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走了?」萨莎呆了呆,忽然哭出来,「他说过今天要帮我买礼物,陪我过生日的!」
展鸿飞急忙蹲下身对她说:「萨莎,别难过,妳爸爸临走前已经帮妳买好礼物了。他说等他回来,会帮妳重新补过一个生日,他要妳一定要耐心地等他回来。」
「真的吗?爸爸真的帮我买礼物了?」萨莎脸上泪痕未干,乌黑的眼睛又再度明亮起来。「我叫爸爸帮我买一个大兔子,耳朵长长的那种,但是爸爸总说没有时间。」
展鸿飞走到一旁的柜子,取出一个超大的玩具兔子,走到萨莎面前,「看,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萨莎欢呼一声,将兔子紧紧抱在怀中。
蓓蓓虽然听不懂他们用西班牙语在说些什么,但她知道那个兔子是霍格的遗物,看来还是霍格临终前帮女儿买好的礼物。
蓓蓓也没有爸爸,她知道失去爸爸的痛苦,这么小的孩子能否承担失去父亲的打击呢?她忍不住走过去,用英文问道:「萨莎,妳好,妳会说英文吗?」
萨莎看着她,点点头,「我会。」
「那好,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我也很喜欢这个兔子,能不能让我看看它?」
萨莎很慷慨地把兔子交到蓓蓓的手上,「给妳。」
「谢谢。它叫什么名字?妳取好了吗?」蓓蓓将萨莎暂时带到另一个房间去,她知道几个男人还有事情要谈,而这些事情可能暂时不适合让萨莎听到。
任天涯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坚决地对戴维说:「查出那个幕后指使者,不惜一切代价!」
戴维凝视着他,「决定了?」
「嗯!」任天涯彷佛透过萨莎的小脸看到霍格的尸体,顿时他想起许多年前他的父母在他面前惨死的情景。
不能再让无辜的孩子失去父母了,不能再让善良的人做无谓的牺牲了!
是的,不惜一切代价,他一定要找出那个人!
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绝不会宽恕!
第八章
蓓蓓以为接下来任天涯他们要展开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活动,没想到,第二天,任天涯居然带她去看歌剧。
他们没有穿晚礼服,而是穿着简单的便装,任天涯甚至没有坐豪华轿车,自己亲自驾驶一部普通的车子,低调抵达会场。
他们到达的时候歌剧即将开幕,灯光已经暗了,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两人找到座位一起坐下来。
「喜欢歌剧吗?」他贴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嗯,咏叹调还喜欢,整幕的容易睡着。」她说了真心话。
他听了,嘴唇勾起漂亮的弧形,「傻丫头,即使不喜欢听音乐,看表演,看演员,看舞台布景都是一种享受。妳在现场看过一次,就会记住这种震撼效果的。」
蓓蓓本来想问他案子有什么进展,但看他说得兴致盎然的样子,忍不住又把话咽了回去。
难得他能避开众人的眼光,像个普通人一样在这里轻松一会儿,就让他抛开所有的烦恼事吧!
她将目光调回到舞台上,演出正式开始了。
蓓蓓没有说谎,她真的不大喜欢听歌剧,即使是震撼效果再强的歌剧,她都会一边听一边睡。
所以她只看了开头十分钟,后来就倒进了任天涯的怀里,直到两三个小时后,任天涯将她拍醒,「起床了!」
她揉揉睡眼,看到周围都在晃动的人影,迷迷糊糊地问:「嗯?散场了?」
「是啊,该回家了。」他笑着拉她起来,「妳这个瞌睡虫,连音乐都听不进去,以后要出席这种场合的机会很多,难道妳次次都要睡着?」
蓓蓓眨眨眼,忽然意识到他说的「以后的机会」,是指她一旦成了他的王妃,以后会经常代表王室出席这种活动,不由得脸一红,抗议道:「我才不要。」
「到时候就由不得妳了。」任天涯将一顶帽子戴在她头上,「雷斯潘的夜晚很漂亮,要不要跟我去走一走?」
此时他们已经站在音乐厅的门口,抬头可见一轮清澈的明月,睡意在清风的吹拂下被赶得一乾二净。蓓蓓的情趣被勾了起来,「好啊!那先不要开车,徒步走好不好?」
「OK。」
两个人挽着手,一起在月光下慢慢地散步。
「你觉得是坐在普通人的位子上看舒服呢?还是坐在贵宾包厢里看舒服?」蓓蓓问他,「以前我最羡慕电影里,那些穿着漂亮的衣服,坐在主包厢的皇室贵族,他们好漂亮,有时候我觉得他们就是一道风景了。」
任天涯笑笑,「妳已经替我说出答案了。」
「啊?我说了什么?」
「妳说我们坐在里面就是一道风景啊。」任天涯点头,「其实妳说得没错,从准备观看这场演出,到出席最后的庆功宴,从头到尾都像是做秀给人看。好像妳就是一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芭比娃娃,除了漂亮以外没什么用处。」
「芭比娃娃啊--」蓓蓓故意拉长尾音,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他,「我觉得你其实蛮有做芭比男娃娃的本钱的。」
「好啊,敢这么说我,妳是不想活了!」任天涯笑着上前呵她的痒。
蓓蓓则又笑又叫地往前跑,但最终还是被他捉进怀里,她笑着笑着,嘴唇就被他用热吻封住了。
离开她的唇后,他问道:「肚子饿不饿?」
他用手指抹了一下嘴唇,彷佛意犹未尽,不过这种表情和问题都太暧昧,惹得蓓蓓冲着他直瞪眼,「干嘛?」
他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只是问妳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你会做饭?」她真不敢相信!
