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鹰豪也明白,大伙对公孙祈只会策略却无法亲付行动大感不满,但毕竟公孙祈是一个文人,只适合谋略,当众人对他不满之时,他势必得出面安抚众人。
“公孙先生睿智精明无人能及,这一次多亏他的安排咱们才有机会下手,希望大伙趁着这一段时间好好带领手下的弟兄们加紧操练,这是一次重要的任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明白吗?”
“明白!”在霍鹰豪无可改变的命令下,众人齐声回答。
“没事的话,你们退下吧!”霍鹰豪道。
未久,议事厅里只剩下霍鹰豪和公孙祈了。
“公孙先生,打劫官银的危险性有多高!”第一次打劫官银,霍鹰豪的确有些担心。
“据我的观察,这洛阳到杭州路途遥远,运送过程是由洛阳走水路到徐州,接着从徐州改走官道直达杭州,这种做法无疑是一种障眼法,让他人误以为他们是一路走水道。既然他们改走官道,对我们是再有利不过了,以弟兄们的武功,比较适合做陆地的进攻,咱们可趁对方改走官道后再下手,这样的危险性自然就降低很多了。”
霍鹰豪听完了公孙祈的分析后,直表赞叹:
“公孙先生高明,分析的真是透彻,霍鹰豪佩服之至,将来任务若是成功,你功不可没啊!”
“寨主过奖了。”公孙祈谦虚道:“寨主英勇无敌,这带兵遣将还需要靠您的带领才能一举成功,公孙祈不敢居功。”
“公孙先生谦虚了。”霍鹰豪冷峻的脸庞一黯,无奈道:“昏君执政,贪官污吏遍布朝野,致使百姓生活疾苦,今日咱们若不取下这批官银,他日必也遭到贪官吞没,公孙先生,你说是不?”
“寨主说得极是,冷风寨的行为并无不当之处,您尽管放手去做,其它的事就由我来处理吧。”
霍鹰豪当然明白公孙祈所指的其它之事,那便是如何让那些查案的官爷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却如梦一般地缠扰在他脑海里,是如此清晰鲜明,令人无法遗忘……
那豪奢的宅第,宽敞的卧房里,有个男人面露垂涎之色,色迷迷地瞧着迎面的女子。
“别怕,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老爷,别这样,给夫人们看到了可不好。”女子立在不远处,面容苦涩,恭谨地哀求着。
“怕什么?”男人上前伸手一抓,将女子拉了过来。“今日我若要了你,绝对不会亏待你,谅那些婆娘也不敢说什么。”
“万万不可,老爷!奴婢身份卑微,守寡多年且育有一子,请老爷勿忘了您尊贵的身份。”女子试着将手抽回,无奈却被男人的大手牢牢钳制住。
“我的小心肝,这年纪轻轻就守寡,真是委屈你了。”赵守连露出贪婪的眼色。“过来,老爷可是正倩壮年,身强体壮,今日云雨一番,保证你绝对会爱死我的。”
“奴婢不敢,还请老爷放了奴婢吧!”女子惊慌的频频后退。
“我赵守连在长安城里好歹也是个财主,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今天老子看上你是见你有几分姿色,这是你的福气,你还罗唆个什么劲儿!”他粗鲁地扯掉女子的襟扣,瞧见里头浅黄色的亵衣,登时,贪婪的眼神再也控制不住了。
“啊——”女子惊慌地连忙以手掩住胸口。
住进府中一段时日的她,早已从仆人们的口中听过有关赵守连的一切,正值壮年的老爷,娶了几房妻妾还欲求不满,对于他看中的女人,总是不计一切得到手,就连府中的奴婢也难逃他的魔掌,现在看来是假不了了。
“别再忸怩作态了,我能看上你,你该偷笑了,快!快让我瞧个够!”赵守连的眼睛不住地在女子的身上来回游移,双手也毫不客气地扯开女子身上的衣衫。
“老爷,不要!”
女子频频往后退去,赵守连却一步步输越,不让女子有脱困的机会,最后一个拉扯,便把女子甩入大床中。
“不要……不要……”女子挣扎着,却敌不过对方有力的大掌。
赵守连快速解下一身的衣物,又迅速地跳上床压在女人敞开的身子上不断上下其手,半晌,喘着大气道:“这事你有经验,快!快帮老爷我解决!”
