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丫头,妳这是在吃哪门子醋?我可从没见过滕公子随便用笑脸勾引过谁呀!」老陶替人家抱不平。
「你闭嘴,一边看你的戏就好。」她转头又对「楚楚可怜」的滕公子下令,「现在做一个生气的表情。」
「喂!」老人家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样糟蹋好男人是会下地狱的!」
「你还不懂吗?老家伙,我这计画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完全不用等他恢复记忆,随时都可进行。若是在一般情况下,我是一成把握也没有,但不巧的是,我们这边有一张王牌,而且是最顶尖的一张牌,虽然有点瑕疵,但只要稍微琢磨一下,保证够用。」得意非凡的现宝。
「不、不会吧……这样妳也敢?!妳是在玩命啊!」害老陶吓到傻眼。
「放心吧!我只打算玩自个儿的小命,您佬在家休息就好。」
「妳这是瞧不起我吗?!不成,我一定要跟,这事没我出马,肯定不成,妳这丫头没半点本事,若不是有我罩着,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老陶气到吹胡子瞪眼。
「那就这么说定了,别再在我耳边喳喳呼呼的了。」
「耶?!」啊这鬼丫头怎么这么快就屈服了?感觉好像是他不小心把自己的老命给卖了,愈想愈不妥……
老眼瞟到身边这个小伙子,既然已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就得用上魔鬼训练,把这张牌磨得闪闪发亮才成!「小伙子,你刚才的笑容一点都不行,要再阴险一点!带点狠劲,像蛇吐信那样……
「够了!我的意思不是要你吐舌头!你是故意气我这老家伙的吗?要不,想象眼前有个俏姑娘对你投怀送抱……」
「这没什么好想的。」想不到这小伙子这般不受引诱。
「怎么会没什么好想的?!这是每个男人都会有兴趣的!想一想姑娘家白嫩水滑的肌肤,娇软的甜嗓叫起来让人骨酥腿软的。」
「才不,我只对我认定的东西有兴趣。」他滕公子可是超有个性的。
而站在一边,原本打算要轻斥老家伙乱七八糟的教育内容的乐清平,却在听见滕公子的回答时,怔愣在当场。
「再说一次。」她语调轻松,表情却认真无比。
「哈?丫头很喜欢听吗?要我说几次都没问题!想一想姑娘家白嫩水滑的肌……」老陶很开心的正想再说一遍。
「我要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这次,她把脸正对着滕公子。
「……才不,我只对我认定的东西有兴趣?」虽然无法理解,但滕公子还是照做了。
「再一次。」她浅笑着,声音轻柔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只对我认定的东西有兴趣。」
清平没再要求,但现场气氛已经被她搞得莫名其妙、诡异非常,两个人都等着她的解释,她却只是笑着,然后肩膀开始抖动,显然笑得很是开心。
「……丫头?」不会是想钱想到疯了吧?
「老家伙,我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了!」她回头看着老陶,眼神饱满神采奕奕,一扫这段时间受打击的沉郁和阴阳怪气。
「他绝对是滕劭。」绝对不会错。
至于这个被认定是滕劭的男子,虽然不懂这名字代表的意义,但,见到乐清平为这个发现曝现出难得一见的灿燸笑容时,他很理所当然地跟着笑了,下为什么,只要这名字能讨她欢心,那么,他很高兴自己是滕劭。
「清平以后都叫我滕劭!」不用再像陌生人一样喊他滕公子。
「不,你不叫滕劭。」谁知她却摇头,不让他称心如意。
「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名字说。
「因为你以后要叫滕翼。」她笑得志得意满。
可滕劭却是眉峰拢紧。「为什么?只差一个字而已。」
「我很抱歉,你以后必须要以另一个人的身分活下去,但,这其实是你自己选择好的,只是你忘了而已,我现在做的不过是帮你完成剩下的部分。」她说得很理直气壮。
「我不懂。」
「简单的说,有一样你很想要的东西,即使不择手段你也要得到它,现在那样东西就放在离你很近的地方,只要一伸手就拿得到,并且没有人能阻止,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带你去拿你最想要的东西。」
他不相信世上除了眼前的人之外,还有更吸引他的「东西」。
不过无所谓,不管是什么,既然是乐清平要他去拿的,粉身碎骨他都会拿到手,并且,她似乎也会跟着去,那就太好了!「清平会陪着我吗?」只要有她陪着,上哪里都成。
