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狂神像头恶狼直扑猎物,猛烈地将古小月定在他与树干间,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
这一击,撞疼了古小月,也撞出了那盆熊熊怒火。
“他妈的,你发什么神经啊!怎么,恼羞成怒。”古小月火上加油,原本被寒气震白的脸颊红了。他干嘛气成这样,难不成她还冤枉他咧!事实就是如此。
“告诉你,自从有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出现后,我就弃荤投素了,天知道我有多久没开荤,而你到底该死的明不明白?”止不住的气愤迫使他斥责,一声大过一声。
古小月顿时惶然无所知,他在说什么?他禁荤关她啥事。这些意味深远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也不想去探究,只是他何必用那种怨怼的神情瞪她,她究竟又是哪儿惹到他了?
“有必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吧?”古小月感觉莫名其妙。
古小月研究着他复杂的表情,这男人似乎正徘徊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生不如死。
“喂!”古小月将神游太虚的他唤回现实,免费送他一记天女神掌。
狂神的胸口被突来的掌力击中,长年来的警觉让他反射性地回了一掌,古小月被扑倒在地,狂神反压其上。
很痛。妈的,她的头撞到一颗不该在现场的石头。狂刘警觉自己的冲动,方才被她这么一出掌,原本的邪念一涌而上,加上反射性的反击,更促使变了样的画面产生。
“你该死的给我起来。”她的后脑勺肯定肿了个大包,真是疼死了。
狂神听而不闻,依旧故我。
“你没被其他男人抱过?”他推敲着可能性,这蛮妞强悍泼辣得不成样,谁敢碰她一根汗毛,必然是死无全尸吧!
“除非寻淫贼不想活了。”她辛辣十足地回嘴。
狂神加深了眼波的温柔,直探入她眼底的最深处。
“别老是凶巴巴的,你若温柔点会更得男士们的青睐。”狂神的语气柔似轻风,低喃的耳语令人情绪酥麻。
“免了。”她坚决道,“男人要那么多干嘛!一个女人一生只要能迷倒一个男人,那就算三生有幸了。”语毕,古小月心想干嘛跟他扯这些没营养的屁话。
“哦。哪位幸运的男士曾迷恋过你?”他的频率犹如催眠般,一点一滴地击溃古小月坚固的心墙。
定住!定住……呼,差点被他的“魔音”吸走了三魂七魄,大白天的,见鬼啦!有任何雄性动物迷恋过她吗?这得想想,哦,有了。
“我家隔邻的小强。”她道出一个陌生的姓名。
“小强?!哪个小强?”狂神不肯放过挖取她私密的大好机会,这位小强一定是他将来的一大阻碍。
“你与他交往多久了?”狂神俨然已将彼此的角色设定好。
“从我懂事起,我俩就形影不离。”她老老实实地招供,没有半点虚假,是狂神无法从她的眼神中读取究竟。
“他抱过你了?”温柔的目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停烧的妒火。
“嗯。”她坦然承认,无畏无惧于狂神乍变的神色,与他瞬时加快的呼吸。
狂神的气息,传入她的眼、鼻、口,沁入肌肤直达心脉,那股狂劲迅速在她体内蔓延开来,有将她腐蚀殆尽的可能。
“你和他接过吻了。”这句话几乎是从他齿中缝中迸出来的。
他该有的权利竟被一个中国小鬼捷足先登了。
古小月思考了一会,那应该算是接吻吧!她没啥之方面的经验,“有吧!”
他要宰了那只兔崽子,想不到古小月竟令他跌破眼镜,抱也抱过,亲了亲,而他却还像白痴一样迟迟不敢逾矩,他是那么地……怎么形容、怎么形容?他快捉狂了,他究竟算什么?事到临头,他竟该死的想不到他与古小月之间到底能以何种关系来形容。
“你是被逼的吧!”再给她一次自我辩解的机会,也许她有不得己的苦衷,也许真是被那兔崽子霸王硬上弓,也许她并不喜欢那个吻。
“干嘛被逼,这种事很自然。”他在做什么?真搞不懂这男人,好复杂啊!
