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作贼心虚的区韶胤吓了好大一跳!她该不会猜到些什么吧?
「这件事就像是我们两家的姓一样,『南区』联姻,难哦、难哦!这好像是上苍的暗示,我会成为南家的少夫人?是绝对不可能的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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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南巽人一定有问题,身体一定有某方面不可告人的缺陷,不然的话,就是个超级大白痴,所以才需要靠家里的财势替他讨老婆。」区雅弁忿恨地说出她的不满。
这十多天来,区雅弁在区万金的监视和魔鬼训练下,连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每天的行事历排得满满的。从早上六点睁开眼就有事,忙到十二点睡觉时眼睛闭上才算结束,一刻也不得喘息;火气愈来愈大的她,将这些不满全转到南巽人身上去了。
「雅弁,凡事别这么武断。」区韶胤急着想扭正她的偏差。
要是区雅弁去南家之前还改不过来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
「哥,你先别训我,你不觉得我的推论很有道理吗?要不南巽人怎么会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没有女朋友?」区韶胤吓出一身冷汗。
「你看,被我猜中了吧!他要是有女朋友,叫那个女孩子『牺牲』一下,不就天下太平了?哪还需要办这个『娉婷宴』?」
「妳又错了!就是因为他以前的女朋友多得数不清,现在身旁却没有知心的女友,南家的长辈们才干脆办个娉婷宴广招天下美女,想从中选出一个最适合的人选。」嘴上这么说,其实他也搞不清楚南家为什么要办娉婷宴。
「这就是了,那么多的女朋友还没有一个人敢嫁给他,一个一个全跑掉了,他 )百分之百肯定有问题!」绕了一大圈,区雅弁还是不改其衷。
「懒得和你辩了!」区韶胤气喘吁吁的,因为他已经不行了,和区雅弁讲话比和商业对手谈判还累人。
大学时代是辩论社社长的区韶胤,遇到妹妹也只有举白旗投降的分;要赢区雅弁得跟得上她跳脱常轨的思考逻辑才行,要不,只有跟在她后面被耍得团团转的分。
唉!他不禁同情起南巽人来了。
「真理是愈辩愈明的。」她得意洋洋地说。
「一切等你见了南巽人就知道了,我在这里多费口舌也是于事无补。」
「见了面只会让我更『唾弃』他而已!」
想到要去南家受一个月的酷刑,而始作俑者的却是这个不知是圆是扁的南巽人,冲着这一点,区雅弁绝不会对他产生好感,更不会让他好过。
「南巽人可是人中之龙,长相就不用提了,能力也是一流的;现在虽然还不是正式的继承人,不过,煜南集团已有部分公司归他管理,他只要通过南麒声的试炼后,就是正式的继承人了。」区韶胤拼命为南巽人说好话。
「现在只要是有钱人的公子哥儿,不管是不是败家子,社会一律称之为人中之龙。人中之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当『龙』这种不存在的怪物,发明这个成语的人真是有问题。」
「那只是一种形容词,并不是说人会变成龙。唉!你偏要和我唱反调是不是?」
对区雅弁的曲解成语,区韶胤也只能意思意思地纠正一下,因为他知道,和她争辩下去绝对没完没了,而且输的人也一定是他。
现在的区韶胤只希望南巽人能治得了他妹妹这个小捣蛋,否则天下就永无宁日了。
「我也不是要和你唱反调,我只是指出事实而已;若依照你刚才说的,哥,你不也是人中之龙?就不信南巽人比你强!」
区雅弁熟知区韶胤的能耐,外表就不用提了,从区韶胤小学开始就不乏女孩子倒追的情形可以窥见其中端倪;能力嘛,虽说还没正式接管家里的事业,但是从区韶胤亲自筹画开设的百货公司,在开幕当天就掀起大高雄地区的百货流通业战争看来,傲人的才能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论能力、论外貌,我虽出色,但还是差了南巽人那么一点点,我虽不愿承认,却仍不得不接受事实。」嘴里说得谦逊,但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区雅弁双手抱胸,不信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区韶胤。
