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承认自己被风筝那个女人影响,可她说的话却无比清晰地回荡在斗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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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从浴室出来后,严树伦立刻趋前。「妳还好吧?她有没有烦妳?」他一直在外头注意着浴室内的动静,打算一有争吵声或打斗声就冲进去,他可不准邱萤桦发酒疯而伤害到风筝。
「没事。」风筝摇头。「给她一点时间吧,我相信以她的聪明会想清楚一切,了解该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她不是故作大方,只是因为太了解树伦,太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所以不会乱吃飞醋。
二十分钟后,邱萤桦打开浴室门,沉着脸走出来。
她的眼神复杂,没看风筝,直接走到树伦面前开口道:「我想回家了。严大哥,你送我回去好吗?」
树伦目光深沈地看着她,他不知道方才风筝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也不想多问,但他可以隐约感觉得出来,眼前的邱萤桦似乎不太一样了。至少,她的神情不再偏激,也不再无理取闹。
「好,我送妳回去。」他拿起车钥匙,跟风筝交换一个深情的眼神后,打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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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平稳地行驶着,邱萤桦不时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几次深呼吸后,她终于开口问道:「严大哥,请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爱风筝?她到底哪一点比我好?」
察觉她语气里的严肃,树伦先是看了她一眼,继而缓缓地道:「萤桦,不要跟别人做比较,妳就是妳,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不需跟任何人一较长短。我无法具体地说明筝筝哪一点比妳好,但我清楚地知道,也许她不是最美、最好、最优秀的,但她却是最适合我的女人。她可以给我追寻已久的幸福与归属感,最重要的是,我深爱她,早已认定她是我人生唯一的伴侣。」
邱萤桦凄楚地牵动嘴角,想微笑,却发现自己的心头好沉重。她听得出他的语调充满了幸福与满足,这是一个热恋中男人的语气,他和风筝的两人世界是如此坚固而美好,没有任何人可以介入。
「原来如此,我真的懂了。」她苦涩地道:「我早就输了,一开始就输了……」她觉得自己好愚蠢,竟为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自暴自弃到这种程度,令双亲如此悲痛。她到底在争什么啊?
「妳没有输。」树伦坚定地道:「这不是一场战争,既没有开始,哪来的认输?更何况,真爱不需要争夺,倘若我真的爱妳,就算出现比筝筝好一百倍的女人,我都不会多看她一眼的。妳应该明白,妳并不爱我,妳只是在赌气,想要证明自己无所不能罢了。但妳到底要对我、对风筝证明什么呢?」
一席话说得邱萤桦哑口无言。是啊,她好笨啊!她到底想对这两人证明什么?从一开始,她就不是这段爱情的女主角,而她竟愚昧到差点赔了自己的人生。
树伦更加语重心长地说:「萤桦,好好地振作起来。只要妳肯努力,不管在哪一方面,妳都会有很出色的表现。千万不要再自甘堕落了,妳是个有骨气的女孩,我相信妳不会允许自己继续沈沦下去的。」
邱萤桦不诰,仅是无言地看着窗外,双手交握得好紧。
树伦没再开口打扰她,决定让她好好地静一静,厘清未来的方向。
半个小时后,车子已经抵达邱家楼下,树伦下车,邱萤桦也从另一侧下来。
她站在大门口,迟疑了好半晌后才低声道:「严大哥,对不起……」她的声音很沙哑,因为正努力压抑情绪,避免自己痛哭出声。
树伦沈稳地微笑,双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别说了,快进去吧,妳爸妈一定在等妳。回去后好好洗个澡、睡个觉,醒来后一切都没事了。」他听得出她终于想通了,因此不忍再苛责她什么,只希望她能从此振作起来。
「我真的对不起你,我好抱歉……」萤桦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眶逐渐泛红。「你说得没错,我并不爱你,只是在赌气。我真的太骄纵了,竟然愚蠢地把你跟风筝卷入自己的情绪中,搞砸了一切,我好差劲……明天我会先去公司致歉,希望公司还肯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地重新开始。」
「很好,这才是我熟悉的萤桦。」树伦笑容满面地拍拍她。「很晚了,快进去吧!」
「严大哥……」她咬咬下唇,鼓起勇气道:「请你……请你帮我跟风筝说一声『谢谢』。我没有脸当面向她道谢或致歉,但我真的很感谢她,感谢她一直容忍我,没有给我任何难堪。」她更感谢风筝在浴室里苦劝她的那番话,那就像是对妹妹的叮咛,让她终于冲破迷雾,看清自己的盲点。
「我会的。」
「那我进去了,晚安。」
邱萤桦掏出钥匙想打开大门,但同时间,一旁的巷子却冲出一个黑影,嘶声尖叫着──
「邱萤桦,妳站住!妳这个贱女人!竟敢勾引我老公,还叫他跟我离婚,我跟妳没完没了!」
萤桦来不及反应,呆呆地看着一个手持利刃的女人发狂地冲向她。
她恐惧地想尖叫,但一旁的严树伦却扑过来推开她,霎时,只见刀锋刺入他的腹部,鲜血直流!
