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我?哼!你居心叵测的想照顾我,如果我是三岁小孩一定会马上答应,但是可惜我不是。我是吃了闷亏又上过当的受害者,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是认真的。”梵逸书的表情十分诚恳,“现在你的手又打上了石膏,做起事情来一定十分不方便,所以我才会想要照顾你,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坏人会自己承认做坏事吗?搞不好你是什么贩卖人口集团还是卖春集团之类,那我岂不成为你的囊中物吗?你当我是白痴啊!”
“你放心,我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他由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和你说了这么多话,我却还没有自我介绍,让你有所疑虑是我的错,我叫梵逸书,这是我的名片。”
可芹拿着他递过来的名片,好整以暇的打量他。
“梵氏企业台湾区的总裁,这个头衔挺吓人的,难怪所有的警员邓对你打躬作揖、礼遇三分。”她故意挖苦他。
梵逸书只能无奈的爬爬自己的头发,谁教自己栽在台湾美少女的手里,而且还是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的女孩。
“不是的,那是因为我常去警局报案,所以我才会和周志平警员认识。”他连忙否认。
“这样也对,你现在来台湾做生意,是该和那些达官贵人。
警政人员沟通感情,方便日后宫商勾结。”可芹故意愈描愈黑的调侃他。
其实梵遍书是可以一走了之的,毕竟她弄脏了他的爱车,而他伤了她的手,两个人在某些方面看起来算是扯平。但是他不知怎么的,像着了魔般,有股很大的引大吸引着他,使他舍不得离去,反而乖乖的接受她的冷嘲热讽。
“随便你怎么说,或许台湾的政商勾结非常严重,让你有这种先人为主的观念存在。但是只要你认识我这个人。慢慢就会发现我和其他的布侩商人有所不同。”
“哪里不同?天下乌鸦一般黑,从你向我勒取拷漆费的那一刻起,你精打细算的面目已经表露无遗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已经慢慢走到医院门口,但是一路由诊疗室至停车场,可芹似乎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反而像吃了炸弹般,把今天所有不满的情绪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刚才的事就算是误会一场,如同你所说的拷漆费和遮羞费扯平,另外你所有的医疗费用我会全权负责,起居生活我也会负责。”他十分让步的说道。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不是看我裹着石膏伤成这样,良心严重受到谴责啊?”
“不是的,因为……我想……我喜欢你。”梵逸书有些不可思议的听着自己说出来的话,他有些讶异自己竟会回答得如此直接、如此坦然、如此肯定。
可芹也呆住了,她不是没被求爱过、没被追求过,而是从来就没有一个男人会说得如此直接。
“是不是你怕我向你勒索巨额的赔偿金,才说这句话来息事宁人?”她逼迫自己回到现实。
什么大风大浪自己没经历过,绝对不可以因为一个长得比较帅的男生说出这种话便神魂颠倒,她如此的告诫自己。
“不是的,我是非常认真的。”他急忙澄清。
“还是你看我伤成这样,怕身心难过会想不开,所以故意来哄我开心?”
“不是,都不是你说的这样,我是发自内心的,虽然现在说这些话有些唐突,我自己也感到讶异,但是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否则我不会乖乖站在这里任凭你冷嘲热讽、无理取闹,我大可以潇洒走人,不用在这享低声下气。”梵逸书十分老实的坦白心声。
可芹明白自己的态度是“鸭霸”了一些,所以也没有反驳他的话,更没有怒发冲冠,好歹她也有理性的时候。
“那你喜欢我什么?你连我的名字、个性、我所有的一切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轻言的说喜欢呢?”
“你告诉我,我就明白了。你会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他没什么信心的问,毕竟眼前这位女孩“番”起来的时候,是蛮不讲理的。
“桑可芹。”她答得挺干脆。
“漫画工作者?”他回想起她和周志平的那段谈话。
“没错,你看过漫画吗?”
“没有。”他回答得很诚实。
“一次都没有?!”她难以置信,这个年头会有没看过漫画的人?
