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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老五不爱热闹,别为难他。”独孤吹云很自然地替他说话。要这种性情中人配合众人做事,是……自找麻烦,戈尔真还是适合当个闲人。

  “不如让他盯老三去,那个贩卖人口的规模不小,新郎倌有了万一就不好玩了。”出馊主意蓝非最是在行了。

  戈尔真一脚就往蓝非的屁股踹去。多行不义必自毙,天老爷的报应虽然还没抵达,但他不介意出手“替天行道”。

  “你踢我?屁股是我全身最迷人的地方,你竟敢——戈尔真,我跟你没完没了。”蓝非哀鸣。他高贵的织锦衣料印上粗鲁男子的脚丫印,真是平生大耻。“那又怎样!?”戈尔真睨眼。有种来呀!

  “我跟你拼了。”撩高袍摆,什么斯文全都扫地,管他去!他要不揍扁戈尔真,名字宁可倒过来写。

  眄着缠斗的两个人,海棠逸皱眉。

  “大哥,要劝架吗?”这两人从早斗到晚,不烦啊?

  “让他们去吧!我很久没看见他们‘亲爱’的样子,挺怀念的。”独孤吹云如是说。

  海棠逸从善如流。既然他们还存在着“娱乐”的效果,他就省事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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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可佟像袋粗糠般被丢进阴冷潮湿的地牢里。

  “你给大爷我乖乖地呆着,像别人一样,否则别怪我揍得你面目全非,扔到河沟喂鱼。”

  “呸!”即使鼻青脸肿,区可佟仍一点都不肯示弱。

  微小的动作也能牵动她全身的疼痛,有记忆以来,她什么伤没受过,就数这次最惨。

  “他奶奶的,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婊子,管她什么货物至上,我非给她颜色瞧不可。”哐当关上的牢门又应声而开。

  “昭爷,跟她们有什么好计较的,白花花的银子才重要。”看似牢头的白发老人赶紧偎上来,涎着脸讨好他。

  “你懂什么,这婊子差点没坏了大爷我的事,你瞧!我身上的爪痕全是她的杰作,这么悍的婊子大概也卖不到好价钱。”钱昭忿忿指着破烂的衣服和条条血痕,怨气难消。

  “可是花姑娘交代过……”

  “少拿她来压我,大爷我不吃她那套。”花姑——一个貌美如花,心肠却如毒蝎的女人。

  “哼哼!你说的是哪一套呀?钱昭。”不道人长短就不怕心虚,偏偏钱昭犯了大忌。

  婀娜多姿的身形飘飘而来,她面如芙蓉,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眉眼盈盈处皆是万般风情。薄衫映罗纱,衣衫近乎透明,高高的裙褐随走动露出若隐若现的足踝,说不尽的娇嫩魅惑。

  “嘿嘿!当然是床上那套工夫呀!”花姑的出现让钱昭态度丕变,恶厉的眼神马上添染了色欲,不规矩的手攀上了她的腰肢。

  花姑抬起笋白的纤指戳进他敏感的乳头,力道恰到好处。

  “你满能取悦我的,别搞怪,目前我还不太舍得毁掉你。”她的声音慵懒娇嗔,酥媚入骨,可也只有跟在她身边的人才知道花姑是不讲情面的,她能在上一瞬间对你柔情万种,也能在下一霎间让你下地狱。

  钱昭的淫笑扭曲了,这女人根本是蜘蛛精投胎的黑寡妇,他非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付她不可,毕竟人财两得的机会不是常落在他身上。

  “小娘子,我的忠心不贰可昭日月,你瞧!我又给你弄了个鲜货回来。”他讨好地干笑,像头哈巴狗般地巴结着。

  “我不是告诉你婴儿的利润高、风险低,一本万利,瞧你给我带什么回来?”她是女人,可不做逼良为娼的事。

  “我是有原因的。”呸!都是肮脏钱还白沟黑渠地分清楚,假正经!

  “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别拖泥带水的。”她的精明干练,犀利简洁,教人连找藉口的机会都没有。

  吃软饭的男人最善察言观色,他的声调放得更软了……

  “你跟我提过,跟一个叫戚宁远的男人有嫌隙,这女人就是他的小妻子哩。”硬拗喽,总不能说真的货品被截走,牢里的女人是人家不要的。

  花姑水汪汪的眼突然不一样了,她技巧地甩开钱昭的占有,盯住面貌全非的区可佟。“凭她也配!”

  这是不可能的。那个伤了她最初和最终感情的男人,他回来了……

  那个不想爱人,也不想被爱的男人也会娶妻?她宁可相信天会下红雨。

  她高不可攀的表情蒙上难以言喻的喟叹。不!她没爱上那个薄情男子,她恨他,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恨不得将他的骨头一根根拆下再丢下悬崖去喂狗。

  对!这才是她活下来的理由!