「不!不要!」萤桦悲吼。「救命!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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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邱萤桦的电话后,风筝立刻狂奔到医院去。
手术室外,她看到掩面痛哭的萤桦,立刻趋前问道:「树伦……树伦现在情况怎么样?」她跑得好喘,上气不接下气。
萤桦一看到她,哭得声嘶力竭,断断绩续地说:「他……他还在动手术……因为帮我挡那一刀,他流了好多血……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的错,那女人要找的是我,因为我无耻地勾引她的丈夫……没想到严大哥竟推开我,替我承受那一刀……」
惭愧地哭倒在地,这一刻,邱萤桦真恨不得杀了自己。因为寂寞作祟,所以她跟那个女人的丈夫搞婚外情,可她没料到竟会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那女人行凶后便乘乱逃走了,她哭着跑去警卫室求救,警卫紧急打电话叫救护车把严大哥送到医院。
「别哭了。」风筝镇定地扶起她,脸色虽然苍白,语气却很坚定。「树伦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撑过去,我们都要对他有信心。」因为他已向她求婚,发誓要好好地保护她一辈子,他绝不会扔下她的。
「风筝,对不起,我弄砸了好多事……」萤桦愧疚得不敢看她。
这时,一名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两人立刻举步向前。「医生,请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回答:「目前情况还不错,病人很幸运地只受到皮肉伤,没有伤及重要的内脏。经过输血后已无大碍,现在正在缝合伤口,待会儿护士就会把他推到病房。妳们是病人的家属吗?先去帮他办住院手续吧。」
「太好了……」风筝一颗纷乱的心总算稍微安定下来。她就知道树伦绝对不会扔下她的,因为他们两人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
「谢天谢地!幸好严大哥没事……幸好……」邱萤桦喜极而泣。倘若严大哥有任何不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安下心后,风筝突然道:「萤桦,妳先走。赶快离开医院,这里由我来处理。我会好好照顾树伦的,妳不用担心。趁媒体记者还不知道这件事之前,赶快离开。」
虽然树伦不算是公众人物,但风筝跟邱萤桦在新闻界都拥有一定的知名度,风筝不希望这件事被记者知道,就怕又要被胡乱拍照,刊出一些既耸动、又血腥的标题,并胡乱猜测三人的关系,写出一些腥膻的报导。
「风筝……」
「快走!」风筝再度强调。「我了解树伦的心态,他当妳是妹妹般努力地保护妳,绝对不希望妳又被八卦杂志胡乱报导。今晚发生的事可大可小,最重要的是,妳的名誉绝不能再有任何损伤了。只要妳不在场,我自有办法面对外界的询问。萤桦,快离开,不管任何人问起这件事,妳都要三缄其口,好好地保护自己,知道吗?」
邱萤桦的泪水不断坠下,颤抖地道:「谢谢、谢谢妳……风筝,我对不起妳跟严大哥,我真的好差劲……」看到风筝如此为她设想,她更是惭愧到无地自容。她觉得自己好幸运,竟拥有如此疼爱她的大哥,还有一位最值得敬重的大嫂。
「别说了,妳快走吧!」风筝微笑地握住她的手。「树伦不会有事的,等他苏醒后,我会用电话跟妳联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