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采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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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页

 

  “好,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我要带她走。”

  “什么?”

  “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要带走她,你肯配合我的话,这些银子就是你的。”

  “这……”虽然他没有明说,可是言谈之间老鸨已经猜得到他的计画。

  “你放心,我会疼爱她一辈子。”

  “公子真的很喜欢朝阳姑娘?”

  “我誓在必得,你帮或不帮结果都是一样。”

  “公子带走朝阳姑娘,恐怕会惹来麻烦。”秦大人最宝贝他的女儿,怎么可能对女儿的失踪不采取任何行动?

  “这不劳你费心,我有能力应付。”为了她,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想了又想,反正不帮也不能保证秦舞阳平安无事,老鸨把心一横的说:“老身答应助公子一臂之力,那这些银子……”

  “这些银子跑不掉,事成就是你的。”

  “请公子告诉老身应该怎么做。”

  “不急,应该采取行动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他不会让她有反悔的机会,因为他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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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否因为小昭在她心里埋下忧愁的种子,秦舞阳隐隐约约感觉到今晚有什么事要发生。

  首先是她一来到潇香阁,耶律喀就在那儿等候她,桌上并斟满两杯酒,不过真正令她不安的是,他异常凝重的神情,似乎在预告著什么。

  “公子是不是有心事?”秦舞阳故作轻松的问。

  “朝阳姑娘果然聪慧过人,我确实有心事。”

  “若公子不嫌弃,可以说给奴家听听。I

  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他闷闷不乐的举起面前的酒杯酌饮。

  这样的他今她坐立难安,她必须做点什么转移心思,“奴家为公子抚琴……”

  “今晚我不想听朝阳姑娘抚琴,我们来喝酒。”

  咬著下唇,她担忧的看著他,“公子忘了吗?奴家不会喝酒。”

  “我没忘,可是今晚你得为我破例。”

  “此言怎讲?”

  “我要离开扬州了。”

  顿了一下,她怔怔的喃喃自语,“要离开了?”她还在烦恼如何抽身,他却抢先一步向她告别,她应该觉得松了一口气,可她的心情为何反而变得沉甸甸的,也许是太快了,她还没准备好。

  自嘲的一笑,耶律喀轻快的道:“我在这儿耽搁太久了,再不回去,我爹娘会以为我遭遇不测,我不想惊动他们派人来寻我。”

  “奴家记得公子是来这儿寻亲的,公子找到了吗?”她很想装作不为所动,可是她办不到,这一刻,她有一股冲动想留住他,虽然她知道这么做会后悔。

  “他们多年前就病逝了。”

  “公平一定很难过,千里迢迢来这儿寻亲,他们却已经不在人间了。”

  “生老病死乃生命之常理,谁也不能预料,我心里早有准备。”

  “公子真是豁达。”

  深深的凝视她,他的口气充满无助,“不,若是豁达,何来的痛苦?”

  她该说什么好?她不是有心带给他痛苦,其实她也不好过……是的,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原来他的离开对她而言并非平静的开始,而是伤痛的起点,可是如今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既然不能跟他走,她就该承受这样的折磨。

  “我不再纠缠不清,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闻言,她更觉得心酸愧疚,“公子言重了,奴家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公子对奴家的好,奴家会永远记在心上。”

  “就怕我一离开这儿,你马上把我忘了。”

  摇著头,她不想再压抑自己了,“奴家怎么会忘了公子?打从奴家第一次见到公子,公子就再也不曾离开过奴家的脑子。”

  “我舍不得你,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

  沉默了半晌,她幽幽的问:“公子何时离开?”

  “今夜就走。”

  胸口一紧,秦舞阳感觉到一股撕裂的疼痛,不过,她很清楚自个儿不能在此时迟疑彷徨,这是最好的安排。“公子好好保重自己。”

  “你也是,这潇香阁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若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多谢公子的好意,公子不用替奴家担心,奴家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可以陪我喝一杯酒吗?”

  点了点头,她怎么忍心在这临别的一刻拒绝他。

  再度斟满自个儿的酒杯,他举起酒杯,神情显得更为沉重,“我为自个儿带给你的困扰致歉。”

  “公子千万别这么说,这是造化弄人。”

  “干杯。”说著,他仰头一干而尽,她也随即举杯干了。

  “既然我都要走了,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分吗?”

