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骆希?!」
小娟还想说些什么,但身后已经传来骆希的叫唤。
「一色,是我找妳!」他走过来。
安一色很想拔腿狂奔,但还是忍着,毕竟她现在仍是艺廊的员工,对老板还是得要尊重几分。「骆先生,你找我来有什么指示?」
骆希看着她身后,问道:「黎眩怎么没陪妳一起来?」
「你也要找他?」该不会是想找他打架吧?亲吻照片上了报,骆希是很可能发癫。「不好意思,我不认为黎先生有义务陪我过来,他又不是艺廊的员工。」为了不给黎眩惹麻烦,她还是表现冷淡点的好。
骆希想了下,笑了。「看来他根本就没把妳放在心上嘛!尤其妳今天很可能会面对一些难堪的问题,他若是妳男友,就该分分秒秒地陪在妳身边保护妳、帮妳解围,怎么可以让妳落单呢!」
「是吗?」
「就是。」骆希对黎眩的表现大摇其头。「原本我是想,他如果陪妳过来的话,就请他帮忙一件事。我找到了一位新生代画家,想请他帮我评估这位新画家的潜质,请他估量这位画家未来的发展性会不会比他更宽阔。虽然答案我早就清楚了,但还是想听听他的看法。」
少来!骆希根本是想对黎眩示威,哪是要听黎眩的意见!
骆希非常有把握地继续道:「一色,这位新生代画家的表现一定可以比黎眩更好的!」
骆希永远在自说自话,用自己的观点看事情,而且完全不理会别人,他的性格果然从没变过。
「那位新画家是谁?」她打断他的吹捧,请他快点切入主题。
「一色,妳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要送妳一个惊喜?」他露出讨好的笑容,道:「其实这位画家就是惊喜,也是我要送给妳的礼物。」
「送我的礼物?」
「妳跟我到会客室。」
什么啊?
安一色悬着一颗心,跟着他走进会客室,门一开,却见到一位再熟悉不过的人。
「安绒?!怎么会是你?」安一色惊诧地轻嚷。
「姊,不好意思,吓到妳了吗?」他小声地说抱歉。「真是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要吓妳的,因为骆大哥跟学校的老师极力交代我要保密,所以我才没有事前通知妳说我会到『池畔艺廊』来。」安绒看到姊姊仍有些畏惧。自从四年前害得她与黎眩分开后,他就变得很安静。
「你所谓的惊喜就是安绒?」安一色转头看骆希,一定是他在搞鬼!
「没错,他就是我看上的画家。」他笑道。「如何?很棒对不对?后面还有更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喔!我要好好地替安绒做规划,让他在画坛出人头地。」
闻言,安绒急忙开口,他好担心姊姊又会气他找靠山。「姊,我先前其实有拒绝过骆大哥的提议,我并不想开这次的画展,可是骆大哥非常看好我,而且老师也倾全力支持,我的好同学也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我把握,所以……是大家集体说服我,我……我才答应的……」
「一色,有我在背后支持安绒、协助安绒,他的发展性肯定会比黎眩来得更稳健也更亮眼的。相信我,我有绝对的把握让安绒在画坛扬名!」骆希送上保证。
「姊?」她为什么都不说话?
安一色这回根本不怪罪小弟,因为按照骆希的「疯狂」性格,安绒哪会是他的对手?
「一色,妳是不是太高兴了,高兴到说不出话?」见她不吭声,骆希认为她是开心过了头。「妳放心吧,我会尽全力来协助安绒,而且我的协助可是出自真心诚意的,我才不会像黎眩那个家伙,是为了面子才回来勾引妳。那家伙的本质实在太邪恶了,总是不怀好意。就像今天报纸上刊登的亲吻照片,其实真相是他欺负了妳,对不对?但他就是有本事扭曲成是妳在觊觎他,又一次地成全他的面子。」他摇头吁叹着。「他以退为进的手段可是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我的事情跟黎大哥有关吗?」安绒疑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骆大哥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太懂?这阵子他每天都埋首在画室里,对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搞不太清楚状况。
「安绒,你不必去理会黎眩,反正有我帮你,你要成功指日可待。」骆希挂出保证。
「不用了,我只是喜欢画画,也想画画,『池畔艺廊』愿意展出我的作品,我已经很开心了,至于其它事情,我并不在意,能不能成名,我也不强求。」他很安分守己的。
「怎么可以不强求?只要有了知名度,想做什么都可以!」骆希看着安一色,道:「一色,我想跟安绒签约,让『池畔艺廊』全力捧他,妳会答应吧?我会很用心的。」呵呵,她会感动吧?
