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芸神情抑郁瞟了他一眼,他漫不经心的神情令她一筹莫展。“好,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
西门擢璇还是默不作声。
朝芸神情黯然推开车门走出车外,随即只见西门擢璇猛踩油门迅速地扬长而去;朝芸无奈苦涩地摇着头,不禁质疑自己的决定是否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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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擢璇紧抿着双唇,深锁着眉头,兀自沉浸于思绪当中,他的手鼓着办公桌面发出声响。
其实公司里根本没有任何大事,他大可舒服地窝在家里享受难得的空闲,但是他现在却像避难似的坐在办公室里。
为什么?就为了朝芸问他是否说过他爱她?
他知道自己明明曾经说过那句话,他又为什么要畏缩地回避呢?
此时传来敲门的声音。
西门擢璇不慌不忙地回神抬起头。“进来。”
“你在忙?”愉悦的声音蓦然窜入。
西门擢璇震惊地瞅着突然而至的访客。“战玡!?”他迅速起身迎接他。“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中神战玡扬一扬手中的红色请帖。“你说呢?我特地送炸弹过来。”
西门擢璇暂且敛起脸上的愁容,换上兄弟相见的喜悦。“真的准备结婚了,恭喜你,看来大伙儿这下有口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中神战玡又不是小气的人,结婚请客一定会让大伙儿吃得开开心心。”中神战玡笑道。
“我所指才不是你的婚宴,而是南茜的厨艺至今还令我回味不已。”西门擢璇揶揄着他。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你通知一声,我一定会让南茜满足你的口腹之欲。”中神战玡欣然应允。
“那我先谢了,如此一来我又多了一个打游击的地方。”西门擢璇眼中充满着促狭的光芒。
“欢迎,随时欢迎。”中神战玡的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坐在椅子上,潇洒地跷起脚搁在另一脚的膝上。“你和朝芸什么时候结婚?”
刹那间,西门擢璇的脸上有着十分复杂的神色,好似心事重重。“我们不要谈这件事好吗?”
中神战玡敏锐地发觉他的神情不对。“你和朝芸之间出了什么事?”
西门擢璇只是重重地叹口气。“没什么,你别多疑。”
“不对!”中神战玡起身走近他身边。“我们是兄弟,还有什么事不能坦然说出来的吗?”
西门擢璇心神不定,微微沉吟。“真的没什么。”
“是不是你和朝芸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中神战玡再次探问。
西门擢璇不再隐瞒地慨叹一声。“没错。”
“你和朝芸不是一直处得很好,而且朝芸也是个很好的女人,虽说她是你的情妇,但是她却一直在尽妻子的本分……”
“好了!不要再说了,以前是这样,可是现在我的感觉却已不同。”西门擢璇粗声打断中神战玡的话。
他讶异地准起眉头。“现在已经不同?”
西门擢璇心痛地深抽口气。“前些日子她竟一声不响留下一封狗屁不通的信就离开,我四处寻找她的下落,最后在她的乡下老家找到她,她却正要嫁给别人。”
“朝芸嫁人了!?”中神战玡震惊地睁大着眼睛。
西门擢璇阴沉地冷笑。“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背叛我的女人?我从她的婚礼上将她挟持走。”
“你!”中神战玡不能相信稳重又内敛的西门擢璇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要惩罚她的不忠。”西门擢璇瞠着一双怒目忿忿不平地拍击桌面。
“擢璇,我不相信朝芸会做出对你不忠的事。”中神战玡有些疑惑。
“我本来也不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西门擢璇语气冰冷,坚持自己的看法。
“你准备怎么惩罚朝芸?”他担心地请问。
“我打算让她爱上我,然后恶意遗弃她,让她尝尝不忠的下场。”他语气十分强硬。
中神战玡的嘴角缓缓地扬起一抹挖苦的笑意。“擢璇,我相信你是做到了,但是你却做不到‘恶意遗弃’。”
中神战玡似乎一语道破他的心事,他顿时恼羞成怒。“你胡说!”
中神战玡完尔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面前摇摆。“我没胡说,你不仅让朝芸再一次爱上你,而且还发现自己也深爱着朝芸。”
“胡说!”西门擢璇再一次驳斥,手不由自主紧握成拳。
中神战玡站直身子,神情泰然地拉平身上的衣服。“我是否胡说,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不是发现自己对朝芸的爱,你就不会独自一人苦恼。”
西门擢璇木然不语,他说中了他苦恼之事。
中神战玡心中暗自窃喜,得意自己能一举击中他的痛处并击清他的心防。“擢璇,你是不是也因为黑岩魔咒,刻意拒绝朝芸的爱?”
