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可是这里没有音乐啊!」她笑着,把手伸给他,暂时忘掉心中的复杂情绪。
他勾住了她的腰,握住她的手,「我来唱歌,跟着我的脚步,我们随意起舞。」
醇厚的嗓音唱出醉人的情歌,跟随着恋人的脚步,来回舞动的身体陷入无边无际的爱恋。
泪水与爱语,是她唯一给得出的语言。
脚步停住,紧紧贴紧他的胸膛,不在意泪水已将他的上衣沾湿。
「震棠……震棠……我爱你……」
收紧双臂,为她圈出宽广的天地,唱出最后一句。「等待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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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旅车平稳的停在波士顿公园外,三天的假期结束了。
「真的不要我送妳回家?」
她赶紧摇摇头,「不用了,你还是赶快回公司吧!跷班三天,你不怕公司倒了?」
「我没有跷班,我是正大光明的请假。」
「是!请假!」眼光转柔,贴近驾驶座上的男人,「谢谢你的歌、你的舞,我很喜欢。」
「我还以为我是破锣嗓子,唱起歌来会吓死人。」
「不!你唱歌很好听,特别是为我而唱的。」
「妳喜欢就好,以后我再唱给妳听。」
无名献上她的唇,「我爱你。」
接过那份热情,向震棠火热的回应,「我也……」
她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什么都别说,我下车了,再见。」
匆忙的下了车,隔着车窗对他挥手,而他只是挑挑眉,开着车离去。
目送车子离去,她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情绪。
如果她刚刚没有制止他,他会对无名说爱吗?
真可笑,这不正是她一开始的目的吗?
可是现在,她竟是如此胆怯,害怕真从他口中听见爱和承诺。
因为那不是真的给她的,是给另一个女人。
突然间,一阵铃声从皮包里响起。
「喂!我是辜婉宁。」
「嫂子!我是震平啦!」
「震平?找我有事吗?」
向震平的声音显得急促又慌张,还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嫂子啊!妳……现在心情怎么样?」
「为什么这样问?我心情很好啊!」
「真的很好?我好怕妳失踪这三天,会想不开……」
辜婉宁失笑,「我为什么会想不开啊?」
「这……」
「震平,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吞吞吐吐的?」
「我……」
话筒另一边传来年轻女子的怒吼,「笨蛋,这种事情还能骗嫂子吗?让我来说……」
换上另一个人跟辜婉宁通话。
「嫂子,我是伊芙啦!」
「伊芙,妳跟震平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嫂子,妳千万不要想不开,这种事情不是女人的错,是男人的错。就算雅各布是我的表哥,这一次我一定会帮妳教训他。」
「伊芙,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嫂子,妳还不知道吗?表哥这三天跟他的情妇跑去度假,这几天报纸都在说这件事,听说那个女人叫什么『无名』的,那女人哪会有嫂子好?表哥真是脑袋有问题……」
辜婉宁一脸苦笑,这可真是尴尬,她该怎么解释,所谓的无名根本就是她自己。
「伊芙,这……没有关系……」
「什么没有关系。关系可大了,嫂子妳放心,我一定会帮妳讨回公道!气死我了!」
电话挂断了。
「老天啊!这也太复杂了……」
感叹还没完,电话又响了,而这次是柯娜。
「婉宁,妳现在心情怎么样?」
「我……」
「震棠他……我一直以为他很专情,可是没想到他……」
「不是的……」
「妳真是好,还想替妳丈夫解释。妳放心,妳这么善良,震棠终究会醒悟,终究会回到妳身边的。」
柯娜絮絮叨叨了五分钟才挂断电话。相同的,她也打算找向震棠「谈谈」。
天啊!杀了她吧!
