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起来像玩笑话。「你别闹了。」为了逗她笑,这好友也太牺牲了。
「我不是开玩笑,我已经爱妳很多年了!」宋知然大喊。「妳知道我把感情藏得多辛苦?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我宁可看妳快乐也不愿被妳拒绝,而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多谢未未,这些话被他拿来当台词。
「你……」她大惊,为什么从来没察觉?
「我不行吗?」宋知然露出满脸愁容。
「不是不行。」她慌了。「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一直是好朋友。」
「就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彼此都已经很熟悉,再晋级为情侣不是更好吗?」
他的说词和未未一样。「不、不!」察觉到自己的拒绝太过伤人,梁若晨试着缓和下来。「你听我说,知然,」
「我保证比薛植安更爱妳。」他发出强而有力的告白。
薛植安?那张挥之不去的脸又浮现上来。「我……不行。」惨!即使他让她心碎,她还是爱他。
没想到感情掉得又急又深,她拚命警告自己也没用。
「妳不用现在就回答我,妳可以仔细地想一想,我愿意等妳。」令人安心的大掌随之覆上她的柔荑。
她觉得温暖,可未曾心跳加速。
突地,手机铃响。
不是薛植安,是未未。「喂!」突然窜升的心跳褪了去,梁若晨掩饰期待又失落的心情。
「今天我妈生日,我们要在家里庆祝,戴仲禹和黎一飞也来了,就缺你们两个,妳来不来?」
「好。」她喜欢朱采微,也感谢唐未未近来给她极大的空间,没来烦她。
「有件事,」唐未未顿了下。「我跟我妈说了。」
「喔。」梁若晨听懂她的意思。
「对不起。」她是不是又多嘴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确实,事实就是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
唉,「姊,有的时候,我觉得妳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可有的时候,我又觉得妳对某些事情太严苛了。」
「什么意思?」她听不懂。
唐未未没说明,任她一个人胡思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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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吹了蜡烛,众人起哄要朱采微许下心愿。
「好。」朱采微一如往常软软地笑道,接着阖上眼,心里沉吟了数秒,然后,她公开最后一个心愿。「我希望大家都能有个幸福的未来。」
「YA!太棒了!」
「棒什么棒!」唐未未心有不甘地敲了下黎一飞的头。「以前没认识你们,我妈的心愿都我一个人独占,现在要给你瓜分,呿!」
「未未,不准小气。」朱采微出言警告女儿。
众人高高兴兴的吃起蛋糕,伴随不断的笑语声,时间过得特别快。
「我帮妳。」在看见朱采微准备收拾残局的时候,梁若晨照例站了起来。
「好。」这次朱采微没有推拒。
两人端着狼藉的杯盘进了厨房,竟也很有默契,朱采微负责洗碗,梁若晨则站在一旁帮她拭干。
「我听未未说了。」朱采微突然开口。
「嗳。」梁若晨心里一叹,该来的还是要来。
「我很高兴,上次我就对妳有种熟悉的感觉,我想,在妳身上八成看到一些妳爸爸的影子。」
脸色微沉,梁若晨什么话都没说。
「我不能干涉妳的事,可我能告诉妳我的故事吗?」朱采微看得很明白,这女孩什么都好,就是眉宇间多了份自持和哀伤。
她听过唐育汉提起梁若晨和她母亲的事。
「请说。」梁若晨犹豫了一会,如果是别人,她才不想听,可她拒绝不了朱采微。
「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个荳蔻年华的少女时,我父亲欠了一屁股债。」轻缓的语调,实在不像细述她本人的故事。
「那时候债权人都找上门来,我父母被逼得快走头无路、奄奄一息了。」
这种陈腔滥调的故事,电视剧也常常在演,可这是真实人生。
「有一个人,他在我当时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他非常好心的帮我,为我找让父母安养的医院,还帮我还清债务,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是债权人之一。」
这个笨蛋还会有谁?梁若晨不必问就知道了。
「他其实别无所求,只是心软了些,是我……一直没办法离开他。」朱采微语带哽咽,但仍坚持说下去。「我像朵菟丝花,只有依附他才能活下去,他劝了我好久,说我年纪还轻,该去找更好的男人,可在我心里,他是独一无二的。」
能不能不要再听了?梁若晨心里好难受。
「对不起,我一直欠好多人这句话,包括妳妈妈、他的正室还有他的其他女儿。」
「妳……不需要道歉。」她破碎的呢喃,对于朱采微,竟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她应该恨她的,不是吗?
