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担心。怎么,你还有个姐姐吗?”
“嗯,她又聪明又漂亮,在这大漠地方一提起霍玲,谁都知道她是第一美人,又是父亲的得力助手,只要有姐姐出面,大部分的事情都能摆平,所以这次吕利广指定要姐姐去主持他的受降典礼也不奇怪。可是听你这么一说,万一那吕利广真的存心不良,那该怎么办?”
“你姐姐有带勇士一同去吧?”乔棉问道。见桑儿点了点头,叹口气安抚她,“那她就有人保护,应该不会出事,而那吕利广也不敢乱来,放心吧!”
乔棉故意转移话题,免得她一直烦心下去,于是一笑接着道:“你有个那么出众的姐姐,我也有个十分杰出的哥哥呢,这一点我们俩倒是很像。”
提起卓策野,乔棉不觉陷入遥想中,心中泛着一股酸。
“你大哥?嗯,我听别人说过你有个大哥,你一定很想念他吧?”
乔棉眼眶不觉湿润了,为了掩饰窘态,她赶紧笑道:“当然啦,我还在想他何时才来救我脱离苦海呢。”
“没关系,等姐姐回来,我请她想办法让你别再挨打,你暂时再忍一忍。”
乔棉根笑着道了声谢,心里却忍不住想着:大哥,你究竟在哪儿?你什么时候才会来?
已经好几个钟头了,乔棉为什么还不回来?难道她以为不回来就能逃避返回各自的时空吗?还是她遇到了什么不测?策野急得直踱步,最后终于受不了的开口说道:“小聿,探测乔棉的行踪。”
“是。”小聿应道。过了一会儿,它向策野报告:“老哥,她已经离开我的监控范围,身上又没带任何可供追踪的仪器,我找不到她的踪迹。”
“老天!”他的确没让她带任何可供追踪的仪器,因为一个月来他俩根本寸步不离,如今离别在即,她又在那种情况下离开的,怎会去想到要让她佩带追踪器?“看着她走的方向找找看。”
就这样,他和小聿聚精会神地寻找,但找了数小时仍是毫无所获。策野开始心谎意乱起来;他这辈子从没这么慌乱过,乔棉到底到哪儿去了?她是故意躲起来让他焦虑、让他担心。
“老哥,找了这么久还找不到,我已经没办法确定她所走的方向了。她极有可能在中途就已转向,这点我是无法预测的。”
“那就把这附近的空旷处都找一找。”策野焦躁地说。
小聿照做了,花了两个昼夜,连时光机残骸都已找到并销毁了,仍旧不见乔棉的踪影。
“老哥,我想乔棉必定已进入某个部落或人群中,否则我不会找不到的。”
策野的心已沉入谷底,两天两夜没睡.使他整个人形容憔悴。他握着乔棉送他的玉佩,跟前净是乔棉的倩影,两日来的分离令他深刻地体会到有她在身旁是件多么愉快的事。她是故意惩罚他,让他体验这种滋味了离开的吗?着她现在立刻出现在他跟前,他还舍得送她回去吗?他也不知道,只希望快些找到她,确定她平安无事否则他将抱憾一辈子。
“现在怎么办?怎样才能找到她?”他激动地问。
“根据她所走的方向及时间显示,她若进入部落,则必是在克烈或乃蛮其中一个部落,所以我建议作深入部落中打探。你和她在克烈部落中十分出名,她若是在那儿,必定一问便知,若不在克烈部落,那就麻烦一点了,你可能要往乃蛮部落去找我看。可是老哥,我要提醒你,这两个部落可是宿敌喔!”
唉!关心则乱,还是机器理性些。这些事情他不是想不出来,但他此时完全乱了方寸,还好有小聿在身边帮着分析,出主意。计划这么一定,他的心上稍微安定些,脑筋也逐渐恢复灵活。“有道理,可是该以什么方式接近部落里的人呢?唔……根据我们一路上所见的,这地方最缺乏的便是医疗,我就暂时充当一下大夫,小聿,你扫描一下,再将病人的状况传送给我知道,这样就能对症下药。如此一来,这些人心存感激,在许会帮忙找天意,要探听她的消息也容易多了。”
他愈想愈觉得这方法可行,内心的焦躁渐渐消失。
他疲累地躺下,将玉佩抱在胸前,沉沉地睡去。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他一定找得到她的,一定会!
