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和杨曜风当面把问题解决,『躲』并不能使问题消失,无论你躲多久或躲多远,它依然还是存在的,你何不考虑直接面对而一劳永逸的将它结束。 」
「你好烦喔!在这么愉快的时刻提那些扫兴的事。」月泠的好心情咻地全飞走了,她板着一张脸将自己投进沙发里,神色埋怨地望向远方,完全没有方才的活力和雀跃。
有些不舍,穆天毅伸手将她搂进怀中,低头轻吻她微蹙的眉尖,「何必皱眉呢?把心事说来听听如何?我替你处理好它,心无挂碍的出去玩,不是会比较尽兴?」
「唉!事情有些复杂,你不会懂的。」月泠心里明白,这种情绪上的不平衡,对穆天毅来说根本不能算是问题,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只是为了咽不下一口气,才让莫俪有机会拿那些不逊的话来侮辱她时,会不会怪她自找难看?
「说这种话,你在侮辱我的智慧喔!看我怎么修理你。」穆天毅假意生气地搔月泠痒,月泠困在穆天毅怀里的身躯无处躲藏,逗得她银铃般的笑声四处回荡。
「哎呀,别闹了嘛!」看着穆天毅没有松手的打算,月泠终于受不了的直讨饶,「相公,下次不敢了啦!求求你好心饶了小娘子吧!」
不再逗她,穆天毅迅速地在月泠的红唇上偷得一吻,「顽皮;快说,不讲清楚我们就不出去了。」
月泠一副为难模样,望着他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口。「叮咚--」,适时的门铃声打扰,月泠飞快地冲向门;来得真是时候,她高兴地想,无论来人是谁自己都该送他一个拥抱以示感激,回头对他扮个胜利的鬼脸,月泠满面笑容的打开大门。
「啊呀!」月泠的笑脸「刷」地凝固在脸上,手扶着门把,一副开也不是,关也不是的僵在门边。
「小泠你在发什么楞?让开门啊!」门外是个帅气的男人,浑身充满着意气风发的气息,一对迷死女孩子的眼睛和高挺的鼻子下,有着一张因为不悦而扯紧了棱线的嘴。
像似突然惊醒,月泠只想把门关上,「你不上班跑来干嘛?」
「何必明知故问?我来当然是找你有事,你怎么搞的占着门,难道是要我隔着门跟你说话吗?」
「不是。」月泠发现自己的回答太急了,因为门外的男子疑心地扬起了眉,「我正好要去采购食物,我们边走边谈好了。」
「那种小事不用急,给我答复后我再请你吃饭,想吃几餐都可以。」门外的人显然已经没了耐性,只见他一使劲推开门和月泠面对面地盯着看,「小泠,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为什么你一脸心虚的样子?」不再理会她,他转身走进了客厅,「把门关上,快点过来。」他嘴里催着月泠,眼睛却四处打量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啊!多了几样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碍眼的,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有些异样呢?
「曜风,你想找什么?」
「你怕我找到什么吗?」曜风直视着她的眼睛道。
「喂!有没有搞错?你放着公司不去,专程跑来找我抬杠是不是?」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曜风径自找个舒服位置坐下,正色地说:「静园今年办的寿宴可不比往年,你一定要给我回去,不要又找一些借口溜掉。」
「没空,我的行事历早就排得满满了,你再说也没用。」
「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计画,你已经两三个月没有接CASE,连往后的日子也都是空档,不要给我睁眼说瞎话,我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你敢再给我推推托托,我就绑你回去,不信你就试试看。」
「我早说过,只要那姓叶的女人一日不死,我就永远不踏进静园一步。」
「叶秋红都已经病了三年,你还在计较什么?」
「为什么不该计较,如果不是她,妈咪不会那么早死,我更不用从小被人冷嘲热讽的看不起;这几年我已经收敛很多了,对你和雨臻,你不要不知足,对老头子我做不到,你就省省口水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老人家想你、念你,关心你的一切,希望见见你,这有什么不对,你居然漫无感觉,还如此出言不逊。」
