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丫头,你还想乱说什么?”猪肉荣两手各拿着一半刀背,再度冲到任舞月面前。
“我有没有乱说,大伙儿到你家猪圈去看,不就明白了?”任舞月决定咬着他不放,让他受一点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
猪肉荣气急败坏。“你……你这贱丫头……倒真不怕死!”
才回复的理智,又让怒气给淹过,猪肉荣手中的屠刀,又刺向任舞月面前。
一阵无形飓风袭来,将猪肉荣手中的屠刀震飞了,还来不及把粗话骂出口,只觉胸口被一阵掌风袭击,人口向马大的猪肉荣,便倒在地上。
愣诧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任舞月视线一偏,赫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伟岸的男子。
男子穿着一袭华丽的白衫,狭长的黑眸,有着冷厉的光芒。
是他把猪肉荣打倒的?
她都没见他出手呢!这个人的武功,一定很高强,要不,怎会一阵风,就把有百来斤肥肉的猪肉荣给吹倒?
崇拜,任舞月清亮的眸光中,露出崇拜的神色。
“你是谁啊?打哪儿来的?”艰难的爬起,猪肉荣喘吁吁地,怒咆着:“这里可是东城的管辖范围,东城主曾下令,动用武力伤害百姓,可是要坐牢的!”
这会儿,他老兄也搬出东城主立的法规来了。
“原来你也知道,这里是东城管辖的范围,也知道动用武力伤害百姓,是要坐牢的!”男子撒唇一笑。“那你拿着刀,对着这位姑娘,又是在做什么?”
“我……老子的事,你管不着!”猪肉荣从鼻孔喷出两道怒气。
穿着道袍的男子,走过来,掴了猪肉荣一掌。
“大胆!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这位龙大爷,可是东城的首富,连东城主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龙大爷只要一句话,就可在东城主面前,定你的生死!”
闻言,猪肉荣吓的双腿发软,膝一屈,跪在他面前,哀求着:“龙大爷,你大人有大量,我只是一名粗汉,有眼不识泰山,脾气是……是暴躁了点,我……我没想伤她,只是吓唬她而已!”
“龙大爷,他这个人,平常欺善怕恶,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吃过他的亏,如果你真能见到东城主,那请你一定要为我们村里的人请命,让地方官爷,好好治治这个人!”
任舞月手指着跪伏在地上的猪肉荣,崇拜的双眸,却定住在身边的男子身上。
刚刚道袍男子的那一番话,让她对他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分,双眸闪着晶亮的光芒,眼前的他,在她心目中,俨然是正义使者的化身。
“是啊、是啊,这个猪肉荣,每次向我买猪,总把价钱压的很低,常常猪提走了,拖了两三个月,还不给钱。”
“他的大儿子更可恶,吃我的包子,也不给钱,找他理论,他说他没看见,还说我是在护他。”
“我家的丝瓜,也常被他的大儿子偷走。”
“上个月买鱼的钱,还没和我算清呢!”
“我也吃了他的亏……”
显然,不是任舞月把白衫男子当正义使者来看,村里的人,简直把他当青天大老爷了。
一条一条的罪状,从村民口中列出,白衫男子的脸色铁青,跪伏在地上的猪肉荣,则惭悚的抬不起头来。
“龙……龙大爷,我会改、我一定会改的,求求您饶过我,别和东城主说去!”吓得一身肥肉猛颤。
这些虽然都是小事,但要是惊动了东城主,说不定他这条命,马上被阎王给取走。
人群中,冲出一个瘦干的男人,指着他骂:“猪肉荣,我们家的那五只小乳猪,真的是你偷捉的?你怎么这么没天良?平常向我买猪只,压榨我也就算了,还偷我的猪!我们一家六口,可全靠那些猪过活的!”
