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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A他抚摸她的脸,吻她的唇,脱掉彼此的大礼服。她看见自己雪白的酥胸,被他激情地含住。镜子里,他推揉着她的乳房,手臂的肌肉线条一吋吋抽紧,沁出汗珠。

  多闻躺倒在床上,头朝床尾,长发散开,美颜娇红,眸光晶亮,眼帘映着镜里他摆动的完美躯干。可能是怀孕的关系,她的身体好敏感,受不了刺激,红滟滟的蓓蕾惊慌失措似的绷紧,硬胀发疼,抵着他的舌尖。

  祭前禈唇往下移,吻她的小腹,大掌分开她白皙的长腿,瞅着那女性之花,沈黑的眼神逐渐燃起灼热的火苗。

  多闻抓着他的肩,感觉身体遭火焚般又热又烫,同时忍不住颤抖起来。「前禈……」她喘着气,心里莫名地害怕,无助地一直唤他的名。

  「我在这儿。」祭前禈低喃,捧住她的脸,深情地细吻。

  「进来好吗?前禈──」连这种时刻都用请求的。祭前禈一颗心都软了。

  「多闻──」他抚着她的额,柔缓地滑进她。

  多闻轻声呻吟,柔荑一下抚他的背,一下覆在他臀侧,迷蒙的美眸朝床头镜,视线凝在那美妙的纠缠上。她像花,他像剑,一柔一刚,唯美地契合。

  他们的唇吻在一块儿,气息交融,舌尖缠卷着。他的大掌抓住她一只乳房,指腹轻捻,一股温热渗进她心底最深的地方,像是那一年,她在恋人小径,吃的那颗甜蜜桃子,有史以来最甜的一颗青桃,是一颗青桃没错。她坐在那结满红果实的树下,偏偏一颗青桃落在她手中,她咬了一口,竟然是甜的,好甜。就是那一天,他走进了恋人小径,和她分享那颗甜蜜青桃。这记忆不是一场梦,而是正在发生。他们相互走在彼此内心那条恋人小径,手牢牢交握,身体紧紧相连,高低起伏,到达快乐的山巅。从山巅峭崖往下望,心跳渐渐地加快了。

  多闻好怕自己就这样坠入崖底,摇着头,忍不住叫喊起来。祭前禈拉起她,让她坐在他身上飞翔,嘴里说着:「别怕、别怕,我在这儿。」

  她的手撑在他胸膛,下身与他柔情地撞击,床帐都飞起来了。他的双手托着她弹跳的凝乳,眼睛看见那龙形项链甩红了她的肌肤。

  「够了,多闻──」他抱着她翻腾,让她舒适地躺卧,捧高她的臀,深长地律动最后几下,汁液汩汩射出。

  多闻娇喘定后,芙颊枕着祭前禈发热的胸膛,躺在床尾,床头的镜子照出他们相倚偎的裸体。房里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镜里那双动人的美眸瞅着他,他几乎以为她睡了。

  祭前禈吻吻她额鬓,嗓音极低沈地开口。「我向曾祖父要那座温泉花园,由妳设计盖我们的房子,以后,妳、孩子和我就住那儿──」他还很年轻,很有梦想经营自己的「家」。

  多闻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俊脸,知道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其实是充满感情的。她无声地靠紧他,闭垂眼眸,抬起柔荑,抚着胸口的项链,指尖特别留连炼头的两颗红宝石,轻轻地触摸,描绘得那色泽更加红亮光艳,像是心口射出的一道火焰,缭绕着这喜气新床。

  她也是很高兴呀──很高兴自己成为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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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他们一起醒来,共进婚后第一顿早餐。走出家谱室时,意外遇上了刚回海岛的祭元祠。这名年轻人唇边斜叼着一根烟,西装笔挺,皮鞋擦得雪亮,已长成一副潇洒风流的雅痞模样。

  「哎呀,这不是前禈堂哥吗!」祭元祠熄掉烟,眉角挑得高高地,神情应该是惊讶的,但又不那么单纯,似乎多了点假心假意。

  祭前禈冷冷看他一眼。「难得你还记得我是『前禈』堂哥。」

  祭元祠随手弹开烟蒂,笑了起来,眼光不经意似的看多闻一眼。

  「这是我的妻子多闻。」祭前禈直言说道。

  「喔,妳好,嫂子──」祭元祠上前握了握多闻的手。

  多闻抓住他的视线,美眸与他相对看,慢慢抽回手,柔缓地说:「谢谢你。」

  祭元祠愣了一下。她依旧盯着他的眼,让他唇角不自然地抽动起来。他撇开眸光,指指家谱室门内。「我进去上个香──」长腿跨进家谱室。「等会儿出来,再跟你们聊。」嗓音从家谱室内传出。