「感觉?哈!我要是那么有感觉,早被气死了啦!」月泠冷笑地踱步,直逼至曜风跟前,「当初是他不要我,就不要如今说想我,我和妈咪为生活奔波,三餐不继的时候,他在哪里?我被耻笑是杂种的时候,他又在哪……?」月泠的情绪被掀起的往事惹得怒火中烧,她难忍气愤地吼着,「要问感觉,三天前莫俪当面骂我杂种的时候,我又该有什么感觉?迟了,来不及了,也用不着了;你不是我,根本无法体会我的心情,不用再多费唇舌了。」
「妳……,真是不可理喻!」曜风被月泠的冷言冷语激得一肚子火,怒意在双眼中闪烁,却偏又舍不得拿她怎样,「好,你有理,你会辩,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曜风用力地将一本杂志和信封摔在月泠的面前,怒火难抑的模样像座蠢蠢欲动的火山一般危险。
金童玉女出双入对,共筑爱巢双宿双飞
月泠只看到杂志上的大标题和服装发表会时被拍的照片,就知道事情要糟,「这些不入流的杂志社根本没有职业道德又不负责任,总是报导一些捕风捉影的垃圾,亏你有兴致去看、还信它?!」
「死鸭子嘴硬?难道那些相片也是假的?」
月泠再看到信封里的照片,傻眼了,倏地气势也弱了一半;他们分明被人监视,而且时间是发表会后的这一两天,「杨曜风,你太过分了!居然派人监视我。」月泠不甘示弱地先发制人。
「我没那么无聊,那是今天早上办公室收到的,我原来是不相信,但是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承认就承认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月泠嘴里应着,心里却想着;当初本就有意拿这事情气气静园,如今正好先整整曜风,省得他老是逼自己去静园。「我是和他同居啦!怎样?想不想知道我们恩爱有多久了呀?到现在正好九个月十八天又七个半小时。」她挑衅的语气快将曜风气炸了,却仍然火上加油道,「你可以把这些东西送给老头子,就当是我送的生日礼物,还可以告诉他,这叫做『上行下效』,我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
「你无耻!」
怒吼声中,曜风巨大的手掌对着她的脸挥过去,月泠不闪不避地死瞪着他,只半秒钟的犹豫,曜风发现他的手腕被轻扣住,竟然使力也挣不脱。
「无论你是何许人,都不准对她动手。」
扬头,杨曜风打量这个平空冒出来的男人,正是争论中的罪魁祸首,他不屑的冷讽,「看你也长得人模人样的,想不到居然也会是个吃软饭的家伙,尽占女人便宜。」
完了,月泠单是看到穆天毅面无表情的脸孔,竟有着天快塌下来的感觉;该死的曜风什么话不好提,偏偏挑这句,她一把拉住穆天毅,「曜风不是有意的,求求你放手好不好?」转过头来,月泠急切地说,「曜风,快道歉,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乱讲。」
「你给我闭嘴,事实都已摆在眼前,我非教训一下这小子不可。」
「行,天台上请。」穆天毅漠然地一翻、一甩手,瞬间将曜风摔落地板,他冷冽的声音中,寒气四溢。
莫名其妙被摔倒在地上的曜风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站起身,他还无法相信自己会是被眼前这个看似小白脸的混蛋,给撂倒的。
月泠看到曜风一脸羞愤的表情,忍着不敢笑出来,而穆天毅冷硬的声音,更教她心惊,她抢站在两个男人中间,「拜托!你们俩别发神经了啦!」她看着曜风清楚地说:「当初是我强留穆天毅住下来的,根本扯不上什么占便宜,更别说吃软饭这种事了。」
像似暴风雨前的宁静,曜风反常地轻问,「为什么?」他气死了月泠对穆天毅的偏袒,「你真的在倒贴他?!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你看呢?当然是为了今天,为了现在。」既然话已经说成这个样子,月泠可不想曜风找穆天毅的麻烦,论动手十个曜风也不够看,尤其他正在气头上,再怎样解释也听不进去,如今只好不论对错,都把事情全揽上身,「只要看看你自己的反应,就想象得到话传进静园后,老头子的感受如何。这就是我的目的,懂不懂?所以,不要错怪穆天毅,从头到尾他什么也不知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可怕?『报复』对你真的这么重要,你居然不择手段到连不知内情的他也利用?」
「对。」说到利用穆天毅,真是天晓得,她可从没有那种心思,但是事已至此,月泠只好将心一横应道,「这就是我,不要说你现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