半晌没吭声的安一色,慢慢地开了口。「我觉得……不妥。」
「啥?!」骆希没料到会被拒绝。「为什么不妥?我是倾尽全力想帮助安绒的,怎么,难道妳想去求助黎眩?一色,妳该不会真想和黎眩交往吧?」
他们一再提到黎眩,看来黎大哥是跟姊姊联系上了。想起四年前因为他而导致他们分手,他至今仍然心存愧疚。
「姊,妳跟黎大哥复合了吗?」他谨慎地问着情况。
「安绒!黎眩没有跟一色复合,他们也不会交往!能够帮助安家的就只有我,你弄清楚了没有?」骆希激动得想抓住安一色,却被她灵巧地闪开,他更恼了。「妳就别再跟黎眩瞎搅和了,那只是在蹉跎妳的青春!他会在四年后回头找妳,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陡力依然存在罢了,妳真以为他会爱妳吗?会爱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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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黎眩只为证明自己的魅力、证明自己的价值,他需要千里迢迢地来到台湾,来到她身边吗?
他不会这么无聊吧?况且她又不是什么名人或是有什么利用价值,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对他有什么好处?她想不透。
反倒是骆希,他唯恐天下不乱的天性看来是不会改变了。
也因此,她不认为安绒跟他合作是个好主意。
所以那天她掉头离开艺廊,没给他答案。
因为她必须好好地考虑安绒的未来,并且,是不是该问问黎眩的意见?
只是,当这个念头一出现时,她又怔然了。看来,她是愈来愈想依赖他了,而且还是理所当然地依赖他。原来呵,这就是自己最真实的心、最真实的答案。
「妳是不是安一色?」不期然地,身后突然迸出一句问话来。
她回头,看见一个留着胡子、脖子上还挂着轻型相机的男人。没来由地,她直觉认为他是一名记者。
安一色还没回话,留胡子的男人又开口了。
「别告诉我妳不是安一色,虽然X报刊登的亲吻照片只有妳的侧脸,不过……」他东瞄西瞄,愈看愈肯定。「就是妳没错!妳就是跟黎眩交往的女孩吧?」他说着,又嘿嘿地笑了几声,尖锐的目光不断地上下打量着她。「不过说来也挺奇怪的,X报虽然登载了那张石破天惊的亲吻照片,可是除了那张亲吻照以外,竟然没有拿妳的正面照片当素材,再大肆地报导一番,这实在是有违常理啊!妳跟黎眩亲吻的新闻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照理说X报应该要好好地细说从头,把妳从小到大的照片一张一张地刊登出来,再配合着介绍妳的身分以及来历,把它当成连续剧来描写的呀!只要炒上一个月,那白花花的钞票绝对会堆满整间银行的!」胡子记者边说边摇头,替X报觉得可惜。「真是奇怪,X报只刊登一天,而且还是草草带过地说妳在四年前曾经跟黎眩有过一段失败的恋情,除此之外,就没再追踪任何新闻了。他们怎么会错失这个赚钱的良机呢?我实在是想不透啊!」
「那又关我什么事?」安一色退了几步,下意识地防备着他,但倒是从他的叨叨絮絮里挖出了一件她也忽略掉的事情──没错,X报报导她的绯闻只有短短一天,而其它媒体虽然跟进,但是也没有过分操弄,这真的是有些奇怪。
胡子记者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又说道:「按照新闻界的常理,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发掉,除非……」
「除非什么?」她也好奇了。
「除非有有力人士在背后施加压力,让X报只敢报导一点点,也逼其它媒体收敛。」
「噢。」她轻应一声,会是黎眩把新闻压下来的吗?极有可能。为了不让她再受干扰,他也许会做这种事。
「所以,只有我不放弃,我就凭着线报在这附近堵妳,看来我很幸运,找到正主儿了。」眼眸掠过一抹奇特的光芒。
「请问,你说了一大堆,重点是什么?你找我是想做什么?」安一色直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