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的名字?梁凯轩剑眉不著痕迹的轻拧了下。他可不记得以前有认识这样的黄毛小丫头。
小巧玲珑的身材依目测她大概连一六O都不到,东起的马尾摇摇摆摆的随她的动作释放著热隋,灼烈的视线比太阳还炽热,看她穿著一件白衬衫和七分裤,她应
该未满十八岁吧?而那位高大憨笑的大男生眼神中不掩倾慕,他猜想应该是她的男朋友。这情形让他感到胸口闷闷的。
一旁的玛丽美眸掠过一抹紧张,但表面上却恰然微笑,「Andy,你认识这小丫头?」
梁凯轩迟疑了下,摇摇头坦然以告,「我不认识她。」他漠然的表情像刀一样插入梁莎莎胸口。
玛丽走过来,双手环臂,「小妹妹,你的男朋友在身边,别鬼迷了心窍,看到帅哥就随便在路上乱认人,我们可没时间陪小孩玩游戏,你想要钱就直说。」说著,弯腰到车里取出皮包里的皮夹。
梁莎莎向前一步,想看个仔细,「轩大哥,你不记得了吗?我是莎莎呀!」她敢打赌是他!
「小妹妹,请别乱攀关系。」玛丽取出数张干元大钞,挡在他们之间。「这里有两万元,够你们修那辆烂车。」
梁莎莎看也下看那些钱,痴痴的望著他,「轩大哥,你记得你家隔壁开了家冰
城『凉馆』,我常溜到你家开冰箱找东西吃,每每被你逮个正著,你每次都气得要把我扭送法办,还是粱妈妈笑著出面打圆场……」
梁凯轩面色平静无波,而静如死水的心湖里却因为她的话掉进一片落叶,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是谁?
「你想起来了吗,我就是住在你家隔壁的梁莎莎呀,我很抱歉听到梁妈妈过世的事,谁知道做完头七,你就不见人影,银行人员来看房子时,我才知道你连房子都抵押掉了。」
甩开脑中万蚁钻咬的刺痛,梁凯轩疏离有礼的点头微笑,「小姐,抱歉得很,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印象,全台湾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或许你的轩大哥长得跟我真的很像,但,我不是他,你真的认错人了。」
他冷淡的话将梁莎莎推入零下三百度的冰窖里,体内的血液瞬间冰冻起来。明明是酷热的夏天,她却感觉全身发冷。
「够了。」玛丽迳自将钱塞进把摩托车牵到路边停奸後走过来的牛宏升手里,转身冷冰冰的睨视著痴望梁凯轩的粱莎莎,「小妹妹,你玩够半路认人的游戏没?钱拿了就快走,好狗不挡路。」
「这钱不用了,错的是我们。」牛宏升恭敬的将钱递还给她。
「随便你们。」玛丽收回钞票。「麻烦你拉开你女朋友,车子不长眼,不小心擦撞到了我们担当下起。」
「好的。」牛宏升拉开看来备受打击、脸色苍白的梁莎莎,「莎莎,我们走啦!别挡了人家的路。」他勉强咽下喉中不是滋味的苦涩。明明她的人就近在咫尺,他却觉得碰触不到她的心。
「AndY,我们上车。」玛丽坐上驾驶座,而後梁凯轩也坐上车,她俐落的倒车,回转从巷道另一边离去。
「轩大哥。」车子轮胎摩擦路面的响声拉回梁莎莎的心神。一定是他没错,至少知道他也在这城市就够了,她会找到他的。对著远扬的红色跑车,她声嘶力竭的喊,「我不会放弃的。」
在红色跑车上,玛丽若无其事的问:「Andy,我注意到了,刚刚我问你话时,
你犹豫了下。」
梁凯轩望著车窗外,见後照镜上梁莎莎的身影愈来愈小,消失在车子转角後他才收回目光,云淡风轻的说:「我见过她,在雷神金控。」
玛丽挑眉。「你别忘了我们的任务,这阵子风声很紧,你可别节外生枝,要是有什么差池我很难交代。」
梁凯轩没有答腔,心底咀嚼著「梁莎莎」三个宇,望著车窗外晴朗无云的湛蓝天空,那痴恋的眸光缠绕在他脑海。
她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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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热,凑热闹的人群无畏高温慢慢的拢聚到巷口,还有人当场现场实况转播,大夥你一言我一句。
「刚刚砰一声很大声。」
「我在楼上晒衣服有看到那红色跑车撞到他们,真不要脸,撞了人还落跑。」
「么寿,你们刚刚真不该放那辆车定掉,说什么也该等警察来,要他们负担起所有损害赔偿。」
「谢谢大家,我们没事。」牛宏升向大家鞠躬回礼,眼看四周围观的群众愈聚愈多,他赶紧拉著梁莎莎排开人墙,他实在有点担心她目前的状况,「莎莎,时候不早,我们该走了。」
