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表情真的很难看,这事有这么让你痛苦吗?」她一手按住狼爪,并不喜欢他做是一回事,想又是另一回事的分心模样。
他用力的啾她一下,忍不住抱怨,「妳可轻松了,夺人妻的又不是妳,以下犯上的人又不是妳。」
「那你就别同他抢呀!」又没人逼他。
「这个不能让。」他摇首,说得很壮烈成仁。
无邪不以为然地瞪着自恋过头的他,「本来就不是你的,哪来的让?」
「妳一定要这么长他志气泼我冷水吗?」她好歹也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留给他一点颜面行不?
「他本就是你的主子。」实话实说嘛,况且,实话本来就是不中听的。
他张牙舞爪地,「总有天我会掐死妳……」
「你真的打算把心一横,硬着头皮抢下去了?」她刻意拉开衣襟一些,对他笑得风情无限。
「我都杀到这来了,妳还问?」喉际猛然吞咽的他,飞快地拉紧她的衣襟掩住所有的春光,再小心地看向四下。
她却在此时垂下了小脸,「我怕你后悔,所以才要你再确定一下。省得你日后反悔,再把责任全都推到我头上来……」
「谁说我后悔了?」
「哪没有?」她可怜兮兮地指着他,「你一脸懊恼又嫌弃我的模样!」
「我哪有——」他正想反驳,却见她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气。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她委屈地强压住欲夺眶而出的泪,声音像是指控。
「无邪!」又来这招?她怎么总是能说哭就哭?
「反正我都身败名裂了……你还来做什么?」她索性掩着脸开始哭,哭声听来破破碎碎的,「你要找就去找你的心上人好了,我又不会拦着你……」
「是妳叫我去找夜色的,记得吗?我是为了公务。」他淡淡地驳回她的指控,再拉开她覆面的手,「不管妳是真的还是演的,总之都是我错,行吗?」
她还是把罪全都往他的身上推,「本来就都是你的错……谁教你没事勾引我?」
他勾引她?从头到尾负责勾引的人到底是谁?他很坚持被辣手摧花的是他才对。
「别哭了。」
仰天长叹的孔雀,干脆将她搂进怀里安抚,过了好一会儿,她止住了哭声,两手攀上他的腰际将他搂紧,这让冒着杀头风险来这的孔雀登时觉得再值得不过,这具软绵绵投进他怀里的身子,抱得他好心满意足。
「我还是要去见浩瀚。」她没抬起头,只是闷在他胸前说着。
「无邪……」全身倏然绷紧的他,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就失控管不住自己的十指。
「我只是要去和浩瀚谈件事。」无邪将泪痕抹得一干二净后,抬起头,像个没事的人似的,以平平淡淡的语气对他说着。
「什么事?」
「既可以让你当忠臣又可以让你全身而退的好事。」做坏事的人又不只他一个,她哪可能像他一样没事先想好退路?
「当真?」孔雀还是很怀疑,「妳有几成把握?」
「我说过,我很胆小的,所以,我不敢做冒险的事。」一语双关的答案,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是,她不保证他听不听得懂就是。
低首看着她如花灿烂的笑脸,孔雀隐隐觉得……他似乎又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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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的日子不好,肯定是大凶日……一个头两个大的浩瀚打心底这么认为。
「表哥。」无邪笑得很甜。
甜得有点过剩的笑靥,或许对其他男人都很受用,但对浩瀚来说,这只代表别有目的。他不语地看着他这八百年没见她开心成这样,甚至可以说是春风满面的表妹。
打小认识她以来,他就知道,他这表妹特会用那张无辜的脸、无邪的笑靥来骗人,偏偏她又生了一张名副其实的脸……什么无邪?她是有毒有害!不要说是他,就连最亲近他的日月二相都不愿去招惹她。
可追根究柢,她今日会有人前人后两种不同的性子,也都该怪他。
小时候的无邪,真的是很甜美可人且对人毫无防备,只是她的聪慧和柔软的性子,也同时为她带来不少的麻烦。于是看不过眼的他,便向她建言,与其锋芒外露易让他人有戒心,还不如装弱扮小来得容易生存,没想到她竟真听进耳里,且多年来一直奉行不误,甚至……有时还太过头了些。
唉,造孽。
「为何朕总觉得妳这笑,很像黄鼠狼在给鸡拜年?」他一手抚着额,心底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你是该怀疑一下的。」她坐至他的身旁,令原本站在浩瀚两侧的日月二相,立即速速更换地点,站得离她更远些。
「妳又使坏了?」他想都不用想。
「不,我只是红杏出墙了。」她定气神闲地道。
「噗——」
躲至一旁喝着茶水镇定的日月二相,当下把嘴里的茶水全数喷至远处,面色青白的他俩,浑身紧张地看向浩瀚。
就知道她来这绝不会有好事……
浩瀚一手抚着开始作疼的两际,「无邪,妳要不要把话说清楚点?」
她不急着解释,只是将手中拎着的小木盒缓缓放上桌。
「这是你一直都很想得到的那玩意。」
「妳愿把它给朕?」向她讨了多年的浩瀚,可不相信平白会有这等好事。
「有条件。」
「说。」
「我要你以人换物。」她很干脆地说出来此的目的。
「妳想用谁来换?」浩瀚一时还想不出有哪个人能让她感兴趣到能让她拱手让出石片。
「孔雀。」她笑咪咪的回答。
意思就是他被戴了绿帽还得成全她?
