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暗影三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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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在作这样的美梦,方才才会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你没听过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如果你指的是这个,那我的确羡慕能安。”他盯住她看的眼眸,愈发显得炙热。

  玲珑的身子立刻跟着燥热起来,这个男人竟能用目光……爱抚她?!

  脑中才闪过这个念头,玲珑即刻将涨红的脸埋人他的颈侧。“步险。”

  “嗯?”他索性闭上双眼,侧头与她交颈相偎。

  “我……我只要你一句话,我……我可以——”

  “嘘,”步险及时制止了她。“嘘,别说。”

  “步险,难道你不——”

  “别胡思乱想,”他再度打断她道:“我当然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可是你给予我的,已经太多、太多,我委实不能贪得无餍,那对你,不啻是最大的伤害;玲珑,你的未来我要定了,”步险贴到她耳下去说:“正因为我要走了,所以才希望能与你共创一个无愧于子孙的未来。”

  子孙?他说的是子孙吗?是他从前总认为自己无将来可言,所以不肯言及的子孙?玲珑想抬头部个清楚,但步险的手掌却轻轻按住了她的后胸勺。

  “别看我。”

  玲珑其实已了然在心,温驯的趴在他肩上了,却依然忍不住要问:“为什么?”

  “你见过脸红的龙吗?我想一定很丑。”

  玲珑轻笑出声,同时环紧双臂说:“我的青龙卓然出众,无人可及。”

  “这么好听的话,我想不醉也难。”步险跟着笑起来,两人就继续这样依偎着,尽情享受心意相通的悸动,并聆赏流渠轻唱。

  ☆☆☆

  同一时间回荡在朱雀阁悦心楼寝居内的,却是若教人闻去,必是脸红心跳的娇喘声。

  “敏儿,敏儿?”青云手抚着她香汗淋漓的背部,连连呼唤。

  “唔。”趴伏在他身上的方敏只漫应了一声。

  “自己像头猫儿似的,”青云笑称:“却只爱养狗,不爱宠猫。”

  方敏闻言,立即张开小口,却非忙着回答,反而是往他肩上咬去。

  “哎哟!”青云一个翻身,即刻将笑个不停的妻子给扣在身下。“怎么咬起人来了?”

  “你不是说我像猫吗?猫似幼虎,咬你有什么稀奇,必要的时候……”她睇视着他,无限妩媚。

  青云心痒难耐,即刻问道:“必要的时候,怎么样?”

  方敏马上贴到他耳窝去,趁着热气倾诉爱语,听得青云血脉责张,双手与双唇立即就又想要——

  “青云。”方敏却以双掌抵住他结实的胸膛,轻声呢喃,微微抗拒。

  体贴的他忙不迭拉开距离,关切的问:“是能安的亲事累坏了你?”

  方敏瞪了丈夫一眼。“你明知道是你害的,还敢把帐算到我师弟头上。”

  青云大笑数声,总算把室内的气氛从旖旎转为温馨。“谁教夫人要长得如此娇媚动人,让我忍不住想多宠爱几回。”

  “青云!”嗔声才落,粉拳便跟着过来。

  青云接个正着,顺势拉到唇边去亲吻,并由衷的说:“嫁给我,真是委屈你了。”

  方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说到哪儿去了?”

  “难道不是,你看能安新妇那排场,光那一身嫁衣就——”

  “向捕头,请问你何时改注意起这等琐事来着?”方敏忍不住,打断他问。

  “从自觉成亲仓卒,委屈了你开始。”

  “瞎说,那是我自己的坚持,你何必多想?”

  “但是——”

  方敏干脆轻轻捂住他的嘴道:“你若搞出那样的排场,我定不上花轿,成亲嘛,不就是我们俩自个的事嘛,我喜欢安安静静的婚礼。”

  “只因为我捕头的身分。”

  “想太多了啦,”方敏依然不肯承认,众他唇边抽回手,改捏向鼻头道:“重要的是,我们已成夫妻,名正言顺的夫妻,可以……夜夜同床共枕,”她俏皮笑言:“对我来说,那已足够。”

  青云大乐,便跟着调笑。“好大胆的言论。”

  “你不喜欢吗?”

  将娇妻拥人怀中,他低声喟叹。“岂止喜欢,我是爱极了。”

  达成共识,方敏自然欢喜,遂往他怀中再蜷近一些。“对了,后日我一定要到白虎居去看看。”

  “能安新婚燕尔,你就要去打扰,不好吧?”