自然?!那为何她从不曾同他“自然”过?自负如他,绝不能忍受这个事实。
“你连挣扎也没有?”他问得心力交瘁。
狂神的注视中充满无奈和愤怒,但又能如何。他坐起身子,让自己无力的身躯紧靠树干来支撑,眼神仍是停留在古小月的脸上,一向意气风发的狂神此时看来却是怅然忧郁。他的心痛得没道理,近来不安定的思绪一样是无道理可言。
“我最后一次问你。”他出声喊住了欲离开的古小月,“那个小强是个怎样的男人。”一定要胜过自己才行,好让他败得心甘情愿。
古小月怔忡了半晌,朝狂神微笑,“小强是个不怎样的男人,‘他’只是一只效忠主人的好公狗。”她人已走远,这番话却仍停留在风中久久未曾散去。
古小月明白了,原来他那个表情叫吃醋,学名“嫉妒”。
“查出来了吗?”
“嗯,来头不小,中国情报局内的高手,精通数国语言,擅长机械、电脑等,战线卓越,哟,店里来了个大人物,我们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哪!”影山留加看着电脑萤幕上的资料咋舌不已。
“你们该庆幸她没一枪毙了你们,这里与那俏妞结怨最深的就是你们俩,以后你们还是少惹她为妙。”贺青的口气与咽下喉的啤酒一般冰。
“他奶奶的,这丫头,她来咱们‘死城’干啥?”阿福口气不悦,他竟被那泼猴甩得团团转。
“自有她的目的,大概又有重大的任务需要借由嗅出们这处探门路吧!”留加精明地撂下断论。
“要防吗?”从资料显示,这泼猴所到之处是一团混乱,还是防着点安全。
“那倒不必,与我们无关联的事就由她去吧!她查她的案子,我开我的店,毫无冲突。”这小妞她倒是挺欣赏的,那股傲底子是她最可爱之处。
“别忘了,她认识狂神。”那天他亲眼目睹古小月被强行带走,她与那位纵横四海的黑帮大哥有何关联,瞧她那天又变装掩饰、躲躲藏藏的,嘿嘿……一山还有一山高,终于也出现克星了吧!
“嗯,这倒有趣,真可惜那天我不在场。”贺青倒想看看M盟的人为何会与中国情报局扯上关系。
“老板,难道你不晓得M盟与中国情报局扯平的事?!你不是最清楚那帮人吗?”留加讶然,对于M盟,他们可说是了若指掌,因为……
“别紧张,留加,相信我,这小妞的事对M盟而言只是一段突来的插曲,对我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更何况M盟里,真正与我们有重大关联的只有一人。”贺青的笑容总是扑朔迷离,很虚幻、不真切。
“那人是我一生除了老板你,唯一令我钦佩的人。”留加涌起崇敬的眼神。
崇敬?!多不调啊!贺青冷笑在心底,下意识的伸手探向耳根处,抚上那道印记--一处烙印在她心底永远不灭的青色的印记--青蛇。
她永远刻被师父刺上它时,自己是何等清醒,刺骨的痛楚一钉钉地扎在身上,而她一滴泪也没掉,一条妖媚的青蛇改变了她的一生,扭转了她原本混沌的命运,尔后,她执着于誓言,那是她一生不变的信念。
青蛇可分为两类,一类有剧毒,一类却是拥有鲜丽的外表,可是人们从不分清楚,一见到青蛇,绝不留活口。
她了解师父将她取名为“青蛇”的用意,青蛇在人们的心目中,有毒无毒已无任何差别,她是青蛇的化身,已用不着是与非、错与对来约束自己的行为,爱与恨也已没有差别。
贺青轻扯嘴角,不老实的笑容一闪而过。
他们两人习以为常,明白她所想的。
第四章
从心自问,她像是听话的好女孩吗?
不像。体内的叛逆因子足以否定上以的臆测,她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与“好”字沾上边。
那么,她为何杵在这儿坐困愁城呢?
连外头不停飘落的雪花都比她自由,因她还受限于一个野男人的命令。她干嘛那么听话?!还真的乖乖在尼斯堡待了几天,去他的,她究竟在发啥神经?
她可是古小月哪!一个行走于边缘地带的女侠,不适合安定,这种平静无波的生活令她慌乱莫名。
他终究还是会再杀到“死城”去的,届时她该如何自保呢?唉,强中自有强中手,毕竟敌不过他,可那批要人命的军火又该如何处理,她可没那个美国时间陪他瞎耗,四级任务不是闹着玩的,浑蛋,若让她知道是哪个向天借 胆的人“绑架”了那批宝贝,她一定要那痞蛋死无葬身之地。
天生的使命感不断地袭上心头,沸腾了她夺门而出的决心,那批军火赶紧查出来,否则任它们流入民间,后果不堪设想。她是情报高手古小月,没有任何难事可打倒的无敌强手,可不愿被这次的任务砸了金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