「妳可真会给朕找麻烦……」就知道她是专程来让他不好过的浩瀚,觉得两际已经变得有些刺痛了。
「你若不要,我也可以把它交给三道。」她说着说着就要把木盒收回去。
浩瀚动作迅速地一手按住她的手。
「除了孔雀这借口外,告诉我,妳为何愿把它给朕?」都这么多年了,她的立场始终在三道与帝国这两者间摇摆不定,他不信只因一个孔雀就能让她交出石片。
「因为在三道与帝国之间,我决定冒个险。」她拉开他的手,轻轻特木盒推至他的面前。「虽然说,我压根就不认为帝国会是个好选择,或是有什么能胜过神人的胜算,而我向来也不是什么赌徒,但这一回,我却很想试试我的赌运如何。」反正就算是输了,赔上江山的人又不是她。
「多谢厚爱。」握着手中得来不易的木盒,浩瀚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摇摇指,「你也甭谢得太早,你还没把孔雀给我呢。」
登时觉得脑中有如金鼓齐鸣的浩瀚,大大地对她叹了口气。
「无邪……妳要朕废后吗?」除了这条路外,她是打算怎么让她跟孔雀双宿双飞?
「我想你不还至于会让你表妹顶个这么难听的名声。」无邪两手拢着胸,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
「那妳究竟要朕怎么做?」他已经有点想把石片还给她算了。
她笑得很甜蜜,「聪明如你,我相信你定会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的。」东西她都给了,总要让向来都很如意的他也烦恼一下。
久久不见,一来见他就给他带来难题……且她何人不要,要的偏是他的手中大将,她是抢人的毛病又犯了吗?
「妳要朕把孔雀给卖了?」
她的表情有点不满,「你很划算了,他对你可是忠心得很,就算是你卖了他,他也还是会回到你身边。」
他丝毫不怀疑孔雀的忠诚,但……这完全是两码子事好吗?
「如何?」在他还在思考时,她没耐性地问。
「成交。」就让给她好了,反正只要孔雀仍是效忠于他就成。
「陛下?」日月二相齐声惊呼,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卖了自己的手下大将,而这个手下大将,还勾引了皇后。
并没有觉得很损失的浩瀚,此时只是在想,这桩买卖里,到底吃亏的是谁?思及此处,他不禁有点同情孔雀。
「对了,我帮你摆平那票混血臣子了。」无邪啜了口香茗,以聊天似的口吻对他说着。
「嗯,朕听说了。」他关心的不是那些想吃里扒外的臣子,他开心的是她日后的处境,「无邪,妳愿离开下头了吗?」
「下头待久了,换个环境也不错,我想姊姊也不希望我一辈子都待在那儿烦她。」去过外头一回后,她也不怎么想再把自己困在那儿了。「我先说好,往后,我不会再帮你那么多了,但我该尽的职责,我还是会尽。」要不是那群半神子半人子的老是不听他的命令,她才懒得管他会有多头痛。
「朕明白。」浩瀚的唇边隐隐含笑,「对了,妳打算怎么对孔雀说咱们的事?」她该还没有告诉孔雀他们的实际关系吧?
「等我想说时自然会说,眼下我打算再哄他一阵。」她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