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情牵五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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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呀!”伶郡主吞下口中的食物道:“她是千金大小姐,哪懂得服侍人。”

  她放下手中的碗,就看到莞茜打趣好笑的眼神,伶郡主俏皮地皱皱鼻子。

  “其实,她还算很尽心的讨好我啦!只不过她拿的东西惹人讨厌。”伶郡主无奈地说。

  “什么东西这么惹人厌?郡主您一定得告诉银屏,免得奴婢下一次也惹您心烦。”银屏心无城府的问。

  “放心!你不会的。”伶郡主十足有把握的道:“她拿什么金饰玉器给我把玩。我才烦啊!那些东西我看多了、玩腻了。所以,我干脆说,今天我和金、玉相克。结果她吓得差点昏倒在地!”

  “郡主,那您说对了。小的的确不可能拿出那些东西给您把玩。不过,我倒是有风筝可以解解闷,咱们去放风筝好啦!”银屏兴高采烈地问。

  “好呀!尚姐姐,咱们去放风筝!”伶郡主连忙叫银屏去拿风筝,而自己则拉着莞茜往中庭跑去。

  她就这么被伶郡主拉着跑。根据莞茜这几天的观察,其实伶郡主还是一位孩子气很重的小女孩,或许正因为生长环境的关系,她很会看人脸色。尤其是在分辨人的真诚与否,有非常独特的见解。

  而且妤儿非常善良,这从她和银屏及随从们相处的态度就能看出,妤儿从不骄横不讲理,除非是对那些对她阿谀奉承或想利用她的人,她才会故意如此。

  莞茜就曾见过,有位周氏的表亲,献上许多金银珠宝,只求能谋得一官半职。那时伶郡主就当场言明,除非有千年老参、如拳头般的东洋黑珍珠,外加色泽、大小、高度一样的三颗夜明珠,这三样缺一不可。

  这三样要求普通老百姓哪能办到,就其中一项都很困难,更别提要三样都办到,那人当然是铩羽而归,厉害的是伶郡主还能让人自以为错是在自己。

  “别以为我是故意刁难你,我也是为你着想,官场可不比做买卖那么容易,除非你有高才,又有得贵人提拔,否则永远只是个六品小官,那还不如当个家财万贯之人来得轻松惬意,我刚刚所提的那三样东西,后面那两样是失窃的国宝,若能寻得当然是大功一件,如此一来,高官厚禄唾手可得,而且是实至名归呢厂伶郡主有条有理地说着。

  所以每位想走捷径用钱财买得一官半职者,没有一位不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其中有几位还相当没有风度,以为没有人听到他暗中咒骂郡主的刁难。不过那些人事后总会被伶郡主给整回来。

  比方有位拿了五十万两,来巴结伶郡主。偏偏被她用计骗去赈灾,事后伶郡主则颁布匾额来夸奖一番,让他面子十足,说穿了他则是当了冤大头,偏偏见到郡主,还得打躬作揖的,表现出他心中的喜悦,令人啼笑皆非。

  就如那位表小姐瑶云,让伶郡主当丫环使唤了六个时辰,但逢人为了自己的面子,还得夸赞伶郡主贴心可人,而自己又是如何和伶郡主“愉快”的度过那六个时辰。

  事实如何,只有她和伶郡主两人知道。不过从瑶云翌日一太早就回婆家看来,用“逃”这个字或许较为贴切。外人光凭这点,就能窥得其中一二。

  看到天真俏皮的伶郡主和银屏一起追逐玩着风筝,莞茜实在很难想像她竟是宫中最得宠的郡主。不过,想到离家快半个月的周建佑——实际的天数是十三天——怎么看也不像是贵为王储的人。

  想到他,莞茜的心没由来的痛了起来。建佑不在自己的身边,思念他的心早就占满心头,连担心自己是否无法回到现代的次数都愈来愈少。或许该说,自从自己放肆的哭倒在他怀中,那份归属感已经抹去自己想回家的念头。

  无奈的摇摇头,莞茜仰头望着蓝天,希望自己能更豁达,至少不要太在意他的存在与否,偏偏事与愿违。

  “郡主,郡主!”

  莞茜随着叫喊的声音望去,来者是伶郡主的贴身侍卫郑达。平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今日却慌张的飞奔而来,此举已让嬉戏中的伶郡主与银屏讶异的停下脚步。

  “郑达,到底出了什么事,从来没看你这么慌张过?”伶郡主蹙眉地看着他。

  “小的该死,只不过是有要事禀告!”郑达谨慎地说着。

  “说!”