  “朝阳就是朝阳,公子何必非要追根究底?”

  “说得没错,你对我而言就是朝阳,我又何必执意知道你的真实身分?”

  “奴家敬公子一杯,谢谢公子的厚爱。”她执起酒壶准备再为自己斟上一杯,他却伸手挡了下来。

  “你愿意陪我一杯,我已经很开心了,你别喝了,我不希望你醉倒。”

  “从此一别,恐怕再也没有相见的一天,醉了又如何?”虽然极力掩饰内心的酸楚,可终究藏不住那股深深的感伤,她就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这可难说。”

  意味深长的话令她一怔,他何出此言?

  “人生的相遇总是充满了不可思议,当初我何尝想到自个儿会在扬州遇见你。”

  “这倒是。”

  “时候不早了,我该告辞了。”起身拱手一拜,耶律喀潇洒的转身离去。

  他真的要定了吗?秦舞阳张口想唤住他,可是声音到了嘴边又咽回,她想干什么,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不是吗?结束了,她的心也不会再如此烦躁忧愁,她又可以回到原来平静快乐的生活,这才是她想要的……

  奇怪,她是怎么了?头好晕……甩了甩头,她试图唤回越来越迷离的意识,可是终究敌不过黑暗的魔掌,身子晃了一下,她随之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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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跶踢跶……这是什么声音?秦舞阳皱起眉头,头疼的睁开眼睛,有一会儿,她脑子一片空白的左右张望,直到意识渐渐清晰。她先想到自个儿昏倒,然后……她懂了,她被绑架了,而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狂徒是--他!

  原来,他的告别不过是一场戏,目的是撤除她的心防,她果真笨笨的上了他的当,喝下那杯有问题的酒,他实在是太可恶了……糟了!

  赶紧爬起身,秦舞阳跪在椅座上,掀开窗帘,将头往车窗外探去,一边拍打著车身,一边大声呐喊,“停下来……停下来,我说停下来没听见吗?你再不把马车停下来,我就跳马车……”

  “停!”威风凛凛的一声令下,马车立刻缓缓的停了下来。

  连忙将头缩了回来,秦舞阳急匆匆的准备冲下马车,不过外头的人却抢先她一步的打开车门来,站在马车外的人果然是她以为从此不会再相见的耶律喀。

  “小人!”她太生气了,她已经没心情扮演潇香阁的朝阳姑娘。

  “你可以叫我喀儿。”他亲切迷人的对她展露笑靥,她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当中,他也准备好接受她的愤怒。

  “我要回去。”

  “这恐怕有点困难,我们离开扬州已经有四十里路了。”

  闻言大惊失色,这会儿她更心急了,“我不管,你马上送我回去。”

  “你的性子果然刚烈。”她的骄傲倔强早就告诉他--她绝不是个柔弱无知的女子,老鸨所言不差,她会是个麻烦,但是他乐于把这个麻烦揽在身上。

  “这与你无关,我要立刻回去!”小昭见不到她肯定要吓坏了,事情若传到爹那儿,恐怕要闹得天翻地覆了。

  “办不到。”

  他的理所当然实在气坏了她,嫣红染上鼓鼓的腮帮子,使得她原本就娇媚的容颜更添艳丽,“你……好,我自个儿走回去总可以吧!”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我实在不愿意用绳索绑你,这种滋味很不舒服。”这话摆明在威胁她,可是看著她的目光却热情缠绵,她真的好美!

  “你以为这么说就可以逼我就范吗?”他这么做只会挑起她的斗志。

  “你可以试试看。”

  骄傲的扬起下巴,她从容优雅的走下马车,勇敢的越过他向前走去。她秦舞阳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爹常说做人要有骨气,她当然不能令他失望。

  “你走错了,那儿是往北。”耶律喀状似好心的提醒她。

  虽然她决定再也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可她还是停下脚步,看了四下一圈,她还真的有点头痛,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走才对。

  显然看出她的不知所措,他笑盈盈的道:“还是上马车吧!”

  “不管往哪儿走,我就是不上马车。”

  “看样子,我得动用绳索伺候喽!”

  “你就是捆绑我的双手双脚,我也不要上马车。”

  “你闹够了没?我们还得赶路。”实在忍无可忍,莲芳不悦的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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