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敏,你说大声点,我没听见。”
“怕你啊,我说你们是……”
“思敏,走了啦,外头还有很多事要忙。”胡灵姗拉住她,不希望她的姊妹被当做泼妇骂街。
“最好赶快走,走到情郎身边,唉,我看晚上开庆功宴,又要开到床上去了。”阮翠翠酸溜溜地说。
一听到这句话,走到一半的胡灵姗转身,直瞪著她。“你再说一遍。”
“做都做了,还怕人家知道,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怪只怪我身材没你好,胸部没你大,案子拉不到只能自我检讨,你气什么?”
“你讲清楚点,我拉案子跟我身材有什么关联?”她站在她面前,要她说清楚、讲明白。
“当然有关联啦,谁不知道……”
“你——闭——嘴!”她朝颜锦琳吼了一声,对方当场呆掉,话全吞进肚子里。
“闪啦!”左思敏用力把颜锦琳拉开。
然后两人像太妹一样把阮翠翠堵住,她发出求救讯号给颜锦琳,不过自从上回她打输后,她就很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我有事,我先走了!”
阮翠翠低声咒骂,不过眼前这两个怒气冲冲的女人,显然没有打算放过她。
对于胡灵姗而言,名誉两字可说比她生命重要,这种不实的指控要是在业界传开,即使她和沈少冀出来澄清,伤害恐怕也无法估算。
“我问你,你有没有到处乱放话。”
阮翠翠被逼急了,只好吞吞吐吐说道:“也不过是……跟几个记者朋友聊天,他们问我怎么没有……拿到这案子,我可没说你是怎么拿到的,我只说……我又没身材,你们认为呢?”
“你真这样说?你不知道记者是最会断章取义、天马行空想些有的没的,你还跟他们说……”加上她那表情一副咳声叹气样,更会让记者去大作文章。
“你这样做会害死人的你知道吗?”左思敏急得直跳脚。
“反正跟我无关就对了,我又没说你跟沈少冀上床,上床两字可不是出自我的嘴喔,到时报纸要写出来,可不干我的事。”阮翠翠当场撇得一干二净。
她作势开溜,却被左思敏挡住,但胡灵姗摆摆手,要她放她走。
“放她走?她……”
“不行,不准放她走!”说话者,是从长廊尽头走来的沈少冀。
阮翠翠一看是沈少冀,心想这还得了,这男人孔武有力,要是他抓狂起来,搞不好会让她断手断脚。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溜!
念头一起,脚一滑。
但左思敏早算得准准准,立即横臂挡住她。“好胆麦走!”
这一耽搁,沈少冀已经来到面前。
“阮翠翠,你跟记者乱说什么?”他听到了一些耳语,才会急著四处找人。
“我……我哪有说什么?”她不敢看沈少冀的眼睛,上回就是被他瞪得心里发毛,这回她哪敢再多看两眼。
“我给你一次机会。”他说话很温文,态度很平和,但所营造出的气氛很吓人。
阮翠翠什么都不怕,就怕沈少冀那双饿狮般的双眸,很像要把人吞了似的。
“就没有嘛……”她硬ㄠ。
“那我把媒体朋友找来,我们来玩对质游戏,你认为怎么样?”他笑笑的看著她,令她全身像被冰冻,舌尖都麻了。
“我,我只说……没拿到四季洋行的案子,因为我身材……”
“你身材的确烂透了,但你的嘴更烂,你的心也烂,不过你这些话对我并没构成杀伤力,那些记者我都很熟,他们不会乱写的。”他笑得四平八稳,安然自在。“反倒是你,你得小心星期一去上班时,你老板会请你卷铺盖走路。”
阮翠翠双眼暴突,像被高压电电到。“这、这什么意思?”
“你这些坏毛病我已经跟你老板说了,我说我有个案子想跟他合作,条件是……得先把你Fire。”说完,他看向左思敏,“好了,我说完了,可以让她滚了,”
“Fire……沈、沈总,不行啊,我还有房贷还没缴清,还有一大堆信用卡帐单——”
“走啦、走啦,你的哭声很像猪在叫你知道吗?没钱可以去摆地摊、送羊奶,在台湾饿不死人的。”左思敏拉住胡灵姗说道:“待会一起去吃火锅,好不好?”
