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事我做得够多了,何况我又不是开救济院,不能每一件善事都做。”
可芹失望的垂下头,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背”到最高点,连续被退了十次的稿。
“现在的你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如果你还想画漫画的话。”钟碧蓝提出自己良性的建议。
“哪两条路?”她毫无生气的问。
“第一,就是替周亮画‘蜜桃新世界’这部成人漫画会让你一炮而红,成为漫画界的翘楚。”钟碧蓝认为这个条件相当具有吸引力。
“我不会轻易的向色情低头。”可芹十分有骨气的强调。
“既然你那么清高,我也没办法。第二,就是拿出一笔钱来,我才可以为你出版《夏季白日梦》。”钟碧蓝话中有话的说道。
“蓝姐,你还真市侩,什么事都先讲求经济利益。”她以牙还牙的回嘴。
“没办法,谁教经济这么不景气,这所有的一切我全部出于无奈。当你看到自己存折里的数字,再看看民生物资涨价的速度,你就会明白了。”
她收拾着自己的稿件,嘴边不停的犯呼咕,“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有钱是没什么了不起,但是却很伟大。钱虽然不是万能,但没有钱却万万不能。”
钟碧蓝能体会她现在的心境,所以对于她的牢骚并不太在意。
“可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还是赶快和周亮合作吧!那下次开保时捷跑车、穿‘外双C’名牌服饰的人就是你,而不是许露蒂。”
“保时捷有什么了不起,我绝对不会轻易的和色情妥协。”
可芹十分执着且固执的说道。
钟碧蓝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从头到尾她也没什么好损失。
可芹见她没搭理,便拖着落寞的步伐,丧气的走出蓝蓝出版社。
☆☆☆
华灯初上的街头,可芹一个人闲晃着,嘴边还不断喃喃自语,“保时捷有什么了不起?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臭钱干么……”
她心里还犯着嘴咕时,眼尖的发现路边停了一台醒目的白色跑车,在所有乌漆抹黑的车辆中,就这辆白色的保时捷最显眼。
看着它亮晶晶的车身,对可芹而言犹如一面白色的图画纸,就差她那么一点点的神来之笔,就可几近完美。
她像个做坏事的小孩,趁着四下无人时拿起自己的签字笔,开始伟大的杰作……
梵逸书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确定自己的视力十分正常,他居然看到伤害他爱车的凶手。
他快步的走向前抓住正在“做案”的现行犯,“你这可恶的小鬼,终于被我逮个正着了。”
当她回过头时,梵逸书有些错愕的愣了一会。
他万万没想到凶手竟是这般娇俏的可人儿,乌黑亮丽的秀发随意拔在肩上,秋水发剪的双瞳使得他着迷,娇艳的红唇,娟秀的脸庞有着一丝怒气,但是这无损她的美丽,反而更平添了一丝叛逆的青春色彩。
可芹不是没见过男人,但是她很少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帅气俊秀的脸庞,深远的眼眸中竟有雷夫费恩斯的忧郁。他的外形绝对不逊于亚洲铁人刘德华,反而有略胜一筹的帅气。
她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怒气高涨的喊痛,“放开我的手,你这个残忍的色鬼,弄痛了我的手。”
她想到他指责自己为“小鬼”,便反唇相稽他为“色鬼”。
“色鬼?”梵逸书有些不解的问:“我哪里色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骂他是色鬼,而且还是被这种黄毛小丫头骂的。
“你又哪里不色了?”可芹开始自已舌菜莲花的本领,“一见我就立刻抓住我的手,不是很色那是什么?”
她憋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可这泄,碰到他就算他倒霉吧!
梵逸韦看着她盛气凌人的态度,也不急着放手,反而存心和她耗到底。
“我这叫做抓贼抓赃,我一放手岂不让你这个胡作非为的小鬼跑掉?更何况有谁逮到现行犯会让她溜掉?”他挑着眉反问她,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她杏眼圆睁的模样。
“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说我是现行犯?”她明知故问。
“犯了什么罪,你还好意思问我?看你伟大的杰作,把我的车子破坏成什么模样。”
梵逸书看看自己白色的跑车,却被她当成四格漫画的图书纸,画上一堆的卡通人物,有史奴比、查理布朗、苏珊、露啻……而这一堆图案,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这算哪门子的破坏?我可是在增加你的生活乐趣,培养你一些艺术的细胞。”可芹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强辞夺理。
“如果你想发挥自己的艺术天分,麻烦请另寻它处,我敬谢不敏。”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麻烦请高抬贵手,别档住我的去处。”
可芹看得出眼前这位西装笔挺的男土也不是省油的灯,此时的她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呦!还说得头头是道,你把我的车子涂鸭成这样,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的让你走吗?”