太阳已逐渐西沉,到克烈部落为人治病已有两天了,他受到整个部落的人的爱戴,但他的心情却十分沉重,因为乔棉似乎不在这儿。可是他仍不愿死心,他想亲自问问这领地的领主,但这两天领主吕利广好像忙得很,整个部落里的人行止也都怪怪的。昨日此间举行了一个典礼,也不如在庆祝什么,他没心思去管也就没参加了。
此刻,他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心里挂念着乔棉,没有她在身旁的日子竟是如此难熬……
突然间,他似乎听到了女子呼喊的声音,但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他凝神细听,仿佛是在呼喊着救命!他一皱眉,起身循着声音的来处行去。
愈走近那声音就愈清晰,只听见那女声喊着:“救命啊!你这恶魔,放开我,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爹绝不会放过你的。”
另一个男声淫邪地笑道:“美人,只要能拥有你一次,就算是叫我死,我都愿意。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投降乃蛮?我是为了你啊!自从上次见过你之后,我就爱上你了。霍玲,你令我疯狂。”
“卑鄙、无耻,放开我!”
策野听到这里已热血沸腾,有这种下流的男人存在世上真是男人的耻辱。他只听到声音,一直找不到对方所在的位置,仔细寻找终于发现前方草丛处有草梗在抖动着,于是他大踏步过去,果然见到一个上半身赤裸的男人。他毫不迟疑地将那可恶的男人架了起来,而在他身下挣扎的女人则立刻坐起身往后缩。
策野一拉起他,便一拳挥了过去,那吕利广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就已被他一连几拳打得头晕目眩,无力招架的倒在地上。
“光天化日之下对弱女子施暴,负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吕利广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原本他的计划是十分完美的,平常这个时间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这地方,再加上长得老高的草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看见,谁知半途竟杀出这么个人来破坏他的好事。他花了一点时间才勉强站起来,见那男人转身去扶起霍玲,他心里登时急了。若让霍玲得救,等她回转乃蛮,他可就惨了。
“姑娘,你没事吧!”
霍玲的衣服被扯破了几处,露出雪白的香肩和挣扎时所留下的淤血,美丽的眸子闪着残存的恐惧,让人看了不禁要泛起怜惜之情。她是策野在这大漠地方所见过最美的女子,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竟和乔棉有几分相似,策野一时不禁出了神。
霍玲的脸红了,心头如小鹿乱撞。
他为什么那样看着她?好奇怪,她早已习惯别人爱慕的眼光了,但这人的注视却今她又是欢喜、兴奋,又是害羞、紧张的。
“多谢恩公仗义相救。”她娇羞地说。
策野见她双手掩着破裂的衣服,便脱下自己的披肩递给她。
突闻身后传来异响,他头也不回,手往后一抓,握住了那人的手腕,顺势一个过肩摔,一柄匕首和一身材高大的男人几乎同时落下。
霍玲一见到吕利广,气得眼睛都红了,拾起落在地上的匕首,走到两人身边,怨声道:“发生了今日之事,我绝不能放过你,但我不想动用军队而伤害无辜的人民,你受死吧!”
话声甫落,匕首便插入了吕利广的胸膛。
莫说吕利广没料到霍玲会这么做,连策野都不禁怔住了,连阻止都来不及,虽说这人可恨,但他从未想过杀人这回事,两个男人都瞪视着霍玲,而她自己也不住地发抖。
血不断地从伤口流出,吕利广圆瞪着双目,手指着霍玲颤声道:“你……你……”而后他极不甘愿地移目至策野身上,面目睁咛的说道:“原来是你!卓策野,你害死了我,就等于害死了你自己的弟弟,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卓天意在哪里。哈哈……哈哈……”
他就算死也要报复他,残酷的笑声嘎然而止。
他气绝了。
听了他的话,策野脸色顿时剧变。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天意在哪里?你将她怎么了?”
他用力摇晃吕利广,那双至死还腾得大大的眼睛仿佛在嘲笑他、诅咒他。他的心渐渐冰冷,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霍玲歉疚地说。
策野本来很生气,想找个人狠狠痛打、侮骂一顿,但他瞪视着霍玲时,竟有种见到乔棉的错觉,使他没办法对她发怒,只能深深地长叹一口气,“算了,这种事谁也料不到,就算他还活着,也不见得就会告诉我天意的行踪。若他真的加害了天意,那么他死也是罪有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