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元FAX过来,你就会知道。”事情算是成功一半,她尽量温柔地道:“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这句话说服了他,多知道一些,对他并没有什么害处。
“我接受。”
“那……我们先各自洗澡,再出去吃饭,然后等元元的传真过来,我们再一起研究。”海潮建议道。
“可以,我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为了空出这个月,我忙了一整天。”他轻哼一声,对工作有相当的倦怠。
“说到这个,我想你追求法子的时候,希望你能刻意隐瞒身分,不要让法子知道你是袭氏负责人。”她神色凝重的说。很明显以法子的性子,会选择有家世背景、事业有成的男人,不会挑个来路不明的神秘客。
“海潮……”他眯起眼。
“是。”
“法子是个名模,我表明身分,这样‘门当户对’,我的机会比较大。”他瞪着她说道。
“当然,但是你要个贪你钱财的女人吗?”她一针见血的戳破他。
他仰天一叹:“看来只有‘你’看得到我的内在,而不是外在的附加价值。”她的话很有道理,一旦追求法子,他当然不希望未来的太太是嫁给他的钱。
“话可不是这么说,你当龚氏负责人我也很高兴,毕竟你是我的老板嘛!有你做后盾,我才能自由的设计发挥。”语气转成轻飘,不似之前两人已快要互殴对方,火药味很浓。
“又来了,你这种说法会让人误会,好似为了钱才交我这朋友。”他露出狡猾的眼神道:“那明天我改赞助李义设计。”
“喂,可别乱来呀!李义那小子老想击败我,你跑去赞助他,简直是胳臂往外弯嘛!”她气嘟嘟的说。真不会哄女孩,说些好话都不行,海潮睨着他道:“你看你,连哄哄女人都不行,嘴巴要甜一点。”
“甜言蜜语不可靠。”
海潮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又不是要他甜死人,“笨!男人要很‘浪漫’、很‘深情’,时时刻刻心都放在‘她’身上。”至少她就是这样。
“心老放在女人身上?别说笑了,那袭氏会被我这败家子搞垮的。”他顿一顿,“那不叫浪漫、深情。”
“不然是什么?”海潮眉头打结。
“滥情!”
天啊!他怎么那么笨!海潮在心底无言的尖叫。
“女人就是要哄!”她也期望老龚能对她甜言蜜语。
“我没时间做这种傻事。”聿棠嗤之以鼻。
“那你现在坐在这里干嘛?”
“喝茶。”
“很好,那你回去喝。”她手叉腰的瞪视他。
\"0k, OK,我是逗你的。”他微笑道。
她咬着下唇,气上天为何要给他这种奇异的组合——挺直刚正的五官,不俊美但很有个性,在商场上她看过他冷静自制、大刀阔斧的模样,但私下相处却温柔又幽默,经历丰富的她,找不到另一个和他一样的综合体。
唉……让给法子真是太浪费了!她不禁叹息。
“说实在的,你真要法子吗?”
“不一定。”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我只是想先认识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谈。”大胆假设,小心行事是他的铁律。
“你玩弄我?”
“不敢,我可是很珍惜你的。”
“我们是百年难得的死党,当然要珍惜我。”她理所当然道。
“对!好朋友,那法子的事就拜托你罗。”他很会讨人情。
“好啦,我们别抬杠了。”她站起来,“现在也不早了,你要先洗个澡,还是先吃饭?”
“先洗澡,我们再一起去吃。”
“也好,忙了一整天,浑身粘粘的很不舒服。”她带聿棠进浴室,礼貌上她让他先洗,之后才轮到自己。
聿棠沐浴完出来后,她对聿棠道:“你先看电视,给我十分钟。”
“别急,又不是洗战斗澡。”
“我是为你的胃着想,不然女人洗澡,没有一个小时是不会出来的。”海潮试图引诱他,可惜——
“溺水的时候叫我一声,我会去救你的。”他逗着她。
海潮抓起牙膏扔向他,砰一声关上门,喃喃道:“不解风情。”
聿棠在门外忍不住笑的走向客厅,转开电视。
没想到她洗到一半,所有电器用品突然全罢工,海潮放声大叫,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停电的时候,不知会突然跑出什么鬼东西来。
“海潮,你没事吧?”聿棠冲到浴室前猛敲门。
“没……没……事……我……很……好……”她吓得声音一直抖个不停。
“先出来。”他怕她在浴室内出事。
“好……”她吓得六神无主,勉强拉开门,跌跌撞撞的走出浴室,嘴里还直念着:“不行……我腿软了。”然后直接扑进他怀中。
“没事、没事,你镇定一点。”他扣住海潮的肩,光裸湿滑的感觉吓了他一跳,“你没穿衣服?”