面对这么混乱的局面,或许她该快刀斩乱麻了。
更何况,如果等到震棠说爱上了无名,一切就更来不及了。
在这一切发生前,她得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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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了个时间,辜婉宁和这整起事件的计划者兰特见了面。
拿出那支属于无名的手机,兰特一看就知道辜婉宁的用意。
「妳已经决定了吗?」
辜婉宁笑了笑,「我已经决定了。我与震棠已经回到从前,实在不需要多一个无名来介入了。」
「你们把所有疑惑、所有心结都解开了吗?」
「解开了!这四年来的疏离,以及我流产后的自怨自艾,都只是缺乏沟通所造成的结果。我有错,震棠也有错,我们都以为在为对方着想,其实我们都在不自觉间伤害了对方。」
兰特点点头,「看来妳真是获益良多。」
「从现在开始,我们会以全新的想法来看待我们的婚姻,互相关心、互相协助与……」辜婉宁甜美的笑了笑,「互相信任。」
「既然这样,那妳干嘛急着要让无名消失掉?」
辜婉宁略微不安的挪动身体,「我害怕,如果震棠真的爱上了无名,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那个无名也是妳啊!」
「不是!辜婉宁是温柔婉约的,可是无名却是大方热情的,对震棠而言,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兰特摇摇头,「在我看来,温柔婉约和大方热情都是妳的一部分。妳有没有想过,若不是妳有大方热情的因子,我有办法把妳调教成现在的无名吗?」
「不,我还是得让无名消失。妳知道吗?在震棠面前我越来越演不下去了,我总觉得震棠看着无名的眼神越来越热情……」
「说穿了,妳就是在嫉妒无名。天啊!竟然有人会嫉妒自己?」
辜婉宁垂着头,想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如果震棠他真的爱上无名,妳该怎么办?」
辜婉宁猛地抬起头,满眼尽是不知所措。
「老实说,我……不知道。」
虽说不知道,但是想到自己的丈夫可能会爱上另一个女人,她的心就揪住了,也无暇去想那个女人正是自己。
铃声大作,辜婉宁自己的手机响了。
接起电话,对方却传来几乎让她全身瘫软的消息。
「在哪里?不,震平,告诉我,我会镇静下来,在哪里?」颤抖的嗓音配合奔腾的泪水,吓得兰特也站了起来。
「洁西卡,发生什么事了?」
辜婉宁收起手机,「有人拿刀刺杀震棠,震棠伤重正在动手术,我要赶去医院。」
兰特握住她的手,「妳现在有办法开车吗?让我送妳过去吧!在哪间医院?」
在兰特的安抚下,辜婉宁深吸了一口气,用几近破碎的嗓音说出医院名。
「圣若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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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兰特的陪伴下,两人终于来到医院。
虽然辜婉宁努力的压制自己几乎要崩溃的情绪,但是任旁人都看得出她内心的慌乱与痛楚。
兰特握紧她的手,赶到柜台旁边,「抱歉,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位向震棠先生?」
「妳们是他的家属吗?」护士有点戒备。
「我是他的妻子!」辜婉宁哑声说着。
「他现在正在动手术,你们上二楼就可以看见手术室了。」
几乎是用冲的,辜婉宁一上二楼就看见向震平。
「震平!」
「嫂子!妳来了!」
她握紧他的手,「震棠现在怎么样?」
「大哥还在动手术,我也不知道状况怎么样。」向震平一脸疲惫。
「震棠……伤得重不重?」害怕失去,害怕在一切豁然开朗之后会失去。
向震平痛苦的点点头,「那个浑帐对着大哥的腹部狠刺了三刀!」
辜婉宁哭倒在地,「震棠……我的震棠……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上次大哥参加罗克斯总裁女儿的生日宴会,因为大哥的女伴被罗克斯企业的财务经理骚扰,大哥就要求罗克斯总裁辞去那名财务经理,结果那个浑帐对大哥记恨在心……」
辜婉宁听了之后,心里狠狠的责怪起自己。
如果不是她扮成无名,陪着震棠出席那场宴会,震棠就不会遭遇这种事。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向震乎蹲了下来,「嫂子,不要自责。其实我也有错,前几天为大哥情妇的事,跟大哥吵了一架,这几天还在跟他赌气。如果我跟着他,就不会让那个浑帐得逞了!」
想起歹徒刺杀大哥的画面,就让他的心痛得可以。
这一次,他不会再阻止大哥并购罗克斯企业,相反的,他还会帮他的忙。
扶起辜婉宁,向震平与兰特陪着她一起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辜婉宁一双失神的眼紧盯着手术室门口旁边的红灯,走廊上来来去去的警察,向震平召唤来的保全人员挡住了蠢蠢欲动的记者,然而这些都无法吸引辜婉宁的注意。
唯一挂在她心上的,只有丈夫的安危。
两个钟头过去,红灯依旧亮着,手术室的门并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