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段总管落荒而逃的样子,尹俊心情大好。所有的帐都算清了,现在只等信儿伤势痊愈,就换他跟她算总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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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信儿的脚伤躺了半个月才完全痊愈,这段期间,尹俊亲自照顾她,连洗澡也是由他代劳,但是他一直待她以礼,就像对待一个病人一般。
她不知道他态度上的改变是不是因为她在云霞山时的告白。
是的,她记得当时她向他表白了什么。
她将自己面临生死时心里最深的希望告诉了他,结果,现在两人之间的情况就变成了这样,说陌生不陌生,但是却彬彬有礼,也不像夫妻般亲密。她不知道他是否打算彼此就这样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
今天是柳信儿痊愈后第一次自行走出房门,小菊跟在身边伺候著她。
她一直感觉到回来后王府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问了小菊才知道,原来尹俊命人撤了玉春楼。
她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其他打算,但是总觉得他似乎计画著什么。
当她回到房里,忽然看到一幅画。不知是谁拿来的,但是它就这样大刺刺的摊在桌子上,彷佛怕她看不到似的。
她一看就知道那就是范玉娘所说的那幅画,画中的女子是尹俊的青梅竹马,她不会错认,因为画中人实在太像她了。
她呆呆的看著那幅画,回忆起她与尹俊第一次相识的情形。
想到他睁开眼看到她时的第一句话是“我找到你了”,可见尹俊对那位女子真的情深义重,难怪他会有时对她热情如火,有时又冷淡对待。想必他对她温柔时是将她当成那女子,而面对“柳信儿”这个人时,就与对待其他女子无异。
柳信儿脑中一片混乱,不知他让她看这幅画的用意为何?跟他撤了玉春楼有关吗?难道是他打算娶那位女子进门,所以先行告知她?
“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柳信儿决定,她不会任他随意摆布,如果尹俊真的要娶那位女子进门,那她愿意成全他们,但是他必须答应她带俊儿住到别馆去。
愈想愈生气,她将画卷起,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怎么了,画得不好吗?”尹俊正好走进房里,看到她拿画出气。
“画得太好了,跟我真像。”她想,把话说清楚也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娶画中人进门?”
“娶你进门?”尹俊一脸不解的看著她,“我不是早就娶你进门了吗?”
“不,我是问你什么时候打算娶你那位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他愈听愈迷糊。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怎么觉得自己跟尹俊似乎各说各话。“就是画中的女子。”她将画重新摊开。“就是她,你的青梅竹马,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尹俊终于确定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谣言,看她生气吃醋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好开心,“画中的女子是你啊。”
“我?别骗我了,范玉娘说画中的女子是你青梅竹马的恋人,因为你们身分不合,不能在一起,所以从此以后,你一直找寻与她相似的女子。”
他有点哭笑不得的走近她,站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将她的食指指著画中人儿的右耳垂。“看清楚了,谁的右耳垂上有一颗红痣?”