没人回答他,海潮早昏死了,黑暗让他不能辨别她的情况,聿棠紧张地拍着她的脸颊,“醒一醒。”
最后顾不得裸身的海潮,抱起她直往客厅走去,小心的放在沙发上,瞬间香味直扑上来,聿棠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禁背起九九乘法,但越想不去在意,反倒越是意识到她的裸体,他赶快冲进房间抱起棉被,将她从脖子以下到脚趾密不通风的里紧。
自己怎么会突然对海潮抨然心动呢?他不禁扪心自问。
试了试她的体温,也许正在入浴,她的体温升高很多,聿棠拿毛巾泡水覆在她额头上降温。
他站起来检查总开关,皱眉头的瞪着它,奇怪?没有问题,怎么会突然停电?他拉开窗户往外一探,外头马路全陷入一片黑暗中,直觉地拿起电话拨一0四查电力公司的电话。
“打不进去?”他挂断电话。既然打不进去,可能不只他们这停电,可能其他地方也一样。
“老龚?”海潮睁开眼,见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不安的叫唤着。
“我在这里。”
海潮紧紧的揽住他,“对不起,一会儿就好,我很怕黑。”
他拍着她的头顶,“傻瓜,安静的坐好。”他推开她,“电力应该马上会恢复。”
努力克制着自己,他不晓得今天吃错了什么药,黑暗中的海潮显得纤弱,令人忍不住想替她承担下一切。
她颓然地放下双臂,他总不让自己对他撒娇,还刻意地拉段距离在两人之间。为什么不让她靠近,她好想抱抱他或偎在他怀里……
沉默的十分钟,他们等了再等,电力还是没有恢复,最后她说道:“我房里的桌上有随身听,听广播应该会有答案。”
“我去拿。”往前跨出一步又停下来,他转头瞧她,果然海潮的身子微微颤抖,他叹了一声,拦腰抱起她,“不要动,不然把你丢在客厅。”
“我不动!”她僵直身体,害怕他真会丢下她,紧紧攀着他不放。
在黑暗之中,他露出微笑,对怀中这女子的依赖产生一股怜惜,但他并没发现自己细微的情愫。
两人耐心的听着广播,原来是暂时性停电,三十分钟后便会恢复供电。
“海潮你先穿上衣服。”
“好。”她已经较为镇定了,可能是在最可怕的时候,多了一个人陪她,才不至于使她歇斯底里。
“我在外面等你。”出去之前,他瞧了海潮一眼,询问道:“可以吗?”
“放心,窗外还很亮没那么可怕。”
“那好。”
一会儿后,海潮整装完毕走出房间,“现在怎么办?”
“开车出去吃饭吧!电力应该快来了。”
“可是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商家应该会停止营业或休息。”
“反正台北市那么大还是你要待在家里,让我说鬼故事给你听?”他指着房子的黑暗处,“搞不好有东西会从冰箱跑出来,比如穿红衣的女鬼。”
“开玩笑的!我跟你去。”她咕哝的抱怨着:“这么坏心眼,小心夏天会遭到报应,每次都喜欢取笑我。”
“没法子,你太好玩了。”他呵呵的笑开。
“我不是玩具。”她瞪他。
“我没说你是玩具。”
“你刚刚明明那么说!”他们肩并着肩下楼。
聿棠低沉的声音让她安心很多,平常如果遇到停电,她采取的应变方法是睡觉,绝不会“爬爬走”,多一个人的感觉真是不一样,也不会那么孤单。
“我是称赞你反应坦白、可爱、诚实。”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对啦、对啦!遇上你我完全没辄。”她用食指搓他的脸颊,“超级无敌大花花公子,嘴巴溜成这样,色胚一个。”她开玩笑的吐吐舌头。
他嗤之以鼻,“嘴巴溜不犯法,而且口才好的人若全是色狼的话,那你就是超级无敌大色女!”
她这下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于是,不着痕迹地,她转个话题:“聿棠,为什么不爱提龚氏?”
他苦笑,思考着要怎么回答她,而后地说道,“太过有钱有名利,接近你的人绝大部分是不怀好意,所以偶尔扮扮别人,也可换换口味嘛。”他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