不久,任天涯带蓓蓓来到一幢独立的小公寓。
「这是我狡兔三窟中的一窟。」他用中国成语为她解释,「偶尔有朋友来玩,我都安排他们住这边,不会很引人注意。」
「那明子和戴维是不是住这里?」
「他们住酒店,戴维这个人吃穿住都很讲究,不喜欢住在别人家的。」任天涯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后只拉亮了一盏壁灯。「不过还是有记者知道这栋房子是我的,所以偶尔会有讨厌的狗仔队跟在附近等机会拍照。」
他挽起袖子,真的走进厨房,好像是个道地的大厨一样。
「那么,现在我帮妳做几道正宗的西班牙菜吧。」
「我不是很喜欢大蒜和橄榄油的味道。」蓓蓓愁眉苦脸地站在厨房门口,最近西班牙菜的味道,快让她把脸吃绿了。
「那么,换法国菜好不好?」他像是个好脾气的丈夫在哄着自己的小妻子。「红烩牛肉酿鹅肝,现在很多大厨的作法都太麻烦,我有很简便的作法,保证让妳一看到就十指大动。」
蓓蓓伸着头在厨房外面看,却不知道怎么帮忙,「你的材料都买齐了?」
「我今天打电话通知他们先买好送过来的,」
他在厨房里的样子简洁快速,一看就不是生手,看得她不由得赞叹:「天涯,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做饭的样子很帅?」
任天涯瞥她一眼,「妳是不是想说,如果我一辈子都做饭给妳吃,就更帅了?」
蓓蓓脸红得像葡萄酒,「就会往歪的想,我说的是真心话啊。」
两人斗嘴间,任天涯的菜完成了,最后一道程序是在上面洒上少许的红酒。
见状,蓓蓓好奇地问:「红酒不是用来开胃的吗?」
「这是妮娜教我的,在牛排上洒几滴红酒,牛肉会更加鲜嫩。」他端着美味走出厨房,放到桌上,看着她,「还不来吃?」
果然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蓓蓓坐到桌边,迅速开动。
牛肉刚一放到嘴里,她就忍不住啧啧赞叹:「真的是人间美味,即使你不做王子,只开一家饭馆,也保证你能赚大钱。」
「我只做饭给我喜欢的人吃。」他的眼睛如晨星般明亮,目不转晴地凝视着她。
这眼神太过专注,不像他平时佣懒潇洒的样子,让蓓蓓对视了一下,就红着脸将目光调开,掩饰着喝了一杯红酒。
「我妈妈做的菜也很好吃,不过她很少让我进厨房,所以我不太会做菜,我最佩服的就是将饭菜做得很香的人,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个朋友的日本料理做得很好,那时候我们……」她的话突然卡住,因为任天涯的鼻子几乎已经贴到她的脸上。
「嘘--别动,妳的嘴角有点脏。」
他的手指先碰到她的唇,然后像是改变了主意般,手指忽然移到她的下巴处,轻轻捏住,接着他的唇就覆到了她的唇上。
火热湿润的唇舌掠过她的嘴角,将她嘴角处的酱汁裹去,滚烫而甜蜜的味道让蓓蓓的大脑几乎空白,只能任其进一步放肆地探索,将她身上的力气都一并吻尽。
长达三分钟的热吻过去,他们同时张开眼,彼此相对无语。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头发,轻轻触摸梳理,那指尖的触感让她不知怎的有些颤栗。
「我喂饱了妳的肚子,妳是不是也该有什么礼物回报我?」他微微瞇起眼,眼神中透着几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