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五年前我把处子之身给了你,补偿你对我的伤害,是不是?”
“是的,是的。”亚当斯急迫的喊:“我只是要你明白,我决不是你想像的那种花花公子,不是存心要对你一夜戏耍。”
忽然间,一串泪水从陆晓裳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可你知道吗?”她低哑的说;“你这么做,对我来说是一种屈辱。”
“对不起!”亚当斯带着满满的歉意说:“我完全不知道这样会把你给伤害了,晓裳,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而是……我太心急了,一心一意要解除你对我的成见,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才会想出这种愚笨的方法,但我还是要说,我对你的真心可问天地,可问明月,因为,从在科摩湖畔遇见你的那一个晚上,我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你了,即使直到今天,我对你的热情依然没变,你是我今生的最爱。”
泪,迅速占满陆晓裳的脸庞。
“亚当斯。”她荧荧然的说:“我也多么希望能够相信你,可是印烙在我心底的伤痕,实在太深太深了,你知道这五年来,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我知道,”亚当斯愧疚的说:“是我害了你,”
“但你一定不知道,我曾为了你,差点就让自己淹没在科摩湖里,因为我对你也付出了真情,付出了所有,却换来你的绝情绝意……”
“够了,晓裳……”亚当斯猛然抱住她,怜惜的说:“你不要再说下去了,这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才把你给伤得如此之深。所以,我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你,为什么要让你吃那么多的苦,晓裳,我不乞求你的原谅,只希望能让我有补偿的机会。”
说着,他就低下头去吻住她的眼泪。
那一吻,像一股暖流轻轻滑过陆晓裳的心头,她不禁一阵迷惘,仿佛时空又回到了贝拉吉欧的冬天,回到了科摩湖的那个晚上,和回到如梦似幻的月光古堡……
然后,他的嘴唇开始往下滑,停在她那吐露着芬芳的唇瓣上。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只有窗外的风柔柔的吹进来,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亚当斯突然放开她,惊奇的问:
“这不是桑亚那花的味道吗?”
“嗯。”陆晓裳轻轻颔首回答。
“那么,你还记得我曾说过,你就像这纯洁似雪,不染红尘沧桑的小白花吗?怎么台湾也有?”
“在这里,”陆晓裳说:“它不叫桑亚那,而是叫铃兰。”
“铃兰?”亚当斯呢喃了起来:“名字多美呀!晓裳,但不管它是叫桑亚那也好,还是叫铃兰也罢,我却始终相信,你是这花的化身,也是它把我引到这里来的,并且给了我神奇力量。”
于是,他再一次吻住了她,用满腔的炽热,如浪潮般的狂吻着。
这一次,陆晓裳没有逃。她知道,她已经无力逃脱了,因为他的尊贵,他的迷离,他的狂野和深情,比起第一次在科摩湖相遇的那个夜晚,更加的狂热,更加的令人无法抗拒。尤其,他额头上那闪着微亮,而充满神秘的南十字星图腾,就像千年的魔咒,紧紧的把她箍着。
一下子,她完全迷失了,迷失在亚当斯的柔情里,也迷失在拜月族的传说中……
第七章
当月光宛如薄纱般的从窗外洒进来,陆晓裳才朦朦胧胧的醒着。
幽暗中,她发现自己身无寸缕的躺在亚当斯的臂弯里。
终于,她记起了天黑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迅速的从亚当斯的身上爬起来,急急的将衣服穿好,再回头望着亚当斯那张熟睡的脸庞,依旧是那么的俊美如斯,依旧是那么的令人陶醉。
尤其,他额头上那充满迷幻的南十字星图腾,在月光的照映下,闪耀着无比的光芒,更增添几许浪漫和美丽,也散发着一股神奇的力量,要把她带到拜月族的传说里。
“天哪!”她猛然惊慌的在心底喊“我是中了邪吗?还是,这美丽的南十字星是个被人施了法术的魔咒?不然,我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被蛊惑?”
