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活了十九年我懂如何照顾自己,卖命闯荡了十多年,哪个世面没见过,哪种苦头没尝过,我古小月就是天生命贱,得在黑泥土里打滚,这就是我的生活,什么叫做‘麻痹’你懂不懂?十九年前没有人管过我,十九年后也用不着你来插手,你有你的生存方式,我有我的适应之道,所以我的事你少管。”一次把话讲明,她古小月没亲没戚过了那么久,如今更不需要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来鸡婆。
“这种生活对你而言有何意义?”狂神也曾堕落、放荡过,但在他加入M盟后所做的一切均无愧于天地,适者生存,她呢?在别人正为情所困、为悦己者容、过着彩色缤纷的黄金岁月时,她古大小姐在做什么?在各国偷取机密,在黑巷里打滚,赤手空拳与人干架,这就是她的生活!”思及她如此漠视生命与危险竞争的种种行为,狂神不由得火气直升,整颗心几乎被烈焰塞满。
“意义?那是啥鬼东西我不管,若要生存就得如此,你看不惯的话大可别理,没人要你多管闲事。”见鬼的生活,去他妈的意义,没人教过她这两样鸟道理,她所学到的除了服从还是服从,生命、自由、感情这人生三宝早在几百年前就离她远去了,雷风不曾教过这些,在他们水里来、火里去的人生中,最不需要的也是这三种鬼理论。
狂神要杀了那个教育古小月的死老头,竟把她变成这行,中国情报局未免太没人道了,绝情寡意的古小月竟是如此可怕,该死的,他在心痛个什么鬼东西,没道理嘛!
“你真是无可救药,生命对你而言根本就是奢侈,亏向洛琪、裴姬那两个大傻瓜还惦记着你,真是可悲。”还有我。狂神没说出口。
古小月的心头被重重地敲了一记。小琪、裴姬,是啊!她怎会忘了她们,忘了何谓感情的她,不就是在她们身上重新找回的吗?至少这两人给了她所谓的“友情”。
“感情”是遥远的东西,连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你说够了吧!让我出去。”不愿承认自己再度被击倒,唯有避开他,才能让她维持自尊,在他面前总让她觉得自己好懦弱、好渺小,自尊是她仅存的,比生命更重要,誓死也得撑住它。
“还没到你出去的时候。”狂神干脆将自己壮硕的身子往门一挡,阻断了她的去路。“跟我回城堡。”他不容置疑地道,就算她不肯也会强硬押走,因为放心不下她的厌世作风。
“作梦。”去那儿干嘛!那块温馨之地不适合她,有她在只会更显得格格不入。
“向来没有人可以不听我的决定。”他双手环胸,态度坚定。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我古小月不想做的事谁也别想强迫我。”小琪、裴姬,唉!
“是吗?”狂神脸色一凜,使劲将她拖向自己,顺势将古小月丢进墙角困住。“我没耐心与你兜圈子,你最好照顾我的话去做,否则像你这么粗劣、暴力的丫头是无法惹人怜爱的。”
“去你的,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做。”他是说真的,她知道完了,论身手她打不过他,这又是他的地盘,想逃?比登天还难。
“狂神,别逼我动手。”无论如何,她不能回城堡,那是死牢,进去后别想再出来。
“奉陪。”他不会让她再有第二次机会逃离他的视线范围。
“你这算什么,真他妈的有够罗唆。别管我的事,别来烦我。”古小月奋力挣脱出狂神的箝制,拉开门锁,奔出身后那令她慌乱的男人。
“站住。”身后传来狂神冷然的喝止。
从玻璃的反射中,她瞧见一把黑得漆亮的手枪正奇准无误地指向她的后脑勺,她上辈子到底是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老天爷要她这辈子遇上这个超级克星。
“想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古小月冷哼。
狂神露出他惯有狂狷的笑容,那是他自信的象徴--永远的胜利。
这让原本自信满满的古小月震散了一地信心。“你敢!”