“要不然你想怎样?”她骄傲的抬起下巴,丝毫不肯妥协。
“我的车子刚由修车厂出来,你就这么热心的送我这份‘大礼’,你觉得我想怎样?”他故意反问她。
“如果你想算酬劳给我的话,反正举手之劳我不会放在心上,而你也别耿耿于怀了。”她大言不惭的说着,而且还用手指着他的胸膛。
“酬劳?耿耿于怀?你这是哪门子的说辞?我没有找你算帐已经不错了,你还斗胆的敢邀功?”
“我哪有邀功。”可芹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如果你觉得我画得那么差的话,那你可以另寻高明,别妨碍我的自由。”
“只要你负责把我的车子弄干净,我绝对不会妨碍你的自由。”
“怎么弄于净嘛!签字笔涂上了就擦不掉……”她嘟嚷着嘴巴回道。
“你也知道擦不掉,那你就负责把我的车子送进修车厂重新拷漆,所有的一切我会既往不咎。”
“你的意思是要我赔偿拷漆费?”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再怎么蠢的人都知道这是笔庞大的数字,尤其是对于处在半穷困状态下的她,更是天文数字。
“眼睛别瞪那么大,拷漆宝没多少钱,十几万而已。”逸书存心和她耗下去,是该有人惩罚一下道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听到十几万,可芹差点没晕倒,她的总积蓄和把所有的家当卖掉,也没有那么多钱,这下她真的是屋漏偏逢达夜雨、祸不单行。
“反正十几万而已嘛!对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你何必在这里斤斤计较呢?”
“不是我斤斤计较,是你的行为举止太不正常,你该为自己的顽皮付出一些代价。”
梵逸书这一番义正辞严的说辞,让可芹十分反感。
“要说赔偿吗?那你也该为自己蛮横无理、色欲熏心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他都可以说自己不正常,她当然也可以还以颜色。
“我哪里蛮横无理、色欲熏心了?”他觉得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你从一见面就直抓着我的手不放,不是色欲熏心那是什么?你当街对我做这些拉拉扯扯的动作,有损我的名节和人格,我们也该算一下遮羞费。”
可芹脸不红,气不喘的和他瞎扯着,反正他就是一副存心耗到底的模样,她也只好奉陪到底。
“哇!你打人还喊救命,世界上怎么有像你这样刁蛮无理的女孩?”梵逸书摇摇头,他有些不敢恭维她的口才。
“台北街头到处都有,怎么,你不相信吗?那我当街拉一个给你看。”可芹急欲往前走,却被他给拉回来。
“你以为你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会不知道吗?虽然我还是不大了解台北这个城市,但是在马来西亚什么人物我都遇过,你最好别再动歪脑筋,别想偷跑或是做什么坏事。”梵逸书郑重的提出警告。
“那我的遮羞费和你的拷漆费刚好扯平,我们谁也不欠谁,现在请你放开等手,我不想在这里和你鬼扯淡。”
可芹略退一步,再不走铁定会惹上大麻烦。
“你以为自己瞎扯一番,我就会退让吗?。
“要不然你想怎样?抓我上警察局吗?”她不假思索赌气的说。
“上警察局,这是个很好的提议,我想是该有个人给你一点教训。”梵逸害故意恐吓她。
其实只要一句对不起,什么事都可以妥协,无奈倔强的她硬是不肯说,梵逸书只好和她耗到底。
“你休想,我不会乖乖的你和上警局,现在我郑重的警告你,赶快放手,否则我会大喊非礼。而且我是二十世纪Y世代新人类,不是你们马来西亚纯仆无知的良家妇女,我什么把戏都敢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