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人甲不知所措的看着那小山猪。
在那路人甲还颤着声不知该不该接受之际,他已拉着旁边的谌隨虹往前走去。
“你拉着我去哪里?”谌隨虹不满地问。
“眼见为凭,我让你亲眼见识一处自己所犯的过错。”
猎装男子……其实是刁凛夜,他就这样半强迫地带着谌隨虹去探视那失去孩子而伤痛欲绝的王大娘;被蓝雪断了手又失去田地,就快无法维生的大汉;被谌隨虹打伤仍卧在病榻上的中年书生……
“看了这么多你的‘杰作’,不知你有何感想?”刁凛夜一直在注意着她的眼神,只可惜他有些失望。
“感想?你希望我有什么感想?”她却反问他。
“难道你连基本的愧疚之心都没有?”他诧异。
“我为什么要愧疚?”她一双生动的美丽眸子眨了眨,无辜极了地说:“王大娘的孩子我只是借去玩玩而已,又没说不还她;那大汉则是他自己不该得罪我;中年书生是他自己笨,得不到我欢喜……”
“照你这么说都是别人的错喽?”他已觉得胸口窜起一把火。
“当然。”她抬起下巴毫不犹豫的回答。
瞧她说得这么坚定又毫无悔意,刁凛夜突然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突地,他抓起了她的手,拿出一把小刀在她手指上用力一划,划出了一小道血口子。
“哎呀!好痛。”谌隨虹连忙将手缩回。
“痛?你这么一点点的伤口就说痛了,那总该可以体会那大汉和中年书生身上的伤痛了吧?”他是故意惩罚她的。包括在山谷里那差点射到她的一箭,以及刚刚在路上遇刺,将她推跌在地。
“怎么会一样?”她轻握着自己受伤的手指道:“我是烈弈堡的小主人,我的命比任何人都珍贵,我爹说过,这个世界只是为了博我一欢而生的,没有我,这世界根本毫无色彩,难道你不知道吗?”
“呵呵……真是有趣的说法。”刁凛夜连连摇头,不知道该同情她父女俩的无知,还是该怪她太过天真。“你不会当真信了你爹,以为自己真有那么宝贵吧?”
“我当然相信我爹的话。”
刁凛夜的笑容隐了去,起而代之的是质问的神色,“你还真是天真,要知道刚刚在路上如果没有我,你可能已经见阎王爷去了。”
“可是我没有啊!”她喜不自胜地道:“逢凶化吉,那表示我真的是天之骄女,而你正是上天注定好要来保护我的人。”
真是被她打败了,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刁凛夜都没她这么骄傲呢!
“这么说来,你以后还是会这么做?”他怀疑问。
“当然,只要谁敢惹到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她的话语虽然骇人,但是眸子里却仍是天真烂漫神色,令人难以置信。
“真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不知道你这般恶毒的女子,长得是否也同样邪恶?”刁凛夜对她一直蒙着面纱的容貌产生了莫大的兴致,伸手想揭去她脸上那红色面纱。
“胡来。”谌隨虹吓得一闪,没让他得手。
刁凛夜不死心,继续往她面门攻去,就在那红面纱滑落在地上的同时,他整个人犹如被点了穴般,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
好一张出水芙蓉的脸蛋,眉目如画、雪肤朱唇,娇柔细致的完美俏颜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女,尤其现在她脸上仿似染上了红霞,那白里透红又清雅脱俗的脸蛋,真足以夺走任何人的呼吸。
忽然,他发现了旁边些许的行人,也和他一样的痴恋她姣美楚楚动人的脸蛋,他手一扬,那红色面纱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他一直不顺畅的呼吸也才恢复了正常。
“看到了吧!我是否长的有如蛇蝎般邪恶呀?”谌隨虹当然知道自己长相如何,就是为了杜绝一些凡夫俗子对她不敬,她才干脆将自己的脸蒙上。
但是这猎装男子不同,她喜欢他刚刚那不经意散发出来的恭维神色,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的长相总算有些可取。
“是啊!邪恶极了。”刁凛夜说得言不由衷。
真是丢人啊!往日在大江南北走动,甚至连皇宫也去过几趟,各方的佳丽他早已看腻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蛮女面前出这差错。刚刚那副呆模样幸好没让巫士融瞧见,要不然恐怕要给他笑掉大牙了。
他的脑子里仍浮现着刚刚所看到的那张俏颜,真是疯了。他暗骂。
见他神色不自然地转身要走,谌隨虹赶紧拦住他。“你要去哪里?”