“我拿督爸爸说那是不良读物,看那种书会污染心智、浪费时间,所以不让我看那种东西。”
梵逸书回答得很老实,但是他似乎忘记有时善意的谎言也是需要的,而且并不是每句实话都那么重听,偶尔也是很伤人。
可芹刚刚乎息的怒气,又轻易的被他所挑起。
“既然我是那种会污染你纯洁心智的人,你何不离我远一点?”她故意椰榆着。
听他说话的语气,梵逸书才惊觉到自己又失言了。
“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不用再道歉,反正你只是替天行道,替社会惩罚一个会污染人类身心的‘败类’,为什么要一脸歉意呢?你现在是日行一善啊!”她故意用右手指着他的胸膛,竭尽本能的挖苦他。
“别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真的拿可芹没辙。
“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是漫画工作者,那你更应该知道双手是我的第二生命,你却故意弄伤它,原来你这么看轻我的工作,你是蓄意伤害我的手。”
可芹不知自己怎么了,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无理取闹,或许是她自尊心严重受到打击。
“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这下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就是那个意思,现在不管你用什么心态来看待我的工作,你弄伤我的手,毁了我大好前途,我要你赔我一只手。”
可芹想起自己一连被退了十次稿的坎坷命运,现在的工作又被看轻,她悲从中来的啜泣着,硬是要他赔她一只手。
“我……”梵逸书已经拿她没辙了,现在又看到她声泪俱下,就算他原本有通天本领,现在也只能束手无策的大喊冤枉。
“反正你就是要赔我一只手啦!否则我这一辈子要是不能成为家喻户晓的漫画家,我就唯你是问。”
“那我这一辈子就当你的左手,任凭你发号施令,我绝对会服从到底。”
“你以为一脸无辜我就会原谅你吗?”她停止哭泣,胡乱用右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我并没有想要得到你的原谅,我是发自内心,很坦诚的。”梵逸书知道想要取得她的原谅,可能会比登天还难,所以打从一开始就不抱有任何希望。
可芹沉默不语,没有立即搭理他。
“就算是你想找我算帐,我也一定会认命,之前的拷漆费就一笔勾消,我绝对不会耿耿于怀,而你可以从我扭伤你的手开始记恨……”他的表情又是如此的无辜。
他的宽宏大量,在她听来好像有些不是滋味,相形之下自己好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怎么?你认为我是那种会赖皮的家伙吗?”她有些忿忿不平的瞪规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梵逸书这下才明白自己的宽宏大量,似乎又伤害了她。
“你就是那个意思,现在你可以不必装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来宽容我所犯下的错。你可以大方的再把车子送进修车厂,拷漆费我绝对会付。”
“我……”他现在是里外不是人,怎么说都会伤害到她。
可芹生气的由他的西装口袋中掏出一支笔来,拉着他的手掌写下自己的资料。
“这是我的电话和住址,如果帐单出来你就寄到我家,我绝对不会亏欠你一分一毫。”她生气的将笔放在他的手上。
“桑可芹,我不是要你赔拷漆费……”他似乎连解释的余地也没有。
“梵逸书,我不会欠你任何一份人情,我一定会付起这笔帐。”
“可是你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有钱,你何必要赌这种气呢?”
“我是没钱,但是就算我今天当妓女,卖自己的身体,我也会还你这笔钱。何况我这种行为不是赌气,而是争气。”可芹气不过的撂下狠话。
“桑可芹……”他的声音充满无力感。
“也许你说得对,像我这种人是该受到一些教训、一点惩罚,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啊!”她故意挖苦他。
“桑可芹,你听我解释……”梵逸书跟在她的身后,“就算体现在想回家,也让我送你,更何况作的手还受伤……”
“不用你操心,我受伤的是左手,我的脚还没瘸,我可以自己回家。”可芹负气的说,完全不理会他在后面追赶,快步的穿过马路。
“桑可芹……”梵逸书不死心的跟在她后面。
她回过头郑重的警告着,“别再跟着我,我一见你就倒霉,我可不想一路衰到底,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听到这一番话,他只好无奈的停下脚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