“你用什么筹码来笃定我不敢动你,只要能达到目的,一颗子弹就可不费吹灰之力达到我要的结果,我向来喜欢速战速决。”纵使伤了她令他心痛,他都要她无所抵抗,他不再轻易放手。
遇上他,任古小月再强悍也注定失败。
“我的天哪!杰,我是不是在作梦?”向洛琪惊喜地望着旁边微笑的萨杰。
“这么好的梦,就别让它醒来,可让你盼到了,笨丫头。”这傻瓜婚前婚后还是同样的德行,唉,谁说婚姻能改变女人,它只会让女人更横行霸道。
“你这死丫头,终于给我盼回来了吧!狂神,真有你的,上哪儿去逮到这名逃犯啊!”裴姬的兴奋不亚于向洛琪。
“小月,我想死你了,你跑到哪儿去了嘛!”向洛琪博爱滥情的好习惯再度发挥,冲上前去,硬是将古小月抱个满怀。还来不及逃开的古小月只好任由她蹂躏。
古小月怀疑自己是否会惨死在向洛琪的拥抱之下,她快窒息了,哪位好心的仁兄快来将自己的爱妻领回去。
“小琪,够了,够了……古小月长途赶回来已经很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吧!乖!放手!”
赶回来?!她见鬼的是被押回来的吧!
“丫头,你好像不太高兴?”裴姬眼尖地瞄到古小月无奈又极力掩饰的神色,“怎么了,有事?”
“哪有,你看错了啦!我开心得直想杀人呢!”古小月扭曲的笑容比僵尸还恐怖上百倍,声音中犹带杀气。
哼!狂神在一旁投射出道冷冽的目光,她视而不见,都跟他回来了,他还想怎样。
“你还是这么暴力啊!”幻狼沉稳地道出肺腑之言,瞧了一眼狂神,再看看跟前这位女狂徒。“物以类聚”,中国古人的智慧博大精深,单单四字便能代替千言万语。
“我暴力,哈哈哈,那隔壁的大叔可以稳得上凶残了。”古小月朝狂神迸射出凶光,巴不得能一眼劈得他当场暴毙。
“总胜过你的任性刁蛮。”这种女孩一点都不可爱,而且还很可恨。为何古小月就是不能与他和平相处?
“笑话!大叔,你野蛮的程度远超过古人人类进化成,你这德行真是是悲哀,退化的烂人猿、臭猩猩。”体内流窜的火爆因子蠢蠢欲动。
“你就是这么凶残、无理取闹才会没有人要,活了十九年你真是白活了。”狂神被侮辱得恼羞成怒,口不择言。
“去你的,我有没有人要关你屁事,哪像你花蝴蝶、采花大盗、色魔!”谁晓得他有没有患上世纪末黑死病啊!古小月像瞧病菌一样不耻地盯着狂神,一点也不想隐藏对他的厌恶。
狂神费尽全身的自制力才将想要上前去掐死她的冲动抑制下来,只得凌虐自己原本就狂放的褐发,反正它也不曾整齐平顺过,那头褐发就像他的人一样--狂乱,却令人炫目地无法漠视。
“杰。”向洛琪将求救的眼神投向她最依赖的老公。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中国人对这种情形都是如此解释的吧!他认真地想。
老公的成语好像用得不妥耶!家务事?狂神跟小月是多暴力的组合啊!
“亲爱的,今晚的气温似乎高了点喔!”裴姬妖娇地扇着风,咦?银狐那家伙死到哪儿去了,有他在至少可以降温。
“走吧!我们回房吹冷气。”幻狼拥着娇妻先走一步,战场太火爆,他会比较喜欢理智一点的对抗。
“小琪,很晚了,我们也该回房睡觉了。”萨杰执起小妻子的手温柔地道,当烈火遇上炮弹,当然是一发不可收拾,识相的人还是闪远一点,免得扫到烫人的炮灰。
“杰,我到今天才明白原来你的脾气真是好得惊人。”跟那两人比起来,她的老公真是太有风度了,就算是发火,也都能维持着一副尊贵优雅的皮相。
“你才知道啊!”两人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厅内一片阒静。
“卡!”有人推开大厅的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人的冷意飘进热气冲天的大厅--银狐夜归了。
看到大厅内对峙的烈火男女,银狐没有太震惊,随意瞥了两人一眼算是招呼,带进一室的寒意,银狐清冷的身影寂静地步上阶梯,寒气随着消失,整个空间的气氛仿佛不曾因他的存在而有所更改。
“你闹够了吧!”狂神跨大步,双手叉腰,颇像老爸教训劣女之势,堆满脸的不耐比死还痛苦,他是如此觉得。
“谁跟你闹,我要回去睡觉了。”停战,跟一只进化未深的人猿对骂有失淑女形象,她要骄傲尊贵地退出战场。
“你在害怕。”他就是看得出来,不用读心术也可以清楚地明白她的想法,众在场时她气焰高张是因为自尊心作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