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束景若才猛然一惊,他的声音里分明沙哑得几乎无法言语了,而他的重量也几乎全在她的身上。
“阿星,快把他带到房里,叫医生了没?”这时,束景若才恢复了理智,一一吩咐大家处理接下来的事宜。
警方压根不晓得于鹰是怎么脱险的,但是,起码他回来了,因此他们留下足够的警力后,立刻开始大肆追缉在逃的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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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鹰整整睡了三天三夜,他的外伤处处,但是好在都没有伤及要害,所有的亲人一致决定让于鹰在家里静养,毕竟在这个时候,他们全都希望能陪在他的身旁,钱,不是问题。
“太太,你休息一下吧!”阿珍第八次走人子鹰的房里时,终于忍不住的对束景若说着,她不眠不休的看了于鹰三天三夜,阿珍不晓得经过这么久的漫长等待后,她能不能负荷?
“我有睡。”束景若望着于鹰连头都没回的说着。
“算了,你高兴就好。”劝到最后阿珍也不想劝了,索性丢下束景若一个人守护着于鹰。
这次,束景若在不经意中表露出了她的感情,没有任何一个人还会质疑她与于鹰之间的情感,患难见真情,阿珍从这次的事件中,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默默的望着于鹰周身的白色绷带,再看着他的唇因干燥而龟裂成片片,束景若轻轻拿着沽湿的棉花棒为他滋润,然后印下一吻。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只记得看到他出现在车门外的那一刻,她的心汹涌澎湃得无法自己,她在心里不断的狂叫着:“你回来了!”但喉咙里却像被梗住似的,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经过这几天努力的审视过自己的感情后,束景若明白了一件事,她爱上他了!非常深刻的爱上他了!否则她不会在那几天等待的日子中,时时感受到时间的缓慢及内心的煎熬。那种不知他是生、是死的日子,她回想起来都还是觉得害怕,虽然当时的她浑然不觉,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她只是等着,等待着每一个与他有关的讯息,等待着每一个可能传回来的恶耗。
但是他终究是回来了,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了,她根本无法想像他是如何逃离那些可怕歹徒的魔掌,也无法想像他一个人在山区里爬行时的心情……
“景……若……”
于鹰细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想,她立刻靠到他的身边温柔的看着他,“我在!”
“我回家了吗?”于鹰感受着一身的痛楚低声问着。
“对,你回来了。”束景若轻抚着他仍肿胀的双眼,他挨了多少的痛苦与折磨啊,居然将他原本明亮的双眸转成如此的黯淡……
“嗯!”仿佛听到他想听的答案,于鹰又满足的睡去,留下束景若呆呆的望着他憔悴的容颜。
为什么只不过听到他低喃着她的名字,就能让她的眼又再度的酸涩起来?束景若微笑的摇摇头,这次,她是真的离不开他了!在近半年的婚姻生活里,她终究还是被他所打动,虽然没有罗曼蒂克的情话,也没有浪漫的追求,但看着他对工作上的执着、对亲人不留痕迹但却能让人感受的温柔,以及每个夜里与她一同看着影集的那段温馨时刻里,爱情,一点一滴的落地生根了……
他仍是他,而她也仍是自己,但彼此的互信及尊重,都让他们了解,今生能与他为伴,别无所求!她的眼光一点也没错,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明白惟有他,才是她渴望的另一份圆满,能够让她成为一个完整女人的人……
第六章
“你忙称的,我自己来就行了。”当于鹰终于可以由床上起来时一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这天,束景若将他扶到了浴室,轻轻的用湿毛巾为他擦拭着身体。
“我现在就在忙。”束景若淡淡的说着,但手中却更是轻柔,在他的背上有着正在痊愈的伤疤,她怕弄痛了他。
“你不必这样做的。”于鹰轻轻的说着,并感受着束景若的娇手熨贴在他背上的甜蜜感受,“其实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工作我也延迟太久了,一电脑也太久没碰,整个人都觉得生疏了好多。”
在他身后的束景若没有言语,因此于鹰又继续的说着:“我想我为你们带来了许多的麻烦,我很抱歉,我以后一定会特别小心的,绝不会让你们再受到一点伤害。”
但在他说了许久的话后,束景若依旧没有任何的声音,可是于鹰却发现她的手停在他的背上,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于鹰转头望着束景若,却当场愣住,因为他发现她的脸上居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布满了泪珠,但她却恍若不觉的望着他的背。