刁凛夜不回答,只定定地看了她那双露在外面的美丽眸子道:“难道你以为自己拦得住我?”
话说完他飞身就走,像来时一样突然。
“喂……至少你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喂……”她追上前去。
“刁凛夜。”远处传来三个字。”
“刁凛夜?刁凛夜……”谌虹细细的念着这个名字。
好个刁凛夜,好俊的身手。望着他远去的身形,谌虹暗自忖度着:我就不相信以本姑娘的能力擒不到你。
她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消失在她面前为止。
她对他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
第三章
谌隨虹在回堡后,立即下令全力追查刁凛夜的下落。当然,在烈弈城的土地地上,以烈弈堡的能力要找个人自然不是件难事,再加上刁凛夜并无意躲避,所以只不过一天的时间,他们就立即查出他的住处。
“你们说他住在城郊三里处,最新搬来的猎户?”谌隨虹问着属下。
“是。”查探的人恭敬回答。
“很好。”谌隨虹立刻转身往外跑。
“小姐,你要去哪里?”丫环青氛追上前问。
“这还用问吗?”谌隨虹连头也不回的往前奔去。
这当然不用问,从昨日大小姐回来后,她便像着魔似的一直念着那个叫刁凛夜的男子。青氛就不相信,那姓刁的家伙真有小姐所说的那么厉害吗?她的武功真的能胜过她的好姊妹蓝雪吗?
“小姐,就算你真的要找那叫刁凛夜的人,也用不着亲自去啊!让人传唤他过来就成了嘛!”青氛答道。
“不,你不了解,他不会吃这套的。”虽然和刁凛夜认识没多久,但谌隨虹就是知道这点。
“哼!小姐说的话就如圣旨一样,谁敢不从?”青氛才不信,她劝说道:“你先在堡里等着吧!”
“没错,小姐,在抓到刺客前,你最好别乱跑。”蓝雪淡淡地道。
在烈弈城的土上其实没有什么秘密的,尤其是大小姐谌隨虹的踪影更是令人注目,因此昨天她在路上遭受到狙杀的事也早传回了烈弈堡,所以青氛和蓝雪根本不放心让她乱跑。
谌隨虹知道这两人也是为她好。算了!就当作试验自己所猜的准不准吧!
“好,由你们。”她终于停下脚步。
但事实证明了谌隨虹看人还是很准的,刁凛夜根本不甩烈弈堡派去请他的人,甚至连她身边的两大丫环都亲自出马了,还是连他的面也没见到。
“相信我的话了吧!”谌隨虹跨上了自己的马,往外奔去前命令道:“你们不用跟来了。”
“蓝雪,怎么办?”青氛急着问。
“跟上去,总比看她出事好吧!”蓝雪当机立断的道。
“嗯!没错,我们走。”两大丫环也跟着随后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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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谌隨虹都在刁凛夜的小屋里转,甚至还跟着他上山去打猎、上街去卖东西,烦得他不得不正视她。
“你究竟想怎么样,大小姐?”刁凛夜无奈地问。
谌隨虹灵动的眸子转了转,卸下面纱的她,装出了一张无辜至极的脸蛋道:“我只是想请你当我的护卫而已,你用不着这么生气的。”
“想当你护卫的人加起来,相信从这里排到京城都没问题,你不必装出这般委屈模样给我瞧。”刁凛夜指出一个事实。
“没错,小姐,我们回家吧!”从小跟着谌隨虹,青氛从来没见过谁敢给她的小姐受气,只有眼前这讨人厌的家伙不知死活,老是对她家小姐颐指气使的。纵使他有张迷死人的俊脸,但她还是觉得对他反感极了。
“我才不回去。”谌隨虹换了个名堂道:“不当我护卫没关系,你可以到烈弈堡作客。”
“我一个小小的猎人,恐怕没资格。”刁凛夜依旧拒绝。
“谁说的,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了。”她露出最灿烂的笑容道。
青氛和蓝雪互望一眼,越来越搞不懂这古灵精怪的小姐,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当看到刁凛夜还是摇头时,谌隨虹笑容凝结,更加着急了。
“不然你至少可以当我师父,教教我武功,或者……”她的话在他那犀利的眸光注视下停止了。
“嗯!你总算露出马脚来了。”缠了他这么久,就是只为了他的武功而已!
他有些失望,不过失望什么呢?实在没空分析,他只觉得她那仿佛可以掐出水来的脸颊诱人极了,令人想捏上一捏。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