西门擢璇紧抿着双唇,不予回应。
“擢璇,当初你是怎么劝我的?难不成要我将你劝我的话再原封不动奉还给你吗?”他瞄了西门擢璇一眼,偷觑他的表情。
“南茜和朝芸不一样!”西门擢璇执拗地反驳。
“她们哪里不一样?同样是女人。”中神战玡通问着。
西门擢璇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这……”
他走到西门擢璇的身边,关怀地拍着他的肩膀。“真爱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这句话也是你说的。”
“我……”西门擢璇苦闷的叹息。“我无法忘记她的不忠,我曾经一度试图忘记,但是每每在她倾吐爱意的那一刻,那椎心的刺痛就会悄然爬上心头。”
中神战玡不禁哑然失笑。“擢璇,都已经是什么时代了,你还有着封建时代的大男人主义?你何不反过来想一想,朝芸跟着你这些年,她又得忍受多少你外面的绯闻?”
“可是那些只是传闻,没有一件是真的,但是她离开我去嫁别人却是不争的事实。”西门擢璇倔强地反驳。
中神战玡无可奈何地耸一耸肩膀。“如果你一直束缚在这心结上,我相信你真的会错过这份真情挚爱。”
西门擢璇沉着一张俊颜,不发一语。
中神战玡见状,无奈地笑了笑。“我先走了,我还要去看看映麟。”
“你见到映麟时,代我问候他一声。”
“会的。”
他笑了笑,随即步出西门擢璇的办公室。
西门擢璇旋即无力地倒进办公椅。战玡句句真话、针针见血,令他无力招架,他真的如战玡所说,要一直陷溺在这心结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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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神战玡走出西门擢璇的办公室,一直担心着西门擢璇和朝芸之间的心结。几年以来朝芸对西门擢璇的浓浓爱意,兄弟们是众所周知、有目共睹,他不能坐视西门擢璇轻易地辜负朝芸的爱。
虽说外人最好不要插手管他人的感情之事,但是看着西门擢璇的执拗,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西门擢璇就此毁了一份真爱。
他迅即吩咐司机改变车行方向,前往西门擢璇的豪宅。
中神战玡神采飞扬走进西门擢璇的豪宅,甫踏进门即瞥见朝芸忙着整理客厅。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他不禁为西门擢璇轻叹一声,如此贤淑的女人擢璇怎能狠心遗弃呢?
“嗨!朝芸。”中神战玡爽朗的唤声响起。
朝芸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挺直身子,面带笑容迎向他。“原来是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我刚从擢璇的办公室出来,听说你在家里所以过来看看你。”他神情自若坐在沙发上。
朝芸连忙为他斟了一杯茶递给他。“谢谢你来看我。”
中神战玡端起茶杯浅吸一口,垂着眼偷觑着朝芸。“擢璇最近对你好吗?”
“很好。”朝芸微笑着回应,但是脸上的苦涩却十分明显。“真的吗?”他看出朝芸脸上的不自然,但是依然不动声色,神清泰然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迎视着她。
“战玡,擢璇真的对我很好。”朝芸忙不迭地说。
“朝芸,你跟了擢璇也好些年了,难道你甘愿只做他的情妇,而不是有名有分的妻子吗?”
中神战玡的话像把利刃,笔直地刺进朝芸的心坎。
“我……”朝芸一脸沮丧,随后叹了一声。“哪一个女人甘愿做男人的情妇,而不是有名有分的妻子?”
中神战玡犀利的眼中绽出颇具兴味的笑意。“朝芸,你是真心爱着擢璇?”
个性羞怯的朝芸连忙低着头,双颊酡红。“我……”她点头。
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看透朝芸的心思,他只手抵着椅子扶手。“不过我听擢璇说,他曾经在你的婚礼上,当场将你挟持带走,真有此事吗?”
“是真的。”朝芸羞赧的垂着头。
他阴惊地蹙起眉。“这么说来,你真的背叛擢璇了?”
朝芸乍觉他微愠的语气,连忙抬起头看着他。“不!我不是背叛他,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擢璇。”
“可是擢璇从你的婚礼中将你带走是事实。”中神战玡审视的目光未曾离开过她的脸。
“对,这是事实,那是我父母亲为我安排的婚礼,绝非出自我的心意。”朝芸轻出的声音表露出内心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