「当然。」她只以为这小子是胆小,需要人壮胆,却没有坦白告诉他,拿到她该得的报酬后,她还是要丢下他,走人的。
「什么东西?」既然乐清平都说那东西是他的了,那他就去拿吧!虽然不是他很想要的东西,但他为何要平白让别人拿走?。看别人想要又要不到的可怜模样似乎也不坏。
只可惜乐清平没法听到他的心声,要不然,她一定会后悔自己竟然凭着一句话就大胆判定他就是滕劭,只因滕劭也曾语出过同样一句话;却不知道他藏在心里的话更惊人,似乎更贴合他本来的个性。
「是很有价值的东西吗?」他又问。
「九幽宫主,够有价值了吧?」然后她看到他茫然的表情,不得不再补充道:
「以后你就会知道它的价值,」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要让滕劭回九幽宫一点都不困难,因为他那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可乐清平偏是不要让九幽宫的人这么轻松简单地捡回自家主子,所以,特地先带着他在九幽宫的势力范围内绕了一大圈,才在城内最贵、最有名的大酒楼捡了间隐密又舒适的厢房,大剌剌地歇下喝凉酒,一副等人来谈判。招领失物的摸样。
果然,过没多久,这整个酒楼便给净了空,酒楼外的道路也给封死,寻常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官府衙役也懒得管太多事,只要没到血流成河的地步,大家都很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九幽宫即使倾巢而出,有资格踏进厢房内的只有两个人,这两人一进来便有种迫人的气势,并且一见到滕劭便像见了鬼一样死盯着不放。
「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该不会是出门时都很有默契地忘了带自己的舌头,才会同时都做了哑巴吧?」乐清平玩味着他们的表情。
「妳……」左护法的怒骂被右护法硬生生的打断。
「是在下唐突了贵客。」
「怎么?听你的话像是完全不认得我身边的这个人?右护法扬威大人。」乐清平拿食指轻点了下身边一直安静饮酒的滕劭。
看着对方嚣张的气焰,左护法再也憋不住气,冲口冷讽,「看起来很像认识的人,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得也是,听说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三个长得和自己相似的人,光凭长相是做不得准的,但,两位身为九幽宫最高权力者,怎能用这种借口来推诿自己有眼不识真主的罪过?」乐清平当然不是省油的灯,也回讽回去。
「那也得要是货真价实的『真主』才行啊!」左护法冷哼道。
「要我给证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样会很伤感情,也严重侮辱了你们的主子,我担心那后果不是你负得起的。」故意设下陷阱。
「姑娘妳是第一次出来跑江湖的吗?废话这么多,一句话!拿得出证据的话,我左护法就认了犯上之罪,刚好右护法也在,他的戒尺自会惩戒我!」
左护法话说得太快又自信满满,害右护法来不及制止,只得硬着头皮点头附和,但他心底倒是很介意两件事,一是这姑娘像是有备而来,似乎掌握了许多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事,这点绝对轻忽不得;另一,就是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表现得过分沉默的「影子」,更是让他不知该如何对付?
有点棘手!
这是右护法心底突地冒出的想法,头痛的是,他根本没机会事先警告左护法,这下可能会难以下台了。
果然,他的预感马上应验--
「看来,这个证据我可不能随便拿个树枝或是臭鞋来充数,当然一定要拿出一个阁下绝不会怀疑,又绝对是个能证明九幽宫主身分的东西出来,是不是?」乐清平故作苦恼地沉吟着。
还好在场的全都不是笨蛋,而一直置身事外的滕劭则是因为乐清平早吩咐要他当个木头人,所以,大家都没有傻得去接她的问题,全都等着姑娘她现出底牌。
「那么,你们觉得这个东西行不行?它应该够分量吧!」乐清平说着,右手朝左护法快速地飞射出一样东西。
不是暗器,所以左护法轻松地接住,只是当他摊开手掌,看清稳稳躺在自己手上的东西时,脸色马上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