柳信儿真的在画中人的右耳垂上找到一颗与她一模一样的红痣,不禁愣住了。画中的人真的是她,但是为什么范玉娘说……
尹俊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将她的小脸稍稍转向他,让他可以恣意的亲吻、含弄她的右耳。他在她的耳旁轻语,“信儿,我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恋人,那幅画是五年前我们分开之后,我请人画的。”
柳信儿心头小鹿乱撞。他是那个意思吗?是她想的那样吗?“那你撤了玉春楼是……”
“你离开我之后,我……想念你,但是我的自尊不容许我去找你,所以我只要看到与你有些相似的女子,就会带回来,但是,她们都不是你。”他用脸颊摩挲著她的,拥紧她,整个人毫无间隙的贴著她的背。“如今,本尊已经在我怀中,我还需要她们干什么?而且我知道她们常常去烦你,所以就决定撤了玉春楼。”
“你知道?那为什么现在才撤?”她挣扎著想转身看著他的脸,但是他不准。
“以前你的身分是侍妾,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侍妾而撤了整个玉春楼,但是现在你是我的妻子,王妃不喜欢王爷有侍妾,命令王爷遣走那些女子,是天经地义的事。”而当初带她回来时不这么做,主要也是想气气她,看看她吃醋的样子,但是显然效果不大。
“我哪命令得了你,你要有多少侍妾是你的事,我管不著,也不在乎。”柳信儿嘴硬的说。
“你不在乎?永清可不是这么说的。”可怜的师弟,只好出卖你了。尹俊心里笑道。
“原来是那小子说的。”看她以后教镜儿如何治他,妇人报仇,三年不晚。
“你承认了?”尹俊笑问。这只是让她敞开心胸的第一步,他要他们之间没有秘密,最重要的是,他想再次确认她在云霞山对他承认的事。
“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但偏偏大部分的男人非三妻四妾不觉得满足,尤其是权势愈大的男人,愈是妻妾成群。”她的脸沉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你抛弃我的原因,因为我的权势?”她真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子,他从来没想到他的权势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在别的女子眼中的优秀条件,在她眼中竟然成了缺点。
“抛弃?不知道是谁抛弃谁。”柳信儿想到他将她独自一个人丢在西阜城的事。
她用力将他推开,退后一大步,怨恨的看著他。
尹俊不解她为何突然如此怨恨的看著他,好像他曾经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天大错事。离开的人是她,有资格生气的人是他,有怨的人也应该是他才对。想到她在西阜城留下字条离开,他的脸也沉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一个有气、一个有怨的看著彼此,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王爷。”青风在门外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什么事?”尹俊问道。
“神剑山庄的少庄主似乎有什么急事要求见王妃。”
“见王妃?”他回头看著柳信儿,看来他跟她之间的事得先等一等了。“走吧。”他对她伸出手。
她走过他身旁,看都不看他伸出的手,迳自走出房门。
尹俊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摇了摇头,跟著定了出去,硬是握住她的手不准她挣脱。
他们两人来到大厅,看到了气急败坏的庄永清。
“大姊,镜儿有没有来找你?”
“镜儿失踪了?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信儿挣脱尹俊的手,走向庄永清。
“镜儿对我有些误会,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带著女儿离家出走了,我派出全庄的人都找不到她们,真是急死人了。镜儿也没有回娘家,我才想她会不会来你这儿,或者你有没有她们的消息?”庄永清已急得有点语无伦次。
“镜儿没来找我,也没有跟我联络。”柳信儿心急的思索著镜儿可能的去处。
“唉!她一个弱女子又带著幼女,会到哪里去呢?出了事怎么办?真是急死人了。”庄永清懊恼极了,为什么在事情发生时不马上解释清楚,只顾著自尊。
“永清,你先别著急。她离开时有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尹俊问道。
“她只留了一张字条。”庄永清从怀中拿出字条交给他。
那是一张简短的留言,上头写著——
我走了,不必来找我,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
看著字条,尹俊只觉得似曾相似,这语气、用词怎么跟信儿离开时留的字条差不多。“你确定这字迹是她的?”
“是镜儿的字没错。”庄永清将字条拿给柳信儿确认。
柳信儿看了字条,“是很像镜儿的字,但是口气不像。”
尹俊心里有了底,“你们等我一下。”
他前去书房拿出信儿留的字条,然后回到大厅。
“信儿,你看,这是否是你留的字条?”
柳信儿看了那张字条,眉头皱起,“这是哪儿来的?我从来没有写过这字条。”
尹俊听了眉开眼笑,雀跃不已,“这是你在西阜城时留下的字条。”信儿没打算离开他,一切都是有人暗中作怪。
如果不是顾虑师弟在场,他真想好好的拥抱她!
“奇怪了,是谁冒充我留了这张宇条?字迹是跟我很像,但不是我写的。”柳信儿思索著,忽然大叫一声,“啊!我想到了。”
“是谁?”尹俊及庄永清异口同声地问。
“师父。”她知道师父除了医术高超外,另一项特殊才能就是能迅速模仿别人的字迹。“但是,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实在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