「他一直跟我提到妳,他心爱的大雄。」
「呜……」一阵呜咽从来不及堵住的唇轻泄而出,梁若晨哭了,泪水像斩不断的细绳;那曾经将她捆绑得好紧、好紧。
「他真的爱妳。」朱采微也频频拭泪,能够说出心里一直想说的话,她真的很高兴;她盼了好久。
「他虽然没跟我提过他找到妳,可,我想他是一直以他的方式在爱妳,就像我,我也选择我爱他的方式跟着他,妳别怪他好吗?」
「呜呜……」梁若晨无法回答,因为她哭得像个婴孩。
那个大雄,她甘心了吧?她可以长大了吧!
朱采微把颤抖的人儿拥入自己的怀里,将那张湿透的小脸压向她温暖的胸脯,用她母性的关怀,试着为她抚平所有伤痛。
第十章
这就是真相?是薛植安一直要她看清的?
那晚之后,梁若晨平心静气地把童年往事想过一递,包括她接受唐育汉的资助,在唐风集团扎下根来。
她拒绝承认他是她爸爸,可无形中把唐风集团当成自己的家,她竖起两人之间的屏障,却不自觉在公事上尊敬他、信赖他。
这就是唐育汉的折衷方式吧?没有办法说服固执的女儿,就只好用这种方法表现他的爱。
她为何看不出来他爱她?
没骂过她一句、没斥她不懂饮水思源、没尝试要告诉她大道理、没为自己解释过半句话──
现在想起来,妈妈一直强调是她主动离开爸爸,该是真的。
她的脾气、个性和妈妈是如出一辙,宁可咬掉自己牙根,也不愿向别人开口;这样的她害了自己,也漠视许多看不见的事实。
事实?
白色跑车如今停在女装店前,她今天,还要来查清另一项事实。
「是妳。」李彤见到她,并没有讶异的神情。
「妳知道我会来找妳?」她倒吃惊。
「猜过,我想妳可能会再来。」搁下手边整理到一半的新货,李彤走向她顺便调侃一声,「怎么,来买衣服吗?」
梁若晨睐一眼她独具风格的性感薄衣。「不,妳的衣眼,我恐怕不适合。」
「不会吧?」李彤看看她身上的白色套装。「何必把自己局限了,我以前也没想过我会卖起衣服啊!」
她们的交谈尚称愉快,像认识了一阵子的朋友。
「妳有问题要问我吧!」李彤开门见山。
她欣赏这种个性。「对。」
「说吧。」
「上一次妳欲言又止,想说又吞回去的话是什么?」
「哈哈!」李彤爽朗大笑,露出她山东大妞的本性。「妳注意到了。」
不注意也不行,因为薛植安每个情妇都是那副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神态。
「嗳。」李彤拭拭眼角笑出来的泪。「告诉妳应该没关系吧!我是不知道妳和薛植安进行到哪一步,可他不行,妳知不知道?」
「不行?」又是一样的说法。
「别跟我说妳不懂我的意思,就那方面。」李彤先是暧昧笑着,随即凝肃起来。「薛植安帮我还清债务之后,我暗示他,愿意以身相许,可他笑着摇头,说他帮我没那个意思。」
「是吗?」简直骇人听闻,他一直拒绝送上嘴的美女?
「我当时怀疑他不是有诈,就是心里有人,那个人……是妳吧?」李彤突然一问。
她不能确定,但脸红了,果真如此的话,薛植安只上她一个人的床。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鬼,但就是这样了,他协助我开了这家店,还带朋友来捧场,妳说好不好笑,我还跟他成了朋友,他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妳和他交往,两人如何互动?」像是要查得更仔细一点,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环节。
「互动?」李彤失笑。「还有什么互动?就他到店里捧场,买东西送我喽。」
「约会?看影碟?」
「呿!」她嗤了声。「妳以为我还是纯纯的少女啊?不必了。」
所以他花心思,实际相处的只有一个人──听闻至此,梁若晨的心情飞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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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踏入老Jack大门的男子,从脚往上看,一双尖头皮靴半掩在驼色的丝绒长裤下,同质深色外套,搭配出华丽的时尚感,更衬托出男人贵族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