  “我好奇嘛,”她坦言不讳:“玲珑母亲说于水涵和能安所形容的相差甚远,是个美人哩。”

  “也许只是因为之前能把她形容得过卫,所以伯母一见,方感惊艳。”

  “伯母生得雍容华贵,兼之天天看自己的美丽女儿,你想随便一个小家碧玉,会得她赞誉?”

  “漏了一个。”

  “什么?”

  “你呀,夫人,还有你,如果那地水漏真有你的一半好,那我就愿意相信她长得的确不差。”

  “这样夸赞自己的老婆,怕别人听了会笑。”

  “实话实说,有什么好笑的,倒是……”青云突然沉吟半晌。“如果你要去看能安的新婚妻子,不妨把步险找去。”

  “找我大师兄?你没有搞错,要找,应该也是找玲珑吧?”

  “不,”青云却坚决表示。“是步险,不是玲珑。”

  “为什么?”

  “听我的,至于原因,我想你还是直接问步险,由他来说,比较清楚。”

  方敏行事俐落,随即点头。“好,明天我就他找问去。”

  第四章

  “头儿?”于飙半信半疑的说:“是你吗?头我……”

  蒙着面的水涵暴:“你再罗唆,小心我砍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想不到于飙挨了骂,却反而露出笑容。“会这样骂我的,的确只有头儿你一个,快上来吧。”

  登上马车,水涵马上说:“走!”

  而于飙也已几乎同时扬起马鞭,驾车飞奔。

  “头儿,军师他们……”说了半天,得不到半点回应,于飙才发现水涵根本没在听。“头儿?”

  “呃,”水涵被他最后拔高声量的一叫唤回神,方才应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见她神情一逞恍惚,于飙虽不明就里,却也识趣,便只说:“问你冷不冷?”

  “不冷,”却与言辞相反的用双臂环紧自己。“不冷。”

  夏天秋初的凌晨,能够冷到哪里去?但叵与两个时辰前的情景相比,那现在的她,还真是冰冷,冷在凄楚的心底,冷极了。

  两个时辰前……。

  “能安!”乍见夫婿,水涵不禁惊呼了出声。“你怎么回来了?”

  “一叔怎么……?”

  “我要出门一趟,短则五天,长至七日。”能安却连问题都没让她问完。

  “去吧里?去做什么?”

  最普通的问题,却换来他最犹豫的反应,水涵当然晓昨他为何踌躇,同时责怪自己:真是的,就快分离,永远不见的人,何必再给他加添困扰?

  但能安想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事,成亲至今已经七日,水涵的表现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非但外貌秀丽,身形窈窕,而且心思缜密,做事细腻,个性明朗,兼之待人有方,虽然来的时候不长,却已赢得居内上上下下,包括甘宁在内的众人的喜爱;总归一句话,她实在不像一名普通、平凡的渔家女。

  能安当然这其中必有隐情,也已打算找个机会,当面向她问个清楚。

  只是眼前时间紧迫,要问她是不可能的了,而自己双不想做私下探查的事,他们毕竟是夫妻,丈夫暗中打探妻子的过往,对他虽非难事,能安却不愿打取那样的做法,徒然伤害了夫妻间的感情。

  感情。

  是的,说来惊诧,但能安发现自己对原来纯为报恩所娶的妻子,已经暗生情愫。

  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是一向自诩为五行三星内,最为理智、最不可能为情所苦的白虎吧

  说到底,也只能叹一志情关难过,无分男女,自古皆然了。

  况且他们是夫妻,这样的结果,不是比相敬如空来得列妙、更好?或许是老天垂,才刻意安排这一段美满姻缘,以弥补他长斯以来,饱受的伶仃之苦。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可不要像三叔、九叔那样,对妻儿隐瞒真实的身分,宁可选择像师兄及师姊的做法,和人生伴侣分享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包括危险的身分及工作。

  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不要拖延,不妨趁今日正巧要出任务之际,跟她把话说个清楚。

  “到领省,杀人。”他的眼神是坚定、答案直接、简单。

  所幸茶已端上桌,现在落地的,仅余漆盘。

  能安不动声色,悄悄弯腰拾起。

  “传言果然不假。”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水涵只好这么说,其实她慌乱的原因不在能安的身分,那个她早八百年便知道了,而是能安竟然这么直爽的对她说明。

  “什么传言?”

  “当你修书前来提亲时,村中有位隐士说:‘席氏一门,来历不小,背后做的,大都是不可告人的买卖,有人说他们即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五行门,居能安更有个‘白虎’的外号,这样的人,可是理想对象?娃儿,你千万要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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