胡灵姗看了阮翠翠一眼:心情还没有完全恢复,她晓得人言可畏,这话传了出去,虽然没有扩大,但她不希望沈少冀因为她而受到一丝丝的伤害,因为他是好人,好人就不该受到不平等待遇。
“待会活动结束,就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先离开应该没有关系,思敏,你带灵姗到门口等我,我把车开上来接你们。”他交代完随即离去。
“好窝心喔,这种男人到哪里去找?走啦,刚刚骂人骂到我肚子快饿扁了,你不请我吃饭喔!”
胡灵姗没辙。她能不点头答应吗?
两人从阮翠翠身边经过,将她当空气般不放在眼里。这种女人活该死好,爱嚼舌根死不烂,让她尝到一次苦头也好,看她下次还敢不敢。
阮翠翠独坐在休息室椅子上,想了想,才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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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火锅,左思敏不想当电灯泡,借口家里猫还没喂,先行闪人。
送走左思敏,胡灵姗突然说道:“我们去买蛋糕,好不好?”
“啥?”他有没有听错,刚吃完火锅ㄟ……
“蛋糕,那种鲜奶油和巧克力很多的那种蛋糕,越大越好!”
“好,去买。”他也不问,点头说好。
趁著店家还没打烊,胡灵姗挑了两个十寸的大蛋糕,一个黑森林,一个水果总汇,还拿了两个大塑胶铲子,她坐上车,对著正在系安全带的沈少冀说:“你要陪我吃喔。”
“好啊!”他无所谓,只要她开心,撑破肚皮也甘愿。
“在北台湾,什么地方最高?”她接著问。
“应该是台北101吧!”也是全世界最高的建筑物。
“我是说可以上得去的,有吗?”小小的脸蛋充满渴望。
沈少冀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他不想过问,一心只想满足她的要求。
“嗯……我想想,有了!”他发动引擎,并戴上蓝芽耳机,打电话给朋友,不一会儿他向她比了一个OK手势,表示有地方去了。“不过得花一点时间,你要有点耐心。”
“你真的很厉害,跟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你真是有求必应耶!”这个男人极端骢明,跟他说什么,他总能第一时间反应。
“那你可以叫我土地公,只要你跟我说,信女胡灵姗,想要有个幸福的归宿,希望能嫁一个好老公,我就会告诉你,只要嫁给沈少冀,愿望就会通通实现,而且保证灵,不灵我嫁给你。”
胡灵姗被他逗笑了。“呵呵,灵也是你的人,不灵也是你的人,你这土地公只赢不输喔!”
“赢要保佑你幸福,输也要保佑你幸福,算来算去,都是你赢,有什么不好?”他笑笑道。
“思,我们都要幸福,好不好?”她哽咽,怕眼泪会流得乱七八糟,赶紧把目光撇向窗外。“你要上高速公路?”
“是啊,带你去一个很少有人去过的地方?”
“很高吗?”
“这不正是你要求的?”
“你怎么都不问我,买蛋糕做什么?要到高的地方去做什么?”
“我不问,但我知道你会快乐,那我就去做。”
听到这话,胡灵姗突然说道:“把车停在路肩一下好不好?”
“你要做什么?”他一怔,困惑地看她一眼。
“我想吻你。”
他没被吓到,很镇静地将车开到路肩,他打了警示灯,一闪一闪地,在夜空下格外闪烁。
双手圈在他的后颈,因为主动,她显得有些青涩,而他感受出她想表达的,却又因从未这么做过而有些不知所措,他顺著她柔亮的黑发来安抚她的心情,要让她从喜爱他大哥,栘情到他身上,这点,是需要时间的。
两人之间没有过多言语,情欲就自然发生了。
他们陶醉在彼此芬芳的唇齿间,抚触著双方都极度性戚的身躯。
车窗外,呼啸而过的车子像流星般划了过去;车窗内,两具缝蜷的躯体紧密贴著,享受著肌肤之亲。对于沈少冀而言,这一刻再美妙不过了。
他们狂肆拥吻二十多分钟,引擎才重新启动,车子再度驰骋在高速公路上。
下高速公路,又过了近一个小时,车子来到北海岸的一隅,将车子停妥后,他从后车箱中拿出一件大衣披在她身上,再拿出一只长条型布袋。
“这里是……”
“来,蛋糕拿著,跟我来就知道了。”他拿了一个蛋糕给她,牵起她另外一只手,朝一旁小步道而去。
没多久,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十四公尺的灯塔,外漆是黑白相间的平行条纹,是北台湾最具现代戚的一座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