吻住了他的唇,这个吻让她想起了宋靖韬过去对她的种种。她一直认为他是敌人,所以很少给他好脸色看,他却对她一往情深,包容她的任性、无理取闹,他的爱一点一滴趁她没防备的时候贯流进她的心湖,温暖了她的心。
抬头看他,他依旧跟刚刚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改变,烟之书的方法是错的,吻并没办法解毒,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想试。她怀抱着希望,因为若不如此想,她将无法承受失去宋靖韬的结果。
他不会死吧!他不会死吧?她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救回他呢?
“韬哥,韬哥……”烟之棋喃喃念着他的名,然他却依旧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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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经过了将近十天,宋靖韬的脸已经溃烂的几乎让人都不认得了,烟之棋依旧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她坚强的面具也一天天的掉落,现在的她像个无助的女孩,她开口求大家帮她,不过却没有人有办法。华晨难受的预估他大概活不过三天了。
“三天?三天,韬哥,难道你真的放得下我吗?”烟之棋面对他问。
大家都知道宋靖韬的时日不多了,所以也都很识相的尽量让他们两个人独处,烟之棋乘机试过几种方法,包括亲吻他,甚至她不惜用自己的血喂他,然而她没有一次成功,宋靖韬依旧沉睡着,没丝毫的动静。
“有情水?有情水到底是什么?”烟之棋已经开始绝望。
胭脂门、还有官府的人都极力追寻逃走的日风下落,谁知道这小子竟然这么会躲,一去就不见踪影。
该怎么办?到底她该怎么做呢?拿起了尖刀,她再度划向自己的手腕,让滴滴的鲜血流入宋靖韬口中,她一定要救回宋靖韬,她一定要救回他。
“啊!棋姊,你在做什么?”端饭菜进来的烟之书差点给吓坏了,连忙拉住她的手叫救命。
“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行,救命啊!快来人救棋姊……棋姊你不要想不开……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靖韬大哥的,好不好?”
“不,或许我们都听错了,其实日风说的是有情血,有情人的血,你放开我……”她挣扎着。
“不,我不放,棋姊你不要这样……”现在虚弱的烟之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烟之书始终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她依旧高喊着:“救命啊!快来人——”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跑进了房间里,却都被眼前的情景给吓着了。
“棋姊在自杀,她……她用自己的血喂靖韬大哥。”烟之书向大家哭诉着。
“棋儿,你好傻。”烟之琴想为她包扎伤口,她却不合作。
“走,你们都走,傻也好,笨也好,我一定要救回韬哥。”烟之棋眼中含着泪水道。
“不,你这是自杀的行为根本救不了他。”烟之画也忍不住哭,“棋姊,我们都尽力了,你面对现实吧!求你。”
“什么叫尽力了?他还没有醒来不是吗?我一定要救回他。”烟之棋用力甩开他们再度朝自己的手腕划上一刀,将血喂进宋靖韬口里。
“棋姊——”烟之书和烟之画哭成了一堆。
“棋儿,别这样,不如你怪我好了,是我学艺不精无法救回他。”华晨难受的说。
“怪你,韬哥就会活吗?”烟之棋冷着脸大喊:“你们都走,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真的清楚吗?”胭脂姥姥充满悲凉的口气问。一个是她救命恩人的儿子,一个是她视如己出的女孩,这样的两个孩子在受苦,她怎么可能不难过。
“姥姥,你快救棋姊。”烟之书哭喊着。
“不,姥姥,你别管我,这辈子我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宋靖韬了,为了他,我愿意牺牲一切。”烟之棋坚持的说。
“好,我只问你,你做这样的牺牲有用吗?如果有用的话韬儿早该醒了。”胭脂姥姥不得不残忍的说出这个事实。
“我……”她哪里会去管有没有用,她只知道她要救回宋靖韬,无论什么代价,但是诚如胭脂姥姥所说的,没用,她试了几天啦!完全没用。
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泪水,在这一刹那间全部溃堤,她竟然真的无法救回宋靖韬了。
她的眼泪让所有人惊讶,原来烟之棋也会流眼泪的,她并非真的是冷血动物。
“带走她。”胭脂姥姥下命令道,她不能再任由她胡闹下去。
“不,我不走,我要跟韬哥在一起,我不走。”烟之棋倔强的紧抱住宋靖韬的颈子,她的眼泪依旧溃流,洒在他的脸上。
“带走。”胭脂姥姥再度下命令。
“不,我不走,韬哥……韬哥……”烟之棋几天下来,不眠又不休又流了好多血,她现在几乎是虚弱无力,哪有办法抵得住烟之书和烟之画的强行脱离,谁知道她才离开宋靖韬身边,他突然奇迹似的开口。
“棋儿……棋儿……”宋靖韬的声音虽然软弱无力,不过所有人却听得好清楚,尤其是烟之棋,她忘记了哭泣,努力的摆开抓住她的人,跑到他面前。
“韬哥,你……”
“棋儿,棋儿你怎么哭了?”宋靖韬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
“你……真的没事?”烟之棋紧握住她搁在他脸上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