「他回来了。」梁莎莎被动的被拉著走,喃喃自语。
「她该不会撞到头了吧?」
「看伊愣神愣神,好像很严重。」
听著身後的婆婆妈妈们的窃窃私语,牛宏升停下脚步,在掉了魂的梁莎莎眼前晃动手指。「沙莎,你还好吧?」
冷不防梁莎莎兴奋的抱住他,他紧张的一颗心像吊了十五个水桶,随著她的情绪七上八下,心跳猛烈撞击胸腔,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她主动碰触他,卯死了!他眼睛慢慢弯成下弦月。
「他回来了,YA!」
望著她红通通的娇靥,灼热的呼吸拂过他脸颊,牛宏升感觉全身发烧,乾咳的清清喉咙,「莎莎,大家都在看。」
「抱歉,我一时激动。」梁莎莎吐了吐粉红小舌,迅速放开他,「走了,我们还得赶去家教中心。」分开那么久,她变了那么多,他会不认识她也是应该的,只要知道他还活著就奸,机会是人创造的,她不会放弃,就算他忘记了,她也会努力让他想起她,想起他们过去的一切。
「喂,你们别走呀,警察来了怎么办?」
「对呀,我们都替你们叫救护车了。」
「谢谢大家的好意,可是我们真的有急事。」粱莎莎对这群三姑六婆颔首一笑。这会儿撞了车没怎样已经算命大,把人家车子撞坏还弄到上警局丢光祖宗的睑,给三姊知道就完蛋了。
「等等,莎莎,你身上的擦伤真的不要紧?」牛宏升忧心仲忡的看著她衣眼上沾染的血渍。
「没关系啦,这点小伤回去优碘擦一擦就好了。」梁莎莎看了眼手臂上殷红的擦痕,火辣的烧痛令她眉黛不由得揪起。
「我看时间还早,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有什么内伤及早发现才能及早治疗。」
「牛宏升,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看我没撞成重伤有些遗憾,是不是要躺在地上接受众人行注目礼才叫正常?」粱莎莎悻悻然道。
「怎么会!我当然希望你平安无恙,若是你有什么差池,我就没办法向你姊姊们交代。」牛宏升乾笑。听她说话中气十足,应该没有大碍。
「算你有理。」梁莎莎哼了一声,回头看路边散著七零八落的机车残骸,有些内疚的以手肘撞了撞他,「哎,你的车还能发动吗?」
牛宏升摇摇头,「我试过了,但没办法发动,车子不知道哪里故障了,钥匙我已经拿下来了,车子先放在这,反正撞成这样也不会有人要偷,等晚一点的时候我会打电话通知我表哥派人来载去修。」
「那就好。」梁莎莎松了口气,话锋一转,「牛宏升,你刚刚实在应该把那骄傲的老女人给的那些钱收下,不无小补,修完车还可以顺便去吃猪脚面线压压惊,
补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你想吃,等会儿我请你。」
「好呀,你出钱。」对於吃免钱的,她非常懂得从善如流。可是一想起刚刚的突发意外,她余气难消,「真是的,亏那老女人还长得人模人样,可说话却像母鸡叫,什么小妹妹,我哪里小了。」
「何必跟人家计较呢?是我们骑太快没注意到巷口出来的车子。」丰宏升温柔的凝视她气呼呼的娇颜。
打从高中入学那天,他看她躲避教官眺过围墙的那一刻,他就被她飞舞之姿和精灵般的笑靥给撼动了心魂,还帮她掩饰爬墙的事实,後来知道他们是同班,觉得简直是天赐良缘,他常藉故和她攀谈,渐渐结成莫逆,但,他要的不只是朋友,只是她何年何月才懂得他的心?
「是、是,都是我的错。」
「你别生气,我请你吃冰。」
「这是你说的。」梁莎莎心里窃笑,表面上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
「这点小钱我还出得起,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粱莎莎无视於他倾慕的注视,转头东张西望,「这附近不知道哪里有公车站牌,得赶快到你叔叔开的家教中心?万一迟到了不是很失礼?」
「这么热的天气搭公车人挤人很不舒服,我们坐计程车。」他随手招了下,黄色计程车马上靠边停。
「牛宏升你真好,能当上你的女朋友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事。」粱莎莎拍拍他的背,狡黠的一笑,「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女朋友,我们班上有不少漂亮妹妹都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