  “是少主回来了。”郑达面有难色地说道。

  “皇兄回来是喜事,看你急的!”伶郡主不悦的瞪着郑达。

  “可是……可是……”郑达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启口。

  “可是什么呀!”见郑达那副模样,可把伶郡主给急坏了。

  “少主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呢!”郑达戒慎地看着伶郡主。

  “死奴才,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说!”伶郡主生气地骂着,一边将纸鸢丢给银屏。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郑达自责地道。

  “算啦!快带我去见皇兄!”伶郡主心里只挂念着皇兄的安危,而莞茜在听到少主病了,一个脸早已刷白,一颗心则悬在胸口,焦躁不安。

  第三章

  “皇兄!现在情况怎么啦?”伶郡主一进建佑的房里,马上关心的问。她对于一旁行礼的人,则挥挥手不在意的教他们免礼。

  “大夫来过了,只说熙儿是因劳累又受风寒,当务之急则要先退烧才成啊!”黛夫人口中虽回答伶郡主的问题,眼睛却仍担忧的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

  “药呢?有谁跟大夫去拿药。”伶郡主关心地问道。

  “周邦已经去了。”黛夫人望着伶郡主,担忧地问:“熙儿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那当然。”伶郡主肯定的回答。“这里先由我和银屏伺候着,您先去休息!”

  “我……”黛夫人思考了一下,才点头。“好吧!我顺道去厨房看看,我要亲手为熙儿熬些汤。”黛夫人哽咽的道。

  没一会儿伶郡主就将多余的仆从赶走,只留下自己、银屏和莞茜,当周邦手里拿着煎好的汤药进来时,她立即将床旁的位置让了出来。

  “怎么样,皇兄药吃了吗?”伶郡主关心地询问着。

  “禀郡主,少主只喝了四分满,其余……”周邦为难的回答。

  “暂的。喝下多少算多少。对了,皇兄怎么会病倒呢?你是怎么伺候的!”伶郡主生气地问。

  “小的……小的……”周邦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

  莞茜看到脸盆里的布缎,大概就是所谓的毛巾吧!她迳自将布缎扭干放在周建佑的额头上。

  原本生气的伶郡主,见到莞茜的举动这才想到自己是来照顾皇兄的,瞪了周邦一眼后,急忙吩咐银屏再多拿些布来,这么替换的放在建佑的额头上。

  因发烧而浑身发烫的建佑,则因额头上的湿而舒服了不少,也就不再扭动不安了。

  “少主好像好许多了。”银屏高兴地说。

  见到这副景象,连伶郡主也兴奋不已,只有莞茜不乐观的看着建佑,烧是退了些,只不过她没把握他不会再一次的发烧。

  果然,建佑时而发烧,时而发冷,有时热的想扯下身上的衣服,有时又冷的直打哆嗦。

  “怎么办?少主怎么会这样?”银屏都快急哭了,连一旁的伶郡主也顿时毫无主张,只能泫然欲泣的盯着皇兄。 

  “先帮他把衣服换掉吧!衣服都被汗浸湿了,这样穿着对他的病情并无助益!”莞茜主动接管一切的建议着。

  对于第一次听到她开口说话的伶郡主、银屏、周邦则愣在那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

  “动手呀!发什么呆!”莞茜又气又好笑地催促着他们,见他们仍不为所动,索性自己动手剥衣服。

  “等一等!”还好周邦先回过神。“尚小姐,还是由在下动手吧!”

  她不解的望向他们,尤其是银屏眼中更有着浓浓的疑惑。此时,莞茜才想到古代“男女授受不亲”这条教条,她顿时羞红了脸,赶紧将位置让给周邦。

  “尚姐姐,我们先到厅外等着吧!”伶郡主拉着她走到厅外,调侃道:“尚姐姐很关心皇兄?”

  “少主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在周家时也非常关心我!”莞茜急忙地辩解着。

  “尚姐姐不觉得皇兄是一位很好的对象?”她忽然觉得莞茜的气质、风度、外貌都非常适合皇兄,才想到立即就脱口问出。

  “妤儿!你皇兄的条件很好,就是因为太好了,我高攀不起。”莞茜像位大姐姐细心的轻抚着伶郡主的秀发。“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的婚姻该是由父母作主,以利益还有政治为优先考量,更要门当户对,而我,永远不可能符合你们的标准。”

  “基本上是没错?可是由你口中说来,感觉上好可怕哦!以前读的诗词里,不乏夫妻对彼此的爱恋、相思,难道那只是文入雅士——全是骗人的?”伶郡主想到早有朝中大臣向父王提亲,一想到此,她就如泄了气的汽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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