“怎么哭了?我不是迅经康复了吗?”于鹰急急的拿起身旁的毛巾为她轻拭脸上的泪滴,心中有如被刀割一般,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她这种表情的,她动也不动的神情令他担忧,也让他心疼。
束景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沉不住气,她只不过看到他背上的伤痕而已不是吗?但是那交错而深浅不一的伤痕,几乎可以让她脑中浮现出他当时的情景,几个人对他手脚并用的折磨,而他,一点还击的能力都没有……
“天……求你,我受不了你的眼拍的。”于鹰捧起她的脸叹了一口气,“你的眼泪我一辈子也还不起。”
“很痛吧!”束景若轻抚他的伤缓缓的说着。
“我可以承受,但请别让我看到你的眼泪,那才会让我心痛。” 于鹰将束景若的头拥入自己的怀里,一手轻抚着她的长发,“我只知道,当时支撑着我尽全力在黑夜里挣脱束缚的是你,还有爷爷他们担心的眼眸。”
“我从不曾如此惊失措的。” 束景若低声说着。
“我知道,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再如此的伤害你。” 于鹰将束景若拉起来推向门外,“去休息,你看你都瘦了一圈,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好。”束景若将毛巾递给于鹰,然后走出了浴室。
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但是这次的意外却也让他明了了自己的心,他在被囚禁的时间里,受到那些非人的待遇时,只要想起束景若在家里等着他,他就兴起了求生的意志。他如何逃如何求生,他想自己永远也不会告诉她。毕竟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再想起来,又何苦让其他人再心痛一次?
如果这样惦记与想望就是爱情,那他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了,当他接到那通电话述说束景若出事时,他根本来不及想其他的事,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他记得自己那时只来得及要爷爷报警,其他,就只剩下那颗想看到她平安的心情。那时的他真的好怕,好怕她受到歹徒的伤害,更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她冷冷但却又温柔的神情……看样子他是没救了!他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早已无可救药的少不了她了……
当于鹰洗完澡之后,束景若已经回房去休息了,于鹰带着伤再回到了床上,想着这次的遭遇。
这样绑着他的目的,为钱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他们并没有对他提到钱的问题,只是不断的折磨着他的意志及身体。
歹徒最大的目的也许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但为什么?于鹰静静的思考着,也许真是高处不胜寒,他的地位确实是许多人所觊觎的,而且最近公司的人事浮动,有很多人都暗自的结党营私,也许早有人跟黑道挂勾,想取得总裁的地位饱私中囊,他若不再加以注意,问题迟早会浮上台面。
总裁之位他并不眷恋,太多的琐事及人事斗争让他疲倦,但是一个由小公司好不容易成立起到如此的浩大,他要顾的不仅是营利,还有人事的调派,上回大量资遣员工而斗起的工会抗争,就是因为电脑取代人力而造成的,他以七个月半优惠的遣散费惹恼了不少的股东,看样子这也是他会遭到这次意外的导火钱之一。
但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他永远也不会遇见他生命中的女人,景若以她沉稳而慧黠的谈吐,掳获了他沉迷在电脑多年的心,也才会让他在为自己找寻一个合适的妻子时,毫不考虑的选择了她。
“先生,我把电视搬来了。”正在于鹰脑中不断袭来许多问题时,阿福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将一台电视搬到于鹰的房门前大声叫着。
“搬电视来干么?”于鹰莫名其妙的看着阿福进进出出的把电视搬到他床上的正前方,并将天钱全架好。
“景若小姐说叫我搬来就是了,我也不知道。”阿福笑得傻傻的,然后房门一关,又离开房间。
她把电视搬来他房间干么?于鹰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束景若为何如此做的理由,但还没等他想出来,束景若就出现在他房里为他解答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