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最后一场考试,得早点上床,补足精力才行。”这是向洛琪的说法,但另两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她逃避念书的藉口罢了。
深夜时分,仿佛热浪侵袭着她,身体灼热难耐,比被丢人火炕还难受,闷热的压追感朝她涌来,熟悉的黑暗再次将她吞没……
薇妮斯琪……薇妮斯琪……
在梦中,向洛琪又听见那令人心碎的呼唤,哀凄、悲凉、痛彻心肺,紧接着,如同电影般,再次上演着十几年来不断重复的画面。
种种巨雷声响划破赤红的天空,诡谲的夜色中雷电交加,又看到一个美得超乎想像的女孩躺在血泊中,任由鲜血沾湿了她的金发、她的衣襟,瞬间影像又消失了,紧接着,一座宫殿出现了,宫殿两旁是一盆盆熊熊烈火,火光使宫殿呈现出诡异莫测的气氛。果然,是“她”——向洛琪认得出来,“她”正被无数条宽长的红缎带紧紧缠缠住裸身,并且被横向悬挂于离地面尚有一段距离的半空中。
“她”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梦境中,矗立在她身后的是个高大的身影,黑色斗篷下的他仍是一身黑衣,男人低头凝望着横躺于半空中的“她”,她始终无法看清他的面孔,只觉得全身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息,既阴森又危险,男人抬起了头,她终于看到了,那是一张冷然的俊容。噢,不,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画面便是令她恐惧了十多年的影像,那男人正在吸“她”的血,眼看着梦境里自己脖子上汨汨流出的鲜血,她的心揪得老紧。
惨白的獠牙以及一张完美的冷俊面孔,他是个不折不抑的恶魔,银灰色的眸子更烘托出他的特有邪气。
不,不要吸我的血,不要,救我,谁来救我,啊——
一声尖锐的喊叫声破坏了属于夜的安宁。
邵可婕与凌浩儿救火似的来到了向洛琪的房内,她们知道,小琪又做噩梦了。
“小琪,小琪,你醒醒,小琪,快点醒来。”邵可婕拼命地拍打外加摇晃着仍在呓语的向洛琪。
不久,向洛琪醒了,一看见两位好友,便马上唏哩哗啦地嚎啕大哭起来。
两人拥着向洛琪又唬又哄的,只求她能安下心来,停止哭泣,这样的戏码上演着一次又一次。
突地,邵可婕像发现什么不对劲似的,推开了她拥住的向洛琪,吃惊地盯着她的胸口猛瞧,凌浩儿顺着她的目光移去,也露出了同等的讶异。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向洛琪的胸口,正流出一丝鲜红色的血液,是血,还有……
“小琪……你……你的胸口是怎么一回事?老天,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女孩邵可婕震惊地不知所云,在旁的凌浩儿双眼更是瞪得如铜铃大。
“胸口?”尚未从恐惧中恢复过来的向洛琪傻愣塄地低头扑克着自己的胸口,同时,出忍不住地惊呼一声,“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她那原本呈现淡褐色的星形胎记,如今居然被血液染成了鲜红,擦也擦不掉。这时,胸口的星形胎记传来阵阵热度。
三个惊愕程度不相上下的女孩面面相觑,谁也没先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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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进去吗?”向洛琪问,脸上尽是万般的不愿意。
来到了一向外型奇特怪异、四周皆围满了树篱的木屋门口,向洛琪一行三人傻楞愣地站在原地。
原来巫师都是住这种房子啊?乱恐怖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只不过谁也没将想法道出,但对向洛琪而言,这样的屋子跟鬼屋无异,她实在不想迸去。
“进去吧!”一向以胆大包天自称的邵可婕,如今只能用嘴巴来命令不敢前进的双脚。
“小婕,人家好怕,不要进去了啦!”向洛琪像只八爪章鱼般,死命地攀在邵可婕的手臂上。
“不行。”邵可婕用仅剩的勇气挤出这句话,“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呢?”真是太钦佩自己了,居然能讲出这番话来,况且是在这种时机和地点,天知道,她也怕得要命。
“那……你来按门铃吧!”另一只附在邵可婕身上的八爪章鱼——凌洛儿——道。
噢——可婕在心里暗自叫苦,怪自己吧!没事逞什么英雄嘛!现在可好了,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咽下了口水,再深深地吐了口气,邵可婕鼓起莫大的勇气,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朝着那个该死的骼髅头前进。
哪个天杀的、没良心的烂人设计出这种吓死人不偿命的门铃,邵可婕忿恨地想。
当她把手碰到骷髅头时,突然,一降恐怖的怪笑声传来,“卡”的一声门开了。
朝屋内张望了一会儿,三个人推门而入,“碰”的一声门又关了,一切都是自动化。
屋内似乎没有人,不过壁灯内的火花烧得正旺,主人呢?上哪儿去了?三个人彼此对看,用眼神来表示自己的不解。
正当她们还摸不自头脑时,一阵女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你们三个进来吧!”