「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对南巽人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她狐疑的眼神直盯着愈看愈心虚的哥哥。
「我只是听说嘛,『听说』而已啦!」面对妹妹的咄咄相逼,区韶胤实在有点招架不住。「事实如何,当然要你亲眼验证,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先入为主的偏见只会让你看世界的心胸变得狭小。」
对区韶胤的循循善诱她根本没听进去,只一个劲儿地怀疑。
「奇怪?哥,你是不是收了南家什么好处,这么处心积虑地替南巽人说好话?」
「我根本没见过南巽人,怎么可能收他什么好处!」区韶胤脸上的笑容在瞬时冻住。
「说的也是。那你是不是收了老爸的好处,要你逮到机会就替南巽人美言几句?」
听到这话的区韶胤吓得直冒冷汗!他这个妹妹平常虽糊涂得厉害,却有着和动物无异的第六感,深怕露出马脚的他赶紧找个理由溜了,反正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可以蒙混交代过去就好。
第二章
刚参加完毕业典礼的区雅弁,连好好品味一下毕业的感觉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区万金押着从高雄飞到台北。
说穿了,区万金是怕他女儿临阵脱逃,所以他想,自己「护送」还是比较放心一点。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松山机场直驱阳明山南家别墅。一下车,就有人出来迎接,不过还得先看过邀请卡确认无误后,才引他们进门。
大门一开,迎面就是由枝叶茂密的大树所组成的绿色隧道,盛夏的阳光在浓密树叶的筛减下,只化成点点跳动的光点;成荫的绿树下是修剪得整齐有致的矮灌木花丛,有栀子花、桂花、茉莉……随着轻风暗送花香。
「爸,这里到底有多大?」区雅弁边走边问,因为他们进来少说也走了好几分钟了,却还没看到主屋。
来自高雄的区雅弁自然不会费神注意台北的地价,虽然她家是开建筑公司的,课暇之余她也偶尔会到公司帮帮忙,但她对房价的认识还是只限于高屏地区及台南,不过,阳明山的地像钻石一样贵的常识她还是有的。
「我不知道,但光看大门、围墙及前庭的规模,少说也该有三千坪吧?」
「爸,你是不是在算南家别墅这块地到底值多少钱?」区雅弁低声问。
区雅弁才不相信她爸看了这块地不会「见猎心喜」,然后本能地估算起它的价值;因为,她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嗯。」
「我猜对了!到底值多少?」
「我不知道。」区万金老实地摇摇头。他承认自己心里论斤两比评两家实力的结果--是他输了。「我只知道咱们家的家产顶多也只能买三块这样的地而已。」
区雅弁不忍看到父亲那沮丧的模样,笑着拍拍他的肩安慰他。
「算了,他们有钱是他们家的事,咱们家也不错啊!好歹爸也是雄霸南台湾的好汉,就别和南家计较那么多了,人比人可是会气死人的。」
听了女儿的话,区万金的心里才好过了些,毕竟他只是南台湾上一个小小的土财主而已,虽称得上有钱,但是台湾有钱人何其多,也不差他这一个;南家却是一条悠游在广阔世界上的游龙,规模不同、眼界也不同,和南家一比,他就像是井底之蛙,气势不由得矮了一截。
区万金开始怀疑逼女儿参加娉婷宴是不是明智之举,两家联姻等于是区家高攀,他可不愿女儿嫁人后,因财力相差悬殊而被讥为「门不当、户不对」,往后还得看公婆脸色委委屈屈地过日子。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嫁给一个正正当当、肯上进的年轻人;只要那年轻人不是为了钱才娶她就行了,小夫妻俩在他这个丈人的援助下,哪会吃什么苦?
要不是南麒声亲自打电话给他,要他无论如何一定要说服区雅弁参加娉婷宴,区万金也不会不择手段地玩起两面间谍的游戏,强逼女儿来南家。
现在区万金的心里却开始怀疑起南麒声的动机来了。他承认当初的确被南麒声的电话给冲昏头了,而这些日子他细细推敲后,还是猜不透南麒声的用意;要区雅弁成为南家的媳妇,直接明说就好,何必弄这什么费事的娉婷宴?
南麒声到底想不想要他区万金这个亲家呢?
雅弁若知道她老爸此刻正苦恼的心事,肯定会取笑他;她和南巽人的事八字都还没一撇,烦恼那么多做啥?
好不容易看到主屋,区雅弁不自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