在静谧的空气里,她除了听见亚当斯那平稳的呼吸声,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急促的跳跃着。
“不行!”她喃喃的告诉自己: “我不能再被陷在这个魔咒里,否则,我会粉身碎骨,也会像老管家说的,我是贪图蓝家庞大的产业,是带着企图而接近亚当斯,那么我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
于是,她悄悄离开别墅,走在晚风吹拂的燕子湖畔。月光盈盈的照射在湖岸上,从水底反射出一道银色的波光。
那波光,灼灼灿灿的,把她的心扰得更乱。
她突然面对一湖寒烟点点的湖水,面对着空宁幽静的青山,大声的呼喊着:
“山啊!水啊!燕子啊!请您们告诉我,究竟亚当斯是撒旦派来的魔鬼,还是带着使命降临的天神?”
蓦然,就在她跌入凝思的同时,一个纤细的身影从背后慢慢的走近她,用轻柔尖细的声音说: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让我来告诉你吧!”
那飘在空气里的声音,像是从幽谷里传来,把陆晓裳吓了一跳,立刻回过头去,看见一个长发飘逸,穿着一袭紫红色套装的女孩,盈盈然的站在她面前,那美丽的脸孔,那典雅的气质,无不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高贵,尤其她领子上的白色蝴蝶结,别着一个椭园型的蓝宝石胸针,在月光的照射下,把她映得更加柔柔亮亮,闪闪动人。
陆晓裳不禁被她的那份美丽和艳光四射给震慑住了。 “你是谁?”她呐呐的问。
那女子浅浅一笑,一边露出一双灿烂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一边回答说:
“你不用怕,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陆晓裳诧异极了。
“你找我?”她睁大眼睛问。
“是的。”那女孩用肯定的声音说:“我叫白兰莎,是意大利工业部长的女儿,也是亚当斯的未婚妻。”
“什么?”陆晓裳一听,整个人完全惊呆了,“你是白兰莎,而且,你和亚当斯已经订过婚了?”
“不错。”白兰莎闪亮着眼睛说:“我和亚当斯在他父亲未去世之前就已订下这门亲事,而且是在蓝老爷的见证之下订婚的。所以,我的身份是蓝家未来的媳妇,也是鹰古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这是再确定也不过的事了。”
“既然是这样,”陆晓裳吸着气说:“那你为什么来找我?”白兰莎静静审视着她,好半天,才眼光凌厉的说:
“因为你的存在,已经威胁到我了,你是亚当斯迟迟不肯跟我结婚的原因。”
陆晓裳心慌了一下。“我不懂你的意思。”
“呵!”白兰莎冷笑了一声:“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难道……你不知道亚当斯自始至终,最爱的人是你吗?”陆晓裳又是一阵惊愕。
“这怎么可能?”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我没有说错,陆晓裳,亚当斯的的确确对你一往情深而念念不忘。”白兰莎把眼光望向一波万顷的湖面上,有些感伤的说:“原本我也不相信,也天真的以为,他对我的冷若冰霜,只是因为他还未从银雪死去的那份忧伤里走出来……”
“那么,”陆晓裳抬眼问:“你明明知道他无法从银雪的记忆中逃脱,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的和他订婚?”
白兰莎斜睨了她一眼。
“你想……”她沉思的说:“以我们白家的贵族身份,我能跟一个死去的人争宠和妒忌吗?那岂不是显得我太小家子气了。何况,我对亚当斯也是情有独钟,他的迷人风采,他的高贵气质,他的出身富豪,和他们蓝家在意大利的显赫地位,都让我疯狂的爱上他。而且,我的表姨妈——也就是亚当斯的母亲古嘉蒂夫人,也非常中意我成为他们蓝家的媳妇。因而,为了讨好亚当斯,我不断的改变自己,也努力学好中文,甚至把一头金黄色的长发染成了黑色,因为我知道他喜欢黑发大眼的女孩,柔柔静静的,像银雪,是很东方,很中国的,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这样的努力,却还是无法赢得亚当斯的欢心,而这一切全是因为你!”
“我?”陆晓裳惶然一退。
“没错。”白兰莎怒视着她,恨恨的说:“就是你!陆晓裳,如果不是老管家亲口把你供出来,我还不知道我背后最大的敌人就是你,而不是银雪,因此为了要查个水落石出,我才偷偷一路跟踪亚当斯而来,如今见识到你的美丽,你的灵气和飘逸,我不得不相信亚当斯对你的着迷,不得不相信你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大大威,胁到我了。”
“那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
白兰莎突然别过头去,冷冷的说:
“我要你让亚当斯对你死心。”
陆晓裳一怔。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