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虽然你们境内国防武力充足,但向我方购买的这型枪械正是你们所缺乏,别考虑了,一句话,换是不换?”
“为何你得强留古小月?”
“她盗取我太多商业机密,包括‘M盟’与政府的未来协定,你说,我能让她带着重要机密离开吗?”唯有此种说法才能松懈雷风对古小月的戒心。
是不能,唉,你我立场皆同,古小月啊!你一身的要件机密怎保得了你。
“好,我答应你。”雷风已有定数。
有诈,狂神明白。“几时交货?”
“一周后,同一个地点。”雷风消失于萤幕中。
“懂了吗?”一阵鼻息向她,引她回神,“你对他们而言只是一项工具,若没这一身的好本领,你什么也不是,与私利相搞衡,你没有任何筹码。”明白她的绝望,却不得不点醒她。古小月与他是同一类人,少了那份狂傲的自信风采,剩下的只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待在我身边,忘了过去,你可愿意?”狂神热切地问她,眼眸泛着期待的波光。
放眼天下,唯一能让他如此低声下气的只有古小月一人。想来输的人不只是古小月,他不也掉入自己的陷阱,把自己输给了她。
“太难了,你说的一切都太难了。”
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去怎么忘怀?没人教过她如何去爱人,如何付出感情,如今,她只不过是一具被主人丢弃的傀儡,一具空洞、没有灵魂的木头娃娃。
狂神明白这打击对古小月而言太残酷,但唯有如此才能让她对那个地方彻底死心,她的自尊心与使命感太强,将丑陋的黑暗面摊在面前,是要让她认清自己也认清事实,重新过有人性的感情生活。
她懂得,不是吗?向来,或者说自她懂事以来,“感情”就是她最渴望的,她明白它的意义,只是孤傲的本性不许自己承认这最原始的需求,一次又一次地将它抹去。
直到狂神的出现,摧毁了那片瓦墙,击溃了那层层心防,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看见被自己蒙蔽十来年的真心,一样的晶莹剔透,渴望被温情包围、被爱滋润。
可惜,太晚了,狂神与雷风的交易,注定是场悲剧。
第七章
“为何非得跟来不可,这场交易对你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狂神将车停放在码头,将憋了好久的提忧和怒气倾泄出来。
今日古小月的态度一反常态,在她的双眸里已找不到一丝昔日的精光,却依然任性顾我,硬是要与他一同前来,任凭狂神使尽各种手段,仍阻挡不了她的决心。
“我只想完成我最后的任务,唯有亲眼看着那批货安全无误被我方接走,这个重担才能卸下。”古小月双眼凝视着海洋,语气空洞平板。
“你信不过我。”狂神凝望着她毫无生气的侧脸。
“他们来了。”远处中国航舰已驶进海口。
“别下车,留在车上,我让你亲眼目睹那批军火安全上舰。”为了安全起见,狂神将古小月反锁在车内,命令手下将一箱箱的货柜运上岸边等待交货。
古小月没有任何异议,双眼依旧空洞无神地盯视着前方,望着军舰靠岸及运货过程。
狂神不时注意着在车内的古小月,虽然她安静乖巧却无法使他放心。这个不吵、不闹、不狂傲的古小月,太陌生了。
“你好,我姓雷。”雷风礼貌性地伸出象征和平的手,既然货已属他们所有,事情就此了结,毋须增添不必要的纷争。
“狂神。”就是这家伙将古小月变成工具木偶的,一团怒焰窜上心头,使得他交握的手不自觉地使劲。
雷风当然也非省油的灯,两个男人就这么对上了。
狂神先放开紧握的手,眼眸依然凛冽,“如果货没问题,就立刻滚离美国海域。”否则恐怕他会忍不住新手炸毁这艘军舰,管他中美断交与否。
“古小月……”雷风将眼角瞟向数尺外红色跑车内的人儿,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将这娃儿送到他人之手,心中着实难平,更何况上级有令--她知道的国家机密太多了。
“从今以后,她与你们不相干。”他话声一落,精英部队便将港湾团团围住,数十把枪全指向雷风,只要狂神一声令下,雷风立刻应声倒下。
此次狂神的盗枪行动虽有政府护航,不过仍与狂神互签协定,好歹中国也付了钱向美方购买军火,只要他的目的已达成,军火还是得归还中国,免得美方在国际上站不住脚,如今物归原主,政府那头依然派遣兵力前往,免得这位火爆浪子与人一言不和又干下惊天动地的事件,就算制止不了,也能缓和场面,更何况中国仍属大国,得留点面子给人家。
代表政府出面的是在国会举足轻重的议员--贺金斯?史特,一头白发、身材矮胖,他来到对峙的两人中间。
“狂神,有话好说,何必动枪。”贺金斯安抚住狂神后转向雷风,“对于此次的案件,我代表美方向中国致上最深的歉意,我们会将盗案的相关人员移送法办,并且无条件派遣军舰护送你们出境。”他说得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狗屁!