“阿昆叔,这位龙大爷会替你作主的!”任舞月已经把白衫男子,当神崇拜了。能让猪肉荣,吓的跪地求饶,他可是第一人。
“龙大爷,你要替我们主持公道呀!”瘦干的阿昆叔,也跪在他脚跟前,哀哀请求着。
“乾坤,去把地方官给找来!”白衫男子深邃的黑瞳中,迸出冷冽的寒光。
他没想到,微服出巡的第一站,就遇到这种情形,和地方官回报的安居乐业,大相径庭。
“是,龙大爷。”
牵来了马匹,穿着道袍的乾坤,跃上马,奔驰离去。
以龙大爷的名号,微服出巡的东方卧龙,回头看着身边的娇俏女子。
她那双圆亮的眼,有着掩不住对他崇拜的光芒,他轻笑的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任舞月。”
写满对他仰慕的双眸,对上他狭长的黑眸,她的心头一阵狂乱,垂下眼,害羞的娇红,染上双颊……
知道龙大爷的真实身份,地方官诚惶诚恐的尾随豪华马车,来到猪肉荣的家中。
搜遍了猪肉荣的家和附近的猪圈,却没见到小乳猪的踪影。
原本吓的无力的猪肉荣,傍望着拼命对他使眼色的妻子,依旧是一头雾水。
那几只猪,的确是他们偷捉的,原本是要在后天弄几只烤乳猪,送给地方官,当生日礼物的……“龙大爷,您可要明鉴呀!我们家里哪有小乳猪,都是舞月这丫头在胡诌的!”猪肉荣的妻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我……我明明是亲眼看见的!”任舞月一脸正色。“说不定,他们把猪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这丫头,在龙大爷的面前,你还敢乱说!”猪肉荣的妻子反控她:“说不定猪是她伦的,却想栽赃给我们!”
“我们要是有猪,干嘛还和你们买猪肉!”
“谁知道你是不是假惺惺!如果你不怕,那就让大伙儿,到你家搜去!”
“去就去,我没什么好怕的!”任舞月手扭在腰际,和猪肉荣的妻子,互瞪着。
“唉唷,臭死人了,怎么才一进门,就有一股臭味?呦,好像是猪屎味!”
猪肉荣的妻子,一进到任家破旧的屋子,浪声荡气,一径地朝房内走去。
“说不定呀,她们娘儿俩,就是把猪给藏在房里。”
话语乍歇,几只小乳猪,便从房里跑了出来,围观的村民,一阵错愕,任大娘和舞月面面相觑,压根不知道,这几只小乳猪打哪儿来的?
“老天爷呀!怎么有人把猪养在房间里?”猪肉荣的妻子大叫着。“哟,这些猪背上的记号,不就是阿昆家的小猪吗?”
站在厅里的阿昆,频频点头。“这几只猪,是我们家的没错!”
任舞月一脸茫然的摇着头。“这……这些猪,怎么会在我们家?”
“唉,我就说嘛,有人偷捉了阿昆的猪,硬是要栽赃给我们。龙大爷,您……您可要主持公道呀!”
“我没有!我和我娘,绝对不会偷捉人家的猪!”任舞月望向面无表情的东方卧龙,语气坚定的道。
“是啊,龙大爷,我们娘儿俩,绝不会做这种事的!”任大娘也觉得冤枉。
东方卧龙不发一语,静静地听着。
“谁会承认自己是小偷啊!”
“我相信任大娘和舞月,绝不会偷我家的猪。”阿昆坚信任家母女是清白的。
“这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竟然还相信这对母女不是小偷?”猪肉荣的妻子,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驴的人。
“我可以证明她们母女是清白的!”卖豆腐的阿婆,也挺身而出。“这一个月来,我来她们家,不下数十回,从来也没见到有小猪,更没有臭味!”
阿婆的仗义直言,让任舞月露出感激的笑容。
“龙大爷,今天是我爹和我大哥的忌日,我可以在他们牌位前发誓,我绝对没有偷阿昆叔家的小乳猪!”清亮的眼眸,瞬也不瞬地,迎视着那双带着审视意味的狭长黑眸。
互视了许久,东方卧龙的唇边,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他的视线,从那张清丽的容颜,移至站在他身边的乾坤身上,朝乾坤使了个眼色。
地方官徨徨惴湍,垂首低问着:“军……军师,要……要不要抓她们母女俩回去审问?”
乾坤扬手挡着。“不用!”向前跨了两大步,乾坤宣布着:“既然这位大叔不认为这位小姑娘会偷他家的猪,而且,这位阿婆也出面作证。”乾坤拿出了一锭银子给阿昆。“这些小猪,我们买下了。”看着手中的银子,阿昆瞪大了双眼。“不……不用这么多……”
这一锭银子——他一整年也赚不到这么多!
“收下!”乾坤又道:“另外,麻烦你请几个人来帮忙烤乳猪,烤好之后,送给村民吃!”
乾坤的话甫歇,围观的村民,全鼓掌叫好。
“谢谢龙大爷。”
“龙大爷真是个大好人!”
众人齐声欢呼,频频称赞着。
“这全要感谢东城主,是东城主让东城的人民,过着祥和安逸的日子。”
乾坤的话一出,村民们齐声附和。
“对对对,东城主是个大好人,英明睿智,日后,一定能坐上国主之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