“不,你快住手!”女子努力扭动身体,想借机脱困,无奈这动作看在赵守连眼里就像是个惹火的骚婆娘,正在勾引着他入侵。
“不要!老爷,您千万……啊——”
女人的声音在惊慌中被粗鲁的动作化成一声哀呜。
那是一个炎夏的午后,悲凄的哀叫声惊骇了门扇后头的小小身影,他目睹了娘亲遭人轻薄的一幕,他震惊无措,也无力反击……
因为,那一年,他年仅十岁。
“娘——”
时过三更,夜阑人静之时,霍鹰豪的房里传出了一声低叫。
睡梦中的他,倏地从床上坐起,额上因梦里的情境而布满汗珠,他的呼吸急遽,胸膛不住地起伏骤巨。
下了床,他脸色凝重,一双剑眉微拧,紧抿不语的唇,在在显示出他激动的情绪。
当年娘亲为了抚养他,进了赵家为奴之后却不幸遭赵守连轻薄,而事情被人揭露后,又被迫服毒自尽;不久,当年幼的他被赶出赵家后,他便立过誓,有朝一日他一定要为娘亲报仇!
然而……
倏地,他握手成拳,朝墙上奋力一击。
“霍鹰豪,你没用!”
从长安回来这几日,他总是痛恨且责怪自己。
他恨哪!为何他无法亲手宰了赵守连?为何他狠不下心杀光赵家所有人?为什么……
平时再怎么冷静严峻的他,在满腔愤恨无处发泄之时,也只能暗自强忍椎心之痛!然,如此怎能弥补他十六年来所承受的一切?霎时,他眸光一闪,眼中迸射出寒冰般的无情。
赵落月……
赵守连欠的,这一生注定要她为他偿还了!
冷哼了声,他穿上外衣,随即步出房门,朝后院柴房走去。
这晚,月眉初上,繁星点点,一路上,夜色是那么清朗,而他的心却是混乱的、激怒的!他一步一步踏着月色而行,他很清楚,她会在那里等着,她永远跑不掉,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门用力一开,吱呀声惊动了柴房内本已入眠的赵落月。
她躺在干草堆上,抬眼看着他,早已习惯他在夜里突如其来的出现,这么多天来,心里有了准备,便不再那么恐慌了。
“你似乎早有准备。”他双手背于后,冷冷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会来,早已不敢熟睡。”她坐起身子,不再看他。
“哦?”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
“想要我做什么,快说吧。”要折磨她就来吧,反正她认命了,不管是服侍沐浴、擦拭兵器、打水煮饭,她都可以,尽管说吧!
“看来我对你还不够狠,尚未达到让你恨我的地步。”
瞧她逆来顺受的模样,他大为不满,事情发展至今,根本与他的原意背道而驰。看不见她痛苦受屈的神情,惩戒她的那分快感便无法产生,这硬是点燃他心头那把怒火。
“今日成为阶下囚,赵落月只能悉听尊便。”她一副无可奈何之态。走到这一步,她也只能认命了。
“好个阶下囚。”他冷笑数声,缓缓逼近她。这丫头性子刚烈,竟也能屈能伸。
她站起身,听见他冰冷的笑声,有些惊愕,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过来!”他睨着她,朝她低吼了声。
“有什么事就说,我听得见。”她秀眉微蹙,不想和他太过接近。
“你这叫作服从?赵落月。”他修长的身形上前一跨抓住她手腕,喝道:“你知道当年你爹是怎么对付我娘的?看来,我得让你也尝一尝!”
赵落月一脸骇然,频频退后,直到背抵着墙,才惊慌地道:
“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哈哈哈!紧张了么?”瞧见她不安的样子,他得意地笑了,为自己使了这一招而开怀大笑。
“谁紧张?我只是……只是……”
话声未尽,霍鹰豪一个箭步上前,结实的胸膛抵着她的身子,大掌开始抚着她的背。
“如何?”
她无所遁逃,张着小嘴惊愕无语。霎时,背脊窜过一道冷颤,像是寒风扫过一般。
“别逞强,怕了就直说。”他睨着她,等着看她如何求饶。
这小小的举动何惧之有?她双眼一闭,随即说道:“有何可怕?”
霍鹰豪看着她,一名女子,小小年纪能如此镇定,倒是令他有几分讶异。不过,这又能奈他如何?
“你再嘴硬也无妨,你越是倨傲,我越想摧毁,明白么?”他抵着她,几句狠话全由牙缝里吐出。
“你凭什么?”她睁着大眼间。
“凭我是冷风孤鹰——霍鹰豪。”恶狠狠的声音,字字飘荡在空气中。
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人,不正是行事凶狠、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么?她一愣,微张的小嘴久久无法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