狗屁!
同样的心声来自两位当事者的共识。
“偶然性言重了,我与狂神已私下协定,枪械归还后,不再有任何纠纷,这事就当是插曲一段,过了就算。”识时务者为俊杰,中国人做事的原则之一,即使在政治方面也不例外。“至于派遣军舰护送,我想也没必要。”
“那就好。”贺金斯吃下一颗定心丸,美方也是左右为难啊!
“既然货已交定,那么我先告辞了。”雷风不动声色地瞥了远方的车子一眼,领着军队步上舰艇。
“不送了。”狂神面如寒霜。
中国船舰缓驶出港湾。狂神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快步奔回车内,他得带古小月立刻离开现场,只因他心中的不安已蔓延至全身。
远远地,古小月的焦点仍锁在远支的军舰上,雷风挺立在最前端与她遥望,而后她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目,天啊!
古小月啊,我的好徒儿,别了,上级的交代为师的不能不从,怪只怪你无法亲自达成任务,还白白断送了未来,你终究背弃了我多年的教导,我们这种人是没感情也不谈感情的,雷风的神情在海风中凝成一座雕像,一把军用霰弹枪移往他左后方,等着他下令。
令古小月触目惊心的便是这恩断情绝的一幕,雷风要新手毁了她,不顾十三年来的师徒之情,她愣在原地。
直到狂神飞奔而来的影像渐大,她才恢复神智,狂神……不,别过来,别再靠近,否则你的下场会和我一样--粉身碎骨。慌乱的古小月欲拉开车门,无奈之前狂神怕她下车会遭致危险已将车门反锁,一番好意却造成她在劫难逃。
狂神瞧见车内古小月惶恐的挣扎,反射性地回身一望,该死的,随之他立刻按下遥控锁,几乎是同时,枪弹击中车身,无情地摧毁一切。
“不……”熊熊火焰不停地窜烧,狂神四处搜寻跳车而出的古小月。
“不可能,不可能……古小月已经跳车……她会平安无事的……会平安……会--”狂神暗哑地低语。
“古……小月,古小月。”他找着了挂心的人儿,在爆炸燃烧车身的数尺远,瘫倒在地、动也不动的身躯正是伤痕满布的古小月。
没有敢向他担保躺在地上的佳人是否安好,贺金斯带来的人手已经忙着处理紊乱的现场,不久,警车、救护车迅速到达。
除了贺金斯,没人敢靠近蹲跪在古小月身旁的狂神。
直到古小月被一群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狂神仍傻在原地,盯着古小月被送到车上,他的一干部下也不敢靠近平时重情义的龙头,只因他们全都明白,此人已濒临疯狂边缘,因为他们从未见过他掉泪,如今一颗豆大的泪水却自他错愕的鹰眼缓缓流下,昔日杰傲的神采已不复见。
不准、不准、不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带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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