  长廊上的祭前禈与多闻手牵手,十指交扣,离开了。

  祭元祠早料到自己出家谱室,一定见不到那两个人等他。当年,多闻从不敢正眼看他,视线一和他对上就满脸通红,立即转开──

  那个羞涩纯美的多闻,在刚刚那一记坦然直视的眼神里,消失了。也许,少女时期的她曾喜欢过他,但她的感情其实从没被他开启,更未与他关联,甚至,她可能根本没喜欢过他,否则,在知道他冒名欺骗后,她为何没对他发脾气,而是跟他说谢谢。

  她谢谢他──

  因为,要不是他,她不会跟祭前禈相遇。

  祭元祠淡笑,身为一个男人,他今天最失败。

  这几天,有好几个岛外人士在高原活动,据说是祭元祠带回来的客人。

  多闻坐在祭前禈房里的床尾凳,整理衣物,眼睛望出落地窗门外,几面风筝高挂在天空,被高原风吹得直打转儿,有人哈哈地朗笑。多闻放下衣物,移开椅边的大背包,起身走到露台,靠着大理石围栏,眺望草原上的异乡人。

  她晚点儿要回龙鳞湖区。在主宅住了一个星期,她孕吐得厉害,陶子墨来看她,把这个消息带到苏林和宇妥耳里,两位医师坚持要地回去调养。

  「多闻小姐。」

  多闻偏转头颅,看见从长阶梯走上来的人,竟然是梁翃。

  「听说妳跟前禈已经结婚了,是吗?」梁翃走到花圃旁的长椅,大方地落坐,双腿优雅傲慢地交迭着。

  多闻徐缓面向梁翃。

  梁翃摸摸花圃里的蓝色小花,摘起一朵。「好漂亮,听说这叫『高原之花』,真特别。」她低低地呢喃,将花簪在耳畔,然后转移目标,碰触一丛一丛羽状叶片的植物。「嗯──好香!这是莳萝吧。莳萝跟蕾丝花是同一科……真奇怪,这岛上,为什么到处长着看来羸弱的植物。」

  「那是野生莳萝,散布在高原各处的蕾丝花也是野生的,也许是因为外荏内强,才能不受照顾,生长在野地,散播芳香。」多闻娴静地开口,微风轻拂她绝美的脸庞,开领式斜襟洋装露出她胸前的龙形项链。

  梁翃失神了半秒,不屑地笑了起来。「多闻小姐──真的是『不受照顾』吗?」她摊开双手,指节上的职业性硬茧,暴露在明亮的薄阳下。「妳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受照顾』。能生长在这得天独厚、环境良好的高原海岛,难道是『不受照顾』?!」

  多闻没讲话。她知道梁翃不想和她谈花。

  梁翃把她的沉默当做退缩,站起身,走近她,说:「妳太天真了,多闻小姐。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前禈怎么会看上妳……」

  多闻还是没说话,静静离开围栏边,走回房里。

  梁翃跟在多闻背后。「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她停顿语气,看着多闻坐在床尾凳折衣服。

  多闻背对梁翃打开祭前禈的大背包,细细整理每一件物品。

  梁翃继续说:「妳应该知道祭家是一支特殊的宗族吧,听说他们的伴侣都是命定的──前禈娶妳也是一样,他只是注定得娶妳,像一种责任,家族神秘的传统在妳身上应验,他只能娶了妳,跟妳在一起。妳以为这不是『照顾』吗?这当然是照顾!不是爱!妳懂吗!」

  梁翃的声音终于停了。多闻打开从丈夫背包底层取出的丝绒束口袋,手伸进袋口,有种令人怀念的触感滑过她指尖。她拿出第一件物品,一本素描簿,纸页有些泛黄了;接着是,绣有她名字的小袋子、她亲手做的槲果钥匙圈,上头还别着她家的钥匙,以及那条他保证会交到前禈手里的方巾。多闻将这些物品放在腿上,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

  「多闻小姐,」梁翃的声音又响起。「妳充其量只是用命定锁住前禈,我却能将前禈从命定拉出──」

  「有些女人觉得能将男人从婚姻里拉出,更证明自己身为女性的魅力,可最终她还是会嫁给那个男人,求一段完美的婚姻,这是为什么呢?」多闻轻声细语,打断梁翃的嗓音。「梁小姐,妳将前禈从命定拉出,难道不是想嫁给前禈吗?」

  落地门外的露台啪地一声,有风筝掉在外凸的花坛中。

  梁翃一愣,突然觉得自己被这个外表娇弱的女子看透了,纤指插进发鬓,狠抓了一下,耳上的小花掉落。「多闻小姐,也许妳现在很得意,但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长久!」她瞪了多闻的背影一眼,愤怒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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