“呃!”她们讶异不已,她居然知道有三个人,她们甚至连她的脸都不曾见过呢!这……太诡异了,道行那么高,肯定是个“老巫婆”。
哇——美女!同样身为女人,不得不对眼前这名旷世美女投以赞许的眼光,老巫婆?!谁说的,左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再无奈地看自己,不由得露出自卑的眼神,上帝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进到屋内后,巫师示意她们三人坐在她面前,坚持要向洛琪坐在她的正对面。
坐定后,向洛琪忍不住地打量着这位女子,看她的样子不到三十岁吧!一头金发,全身被黑布裹得活像木乃伊,双眼空洞,难道她看不见?
这么美丽的女子居然又目失明,唉,造化弄人,向洛琪暗自叹气。
“我叫提拉。”女子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
“你好。”三个女孩子怯怯地打着招呼。
“呃……我们是来向您请教一些问题的,因为我……”
“梦,只是个预警。”提拉打断了向洛琪的话,缓缓地道出了这几个字。
老天!真是厉害,她都尚未开口,提拉竟晓得她想问什么,向洛琪佩服不已。
“可是,这个梦跟了我足足有十一年之久,又代表什么呢?”
“一种允诺。”
“允诺?!”
“来自千年前的允诺。”
“千年?!何来的千年允诺?”
“来自你的前生。”
“我的前生?!”一连串的惊讶,让向洛琪有点来不及招架。
“承诺跨越了千年时空的阻隔朝你而来,完成未了的宿命,你的梦是个预警,它告知了你的过去,你带着这个承诺跨越了千年的轮回,你胸口是的星形胎记就是最好的印证。”这是提拉目前为止所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也使三个女孩不明所以,太深奥了。
“那这星形胎记又代表着什么?”
提拉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眼定在向洛琪茫然的脸上,一字字地道出:“恶魔的新娘。”
“恶魔的新娘!”向洛琪顾不得淑女形象地大吼,见鬼了,她何时有这等“荣幸”当起恶魔的新娘子来了。她是那么地平凡,而且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
“用不着吃惊,事实就是如此,命中注定的,就算你想逃也逃不了,他们己经来了。”
“来了?!”谁来了?她愈听她愈胡涂了。
“用不着多问,随着命运走吧!”
“那……我的未来呢?”她仍不死心地问。
“看看你自己的手,它就是你的未来,未来控制在你的双手中。”
“不能告知吗?”向洛琪恳求着。
“知道了又如何?人生本是段神秘的惊奇之旅,如果一切都明朗化,那么‘人生’就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随造化吧!”说完,提拉优雅地站起身,走进房间中的另一道门内,没有再出声,显然她不想再说了。
三个女孩仍旧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言喻,这该怎么说呢?说一切都是提拉骗人唬人的吗?还是说她们听完了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
虽说从提拉那儿得知了梦境的缘由,却多了一团迷雾,提拉所说的恶魔是谁?会是她梦中的那名男子吗?究竟是怎样的承诺要藉由梦境来告知?“他们”是来抓她的吗?一连串的谜无从解释,谁来告诉她一切,会是“他”吗?那个寻她有千年之久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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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 纽约 旭皇集团
偌太的办公室内,一名男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出现在电脑萤幕上的资料,双手忙碌地在键盘上来回穿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