  柔情在她脸上只是昙花一现,冷若冰霜的表情再度覆盖于她的面容。锺情已是旧时伤,当时惘然,如今,不再是了。恨他!是的,她——恨——他,那个叫戚宁远的男人——

  “下去!买主要的货品已经齐全,这趟货你负责去押送。”可怜天下父母心,拜他们所赐,她的生意日益兴隆。一手交钱,一手交婴儿,居中赚得的利润让她不愁吃穿,还能豢养像钱昭这种吃软饭的小白脸,安抚她空虚的心灵,哈哈哈,何乐而不为,何乐……

  两行清泪从她浓妆艳抹的玉颊滑了下来,全无征兆的。

  “花姑?”钱昭诧愕地喊。

  对花姑言行不一的举动他看多了,当众落泪却绝无仅有。

  花姑狠狠地偏过头,瞠大她原来妩媚,如今梨花带雨的黑瞳。

  “滚!想花我的钱就给我干活去!”

  钱昭扁了扁嘴,温驯地退下,整个阴暗满是发霉味的地牢只剩眼泪干了又湿的区可佟。

  至于牢头,在很早以前就退回他该有的工作岗位上,不发一语。

  花姑沉下脸孔,挑剔地俯瞰着可佟。被泪水洗过的颊留下两条不规则的粉痕,在光线蒙胧的地牢里显得既诡异又可怕。

  很久很久,她才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和脸庞。

  “这么说,他会到这里来才对……呵,我这身打扮怎么见他?不行,我得回房梳妆打理才行……对对,就这么着。”花姑喃喃地跃上石阶。

  然而,她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朝昏聩的老人甜甜一笑……

  “老吴,我们的水牢空置太久没人住,送她到那里去!还有,用脚镣手铐替她‘增重’,她太瘦了,待会儿客人来若嫌我没尽到主人的义务,我可是会唯你是问哟。”

  除敌务尽,只要是她认定的敌人,绝不容情。只有赶尽杀绝才能杜绝一切可能的障碍。哈哈哈哈——

  第七章

  地牢里好歹有稻草可御寒;寒气逼人的水牢,只有从大海引进的冰水伺候。

  区可佟被强迫进入见方大的水窟里,冷死人的水堪堪淹到她的下巴。

  “老……丈。”

  “我啊,年纪一把了,吃人家的饭,听人家的吩咐,小姑娘,你就听天由命吧!”牢头将她双手铐在由墙面垂下的铁铐里,无能为力地表示。

  她不想死啊!连情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糊里糊涂地一命呜呼,没道理嘛!

  牢头看任务完成,施施然地关上铁门,走了。

  “什么听天由命,我……咕噜。”水位上升的速度超过她的想像,一时半刻便没至她的嘴巴的高度。

  无法可想的区可佟开始在水中跳跃,能多挣得一时就多一丝活命的机会,即使因为这样让硬冷的铁铐磨破手腕上的皮肤,以致鲜血淋漓,她还是不肯认输。

  尽管她不懈地努力着,身子却益发沉重,无情的水淹过她失去感觉的耳朵、眼睛。终至……没顶……

  从清澈的水中直可看见区可佟飘扬四散的一头乌丝,她脸色苍白,眼睑紧闭,了无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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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清的街道飘起新雪,时缓时遽,冷然入骨。

  街瓦房檐,深沟横渠,积雪盈尺,平时热闹的街市如今却是空无一人。

  “谁教你跟来?”戚宁远一头被霜雪染点得成了白发白眉,长袍鼓得像被风吹饱的帆,纵行跳跃问,移动如电光。

  “我讨厌走屋顶,咱们打个商量,换条路走吧?”和戚宁远保持半步距离的戈尔真出口抱怨。好好的街弄巷道不走,爬什么屋脊,还有这瓦片滑不溜丢的,叹!自找罪受嘛!

  大海捞针够他呕的,一个老大不掉的跟屁虫更令人受不了。戚宁远瞪着和他御风同行,又不停抱怨的戈尔真,气在心头。

  “那,是那间大宅第!”大雪覆盖了一切,戈尔真却口气坚定地指着远远的一栋豪宅。

  戚宁远转过身子顿住疾箭一般的身影,迫视戈尔真。

  “你——最好给我把话说明白。”他知道区可佟在哪里?为何不早说?

  戈尔真没想到戚宁远忽地打住,急忙跟着煞住自己的身形。

  “哦!‘白’呀,你看大地不全是一片雪白?”他表情皮皮的,看不出戚宁远怒上心间的奔腾火焰,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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